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瞬間渾身僵硬,更感到手背上傳來讓人想吐的惡心感。
她立即就要抽回,卻被歐陽徹一把握緊。
“嬌羞的花骨朵最是別有風味,司徒勁這個禮,本王收了。”
他握著慕九歌的手猛然用力,瞬間將慕九歌拉飛而起,在半空中翻轉半圈,接著“噗通”一聲落入水中。
水花四濺。
慕九歌愣是沒料到歐陽徹竟會直接動手輕薄,而他所說的禮,難道是司徒勁送來伺候的人,其實都是那種伺候?
她塞了紅包進來,就理所當然成了第一個被寵幸的人?
慕九歌簡直想死。
她被迫落入水中,渾身淹沒,她從水中掙紮起來,嗆了一肚子的水。
還是洗澡水。
“咳咳咳……”慕九歌邊咳邊嘔。
歐陽徹本是戲虐的笑著,待看清出水的女子時,笑容倏地僵住,滿眼被震撼的驚豔。
方才隻覺得她嬌小可人,一夜風情倒是可以的。
可此刻,靈泉水將她臉上汙漬洗淨,小臉蛋又白又嫩,五官更是美到極致,絕色傾城。
即使閱女無數,但她亦是他所見過,最美的女子。
仙子下凡不過如此。
歐陽徹如獲至寶,傾身上前便抓住慕九歌的手腕,目光癡癡地凝視著她。
“小花,本王心悅你。”
他將她往麵前拉,便要抱她、親她。
水波被激的波瀾四起。
慕九歌頭皮陣陣發麻,今日真是一腳踩空,掉了坑。
她眼看著就要被歐陽徹抱在懷裏,心下發狠,靈力化刃猛地紮向歐陽徹的胸膛。
距離極近,她的速度又快又狠。
若是一般人,此番必死,歐陽徹卻反應極為迅速,即使精衝大腦,也能迅速側身躲開。
慕九歌的靈刃,堪堪的從他的肩膀上劃過,撕出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可惜,不致命。
歐陽徹臉色迅速變冷,戾氣逼人,“你竟有如此修為!你是刺客?!”
此前,他隻在慕九歌的身上感到了微弱的靈力波動,以為她頂多隻是一星靈武者,是最低賤的婢女。
卻未曾料到,她竟有本事掩藏實力偷襲。
該死。
竟讓他受了傷。
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慕九歌一擊之後,便立即踏水飛起,沒有絲毫理會歐陽徹的震驚和惱怒,毫不猶豫的就翻窗外逃。
歐陽徹從水中站起身來,渾身殺氣橫溢。
“區區七星靈武者,還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他隨手拉來衣袍披在身上,就要追出去,然,剛剛運轉靈力,一陣尖銳刺痛就瞬間襲遍全身。
他的臉色煞白,猛地低頭看向肩胛傷口。
“該死,竟給本王下毒!”
大丫鬟聽聞動靜,急忙從外跑了進來,“殿下,您怎麼了?”
“派人,立即封瑣城主府,絕不可讓那個丫頭逃了!我定要把她抓回來,折魔至死。”
還沒有女人傷到過他。
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要她付出身心具殘的代價!
慕九歌驚險逃出歐陽徹的院子,雖用毒耽誤了歐陽徹追來,可他的手下卻已然將城主府封瑣了。
這是要甕中捉鱉。
而慕九歌的臉,還被歐陽徹看見了……
當下時間緊迫,也別無他法,她隻能匆匆躲回了謝流雲的院子,再從長計議。
然,歐陽徹仗著十三皇子的身份,不隻是封瑣城主府,更囂張的一間房一間房的搜人。
不多時,就搜到了謝流雲住的院子。
謝流雲自是知曉慕九歌去做了什麼事,惹了什麼禍,當然不同意讓他們進去搜。
歐陽徹毒性已解,但仍舊氣色不好,臉色發白。
他的睡袍鬆鬆垮垮的套在身上,長發垂著,毫無皇子形象,但卻又生出陰鷙狂妄的極端危險感。
猶如一隻被觸怒,遊走在殺戮邊緣的惡鬼。
他冷颼颼的盯著謝流雲,語氣冰冷駭然,“你找死麼?”
“殿下,我乃帝京謝家嫡係子弟,謝雲倉之子。謝家在帝京是名門望族,有頭有臉,我即使是身在邊緣小城,也不是能隨便丟謝家臉麵,讓人隨意搜屋的。”
謝流雲不卑不亢的開口,甚至是將帝京家族都搬了出來。
歐陽徹眉頭微皺,知每次天選競賽,各個小城都會有帝京子弟前去,蹭一兩個晉級名額。
卻沒想到,堂堂謝雲倉之子,也自降身段來蹭都城名額。
若是他人便罷了,可謝家,如非必要,他不願輕易為敵。
“本王聽聞,慕家九小姐慕九歌前段時日,搬來了你院中同住。此番行刺我的人是女子,你把她叫出來我讓見見,若不是她,我便不再搜你院子。”
這算是退步了。
可是謝流雲的臉色卻更加難看了,方才因謝家麵子攔著,有理有據,現在卻找不到什麼站得住腳的理由。
歐陽徹見謝流雲久不做答,神色還變化極大,心中瞬間起疑。
他危險的逼近他,“難道行刺我的人便是慕九歌?”
“殿下說笑了,怎麼可能會是九歌。她今夜都在房中修煉,從未出過門,怎麼可能去行刺殿下呢。”
謝流雲心思敏銳,立即否認。
“且她已是七星靈武者巔峰,今夜正是突破的關鍵時刻,她斷然是不可能連前途都不要的。”
“即使是她在修煉突破,我進去一見便是,謝公子這般阻止本王,莫不是心中有鬼?”
歐陽徹犀利的質問。
目光似要將謝流雲的謊言給看穿。
謝流雲背脊上冷汗直冒,他很清楚,若是他再繼續阻止,必然讓歐陽徹越發認定就是慕九歌。
可若是他見了慕九歌的容貌,就隻會是當場拆穿。
左右,都是死路。
他心中思量,咬了咬牙,下了決定。
微笑著後退一步,彬彬有禮的道:“慕九小姐住在偏房,我帶殿下進去見人。”
歐陽徹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謝流雲。
隨即邁開長腿,大步流星的朝著偏房走去。
一步一步,越來越近。
謝流雲先走到房門口,道:“我敲門……”
“不必了,既是在修煉,必然衣衫整齊,敲門反而是打擾。本王自行開門看一眼便是。”
說著,他就上前,利落的伸手推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