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愉悅勾唇，那個老頭子，還算是做了一件對的事。
至於用了他的夜明珠，他知道了會不會跳腳，就不是慕九歌考慮的事情了。
很快，拍賣會開始了。
拍賣會上座了七成的人，也算是熱鬧鼎沸。
拍賣場中央，有著一個身材婀娜，臉蛋漂亮的女子主持，她在一番慷慨激昂的宣傳之後，揭開了第一個籠子。
裏麵是一個藍色魚尾的鮫人。
身上有著大小不均的傷，精神萎靡，看起來憔悴可憐。
小雲橋看著他眼睛就直了，小手指著他，弱弱的說，“是我的族人。”
慕九歌頓時明白了他的身份，定是被霧非花虜來，進了鮫人國要麼走散，要麼被丟棄了的鮫人。
她摸了摸小雲橋的腦袋，安撫他，“放心，我會救他。”
小雲橋的情緒這才穩定了點，仍舊緊張的看著那個鮫人。
“這是血統低下的普通鮫人，喜歡的可以買回去玩玩，低價十個夜明珠。”
隨意的語氣，仿若裏麵的鮫人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個玩物。
慕九歌感到有些不適，雖然血統不一樣，可到底都是鮫人，本是同根生，何至於這樣對待同族？
上古鮫人排外的，排的也有些殘忍。
“十一顆。”
“十二顆。”
僅有兩個人出價，出價之後，便陷入了好一會兒的沉默。
接著，主持的女鮫人便說，“還有人出更高價麼？如果沒有的話，這個鮫人便由十二顆夜明珠賣……”
“十三顆。”慕九歌開口。
她一開口，四周便有無數道視線朝著她看來。
當看見她藍色的魚尾時，那些目光陡然變得不善。
“一個寵物，有什麼資格在拍賣場競拍？”
寵物是連競拍資格都沒有的？
慕九歌無語。
她扭頭看向少年，說，“我是替我的主人叫的。”
少年眉梢微挑，對這聲主人頗為受用。
眾人看向少年，瞧見他脖子以下，那一身特有的黑色鱗片，大多都畏懼的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主持少女也快速反應過來，麵帶微笑，“還有比十三顆夜明珠更高價的嗎？”
全場寂靜。
“沒有的話，便恭喜蛇君，拍得這條鮫人。”
一條鮫人捧著一個托盤遊過來，上麵有著一個一的號碼牌，恭恭敬敬的遞到少年麵前。
“蛇君，這是你的拍品，隨時可以去後台領取。”
少年將號碼牌接過來，隨即看向慕九歌，“付錢。”
慕九歌：“……”
還真是進入了主人的角色了呢。
她忍了，將十三顆夜明珠放在托盤上。
交易完成，那個鮫人的籠子被取下來，送去後台，接著，主持女子便開始拍賣第二個寵物。
水草打開，又是一個藍尾鮫人。
出價的人依舊少，慕九歌用十三顆夜明珠，再次買下。
當買下第四個鮫人的時候，遠處，有一道調侃的聲音響起。
“沒想到蛇君沉睡數年，醒來後居然有了這樣一個愛好，喜歡這種品種低賤的鮫人做寵物？”
慕九歌尋聲看去，便瞧見在另一個貴賓坐上，有著一個豔紅色魚尾的男子。
容貌極其的美，嘴角帶著笑，看似恭敬，卻又帶著幾分戲虐輕佻。
“若是蛇君是睡久了，醒來餓了，本王府上可有許多美食，蛇君可願賞臉，去品嚐一二？總好過這些低賤鮫人的滋味好。”
少年看向鮫人，冷颼颼的丟出兩個字，“不願。”
愣是半點麵子都不給留。
鮫人臉上虛假的笑容頓時有些龜裂，他抿著唇不再說話。
拍賣會繼續。
第五個鮫人，不出意外，便是慕九歌在結界外救下的那個鮫人。
此刻他正臉色蒼白的坐在籠子裏，一臉的生無可戀，毫無精神。
想來進來之後，也受了不少折磨。
慕九歌手指微微握拳，不動聲色的坐著，等著其他人先行叫價。
興許是因為她連買下四個鮫人，大家都知道現在蛇君口味，也就自行退出競爭，直接不叫價了。
等了片刻，沒人叫價，慕九歌才不輕不重的叫了聲，“十一顆。”
關在籠子裏的鮫人黯淡無光的眼眸忽的顫了顫，猛地抬眼朝著聲源處看來，便瞧見了慕九歌。
他滿是激動，但是，卻又在看到慕九歌的魚尾時，震驚萬狀。
頓時疑惑眼前這個女子，到底是不是在結界外的慕九歌了，畢竟慕九歌沒有魚尾呀。
本以為十一顆就可以買下這個鮫人，但是，慕九歌剛剛喊完之後，便響起了另一個聲音，“二十顆。”
正是此前和少年說話的鮫人王爺。
方才在少年這裏吃了癟，丟了臉，這是要從搶鮫人上報複回來？
慕九歌無語頭疼，這可是無妄之災的麻煩。
關鍵是還浪費她為數不多的珍貴夜明珠！
要是藥王無薑在非得撲過去咬死那個鮫人王爺不可。
慕九歌咬牙忍了，道：“二十一顆。”
“三十顆。”
慕九歌：“……”
她側目看向少年，“你能不能威脅一下讓他閉嘴？”
少年不在意的聳肩，“我越威脅他越來勁。”
指望不上少年，慕九歌隻能肉痛的用夜明珠砸，“三十一顆。”
“四十顆。”
“四十一顆。”
“五十顆。”
“……”
“一百顆。”
已經翻了十倍。
而那個鮫人王爺，還沒有半點心疼的模樣，便是一副財大氣粗，要搶到底的模樣。
慕九歌擰眉，低聲問，“他很有錢？”
少年點頭。
對方很有錢，她隻有這一小堆的夜明珠的情況下，和人硬拚財力完全就是笑話，毫無勝算。
可是這個鮫人在關鍵時刻也幫過她，她不能就這麼放棄不救。
慕九歌擰眉思索片刻，聲音壓得更低，但是卻帶著冰冷的殺意。
“殺了他會有什麼後果？”
少年眉梢微挑，戲虐的看著慕九歌，“你殺不了她。”
這是對她實力肯定的不屑。
慕九歌：“……”
她現在力量確實弱雞的很，但是，正要截殺一個人，也不是全然做不到的事。
“你便隻需告訴我，殺了他會麵臨什麼樣的後果。”
少年：“若是你下手幹淨，沒被人發現，就沒什麼後果，若是被人發現，你沒有可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