“項郎……”
紅衣女子急急的撲到項玄麵前,看到他滿身鮮血,淚水頓時就從眼眶裏奔了出來。
“我得知消息就趕來救你,可還是來晚了,讓你被這樣虐/待!”
“項郎你放心,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給你報仇,把他們全都殺了!”
紅衣女子說著就對身後的人命令,“誰傷的項郎,全都給我殺了,一個不留!”
身後的人詫異的靜了一會。
才弱弱的說,“小姐,那些人,全都死了。”
“死了?”
紅衣女子驚訝極了,這才朝著四周看去,見到地上躺著一二三四五具屍體。
她愣了下,疑惑的看先項玄,“你不是沒有修為了嗎?怎麼殺得了他們五人?”
她以為人是項玄殺的。
項玄得到了慕九歌的精神力療傷,時間雖短,但勉強有了些許力氣,將自己的手從紅衣女子手中抽了出來。
他手掌撐著柱子,讓自己站起來。
他沒有同紅衣女子說話,而是直接越過他,艱難的邁著步子,一步步的朝著山下走去。
紅衣女子看著他的背影,臉上的溫柔,擔憂,在瞬間化作了滔天怒火。
“項玄!”
她怒氣衝衝的跑到項玄的麵前攔住他,“老娘特地跑來救你,你就這個態度?!”
項玄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紅綃姑娘在苦役地眼線遍地,我被人帶走,你第一時間就能發現,何須要這麼久才能趕來?”
“便是要看著我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你再來救我,好讓我感恩戴德罷了。”
紅綃被說的一臉心虛,可越是見項玄這麼聰明,冷漠,她就越是難以克製的喜歡他。
想得到他。
見他這一身傷的病態模樣,她更是心癢難耐。
“那還不是因為我多次與你示好,你都不接受,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這樣的。”
紅綃說的理直氣壯,“項郎,我是真心喜歡你,也不介意你的身份和過去。”
“隻要你願意和我成婚,我就有辦法讓你離開苦役處,讓你過上好日子。”
項玄:“我不會娶你,別再來找我。”
他艱難的邁動步子,繞過紅綃。
紅綃脾氣暴躁,對項玄用了最大的耐心,可是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她。
即便是到了如此窘境也還是如此。
她大怒,“不娶我,還等著你那個外族的賤/人?你以為她還會堅守你們的誓言,為你守身如玉,等著你麼?”
“笑話,她可是大家族的人,肯定早就和別人成親生子了!”
“閉嘴!”項玄像是被觸碰了逆鱗,滿臉怒氣,“輕輕不是這樣的人,我絕不容許你這般汙蔑她。”
“你果然還是對那個外族人念念不忘!這都多少年了,項玄,你真是鐵打的心,頑固不化!”
紅綃一把抓住項玄的胳膊,“既然無論如何你都要守著你那該死的愛情,我也不必再等你心甘情願了。”
“明日,你我就大婚!”
項玄厭惡的想把她甩開,奈何他根本不是她的對手,隻是無謂的掙紮。
“紅綃,你瘋了?我絕對不可能娶你!”
“按頭拜堂就是,你不娶也得娶。明日之後,我就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天地為證,不可分割!項玄,我要你成為我的男人,你就休想跑掉。”
紅綃拿出一段紅綢,蠻橫的將項玄給綁了,吩咐手下,“把他帶回去。”
手下當即上前,將捆綁的給粽子似的項玄扛起來就往山下走。
看著項玄剛出虎口又入狼窩,元輕心都要碎了,淚水糊了整張臉。
她著急的就想衝出去救人。
奈何,慕九歌卻攔著她。
她急的不行,“幽冥姑娘,你為何要攔著我?項郎被人綁走了,那女子要逼他成婚啊!”
狼族婚盟與人族不同,他們一生隻有一個伴侶,成婚就是天地作證,命運此生糾纏,不可分割。
若一方背叛,則天打雷劈,魂飛魄散。
若項玄和這個女子成了親,那她和項玄,就再也不可能了。
而比起這個,元輕更加害怕,項玄這麼固執的性子,隻怕會在大婚之前自盡。
“有我在,這個婚成不了。”
慕九歌安撫住元輕,和她解釋,“項玄被項家除名,沒了爭奪奎茅根的資格,但他成了這個女子的夫君,就有了新的身份,新的資格。”
這樣,慕九歌的計劃就能繼續進行了。
“可是……”元輕淚眼婆娑,慕九歌的話前後矛盾,“這樣項郎就得娶了她……”
慕九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幽幽的看著元輕,“狼人婚盟,一生一世不可改,你願意嫁給他麼?”
元輕愣住,滿臉不解。
“幽冥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慕九歌:“你隻需回答我,願不願意。”
“自是願意。”元輕聲音哽咽,“隻要能和項郎在一起,我做什麼都甘之如飴。”
……
紅綃是小家族子弟,遠不如項家,她傾心項玄的容貌,癡纏許久。
今日下定決心強娶,倒是將府裏弄的十分喜慶,熱熱鬧鬧的請了不少人。
婚房內。
項玄被按著換上了新郎喜服,雙手被捆於身後,足安排了六個狼人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紅綃籌備齊全,不給他任何逃跑的機會。
項玄臉色蒼白又難看。
眼底一片灰暗的死寂。
“吉時到,新郎該去拜堂啦。”
外麵,吉婆高聲的喊。
屋內立即有人走向項玄,要壓著他出去。
項玄坐在椅子上,蒼白的嘴唇,扯了扯,扯出一抹絕望諷刺的笑。
他是跑不了了。
可他也絕對不會娶別的女子。
便是死,他也絕對不會讓他和元輕的愛情蒙塵。
項玄淒厲的大笑,“告訴紅綃,這輩子,她都永遠不可能成為我的妻子,我的妻子,永生永世,隻有元輕一個!”
話落,項玄大張嘴巴又狠狠合上,猛地咬在牙齒上。
“不好,他咬舌自盡了!”
“快,快去通知小姐!”
“找醫師,速找醫師……”
項玄這一咬極其的狠,斷的是血脈,便是醫師來了也救不了,他根本沒有給自己留任何回旋的餘地。
滿嘴的鮮血沿著嘴角往下狂湧,項玄無力的往下倒去,失神的眼中,逐漸出現元輕的模樣。
輕輕。
對不起。
終究是不能堅守諾言,與你白頭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