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杏仁酥?

“就知道在這裏亂嚼舌根,當心爛了你們的舌頭!”

錦雲一過來,便玩笑似的說出了這句話。

雖說錦雲是晏梨的貼身女使,但她平日裏從來沒有擺過什麼架子,並且常常同其他人打成一片,所以即使話說的有些重,大家也並不在意,隻是笑著散了。

“什麼事?”

馬車中,晏梨根本來不及把鞋穿好,急忙問出了裴攸北的來意。

“是輕楓,下毒的人已經被發現了。”

裴攸北這話說的速度不算快,隻是臉上的嚴肅表情讓晏梨有些吃驚。

“發現了不是好事?為何你如此……”

晏梨遲疑著。

“千小心萬小心,不知道那一步出了錯,還是被那人鑽了空子,輕楓此刻已經中毒,昏迷不醒!”

“什麼?”

晏梨拿在手中正準備穿的鞋子瞬間掉在了地上。

“上次我仔細檢查過輕楓所中之毒,根本不會傷及肺腑,如何會昏迷?”

“這個我也不清楚,必須要等你去了查看一番才知道。”

裴攸北一邊說著話,竟然一邊從地上撿起剛剛被晏梨掉了的鞋,接著一彎腰,就準備親自為晏梨穿鞋。

“不,別……”

晏梨自己想去把鞋從裴攸北的手中奪過來,不料裴攸北卻根本不給晏梨機會,一隻手用力一把把她的玉足抓過來,接著很快的把鞋給晏梨套了進去。

此時晏梨無論如何不敢亂動,她可不想知道裴攸北生氣的話會有什麼後果,還不知道他能做出什麼驚人之舉呢!

晏梨乖乖的讓裴攸北把鞋給自己穿上,沒有時間多問些情況,馬車已經停在了宮門外。

換上宮中專門的轎子,二人一前一後來到了輕楓所在的寢宮之中。

“四姑娘,你可算來了。”

皇上身邊伺候的小太監思禮一見到晏梨,就仿佛見到了親人似的,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迎了出來。

晏梨一見他的反應,心道不好,看來輕楓看起來果然很嚴重,急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房間裏。

輕楓此時正睡在軟榻之上,隻從表麵來看,此人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睡著了一樣,如果不是裴攸北提前告訴她的話,晏梨根本看不出來輕楓是中毒了。

晏梨迅速的找到輕楓的脈門,手指貼了上去,隻是片刻的功夫,就移開了,顯然已經斷定了症狀。

她進門的時候,針包已經直接甩給了裴攸北,要說裴攸北多少是見過晏梨施針數次的人,在晏梨把脈的間隙,他已經把針包打開,隨時供晏梨使用,二人的配合天衣無縫。

晏梨的手這邊剛從輕楓的脈門上移開,那邊已經把手伸向了針包,隻見三根銀針立刻被她拿在手中,緊接著,晏梨竟然同時把三根銀針刺入到了輕楓的穴位上。

晏梨的動作穩準狠,如行雲流水一般,不多時,就見輕楓身上的各處大穴已經刺入了銀針。

像是用到了內力一般,這些針刺下去之後,眼見著晏梨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終於,最後一根銀針刺入之後,晏梨才緩緩抬起右臂,輕輕擦拭了一下汗珠,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出來。

“可算是好了!”

“四姑娘,皇上可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啊?”

思禮帶著哭腔,雖然聽到了晏梨放鬆的話語,但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詢問道。

“後半夜就能醒了,你不用太過擔心,準備好一碗參湯,等皇上一醒過來就給他喝下。”

“好,奴才這就去準備!”

思禮聽到了晏梨的話之後,心中的擔心依舊,但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麼緊張了,小跑著出了內殿,吩咐人準備參湯去了。

“梨兒,究竟是怎麼回事?”

思禮一出去,裴攸北看晏梨已經坐下,等不及開口問道。

“不用擔心,這次不完全是毒藥的原因,是不是這幾日公務繁忙?”

“沒錯,輕楓已經連續兩夜未合眼,邊疆戰事告急,眼看著就要開戰,所以輕楓可謂心力交瘁,一直在想辦法解決邊疆的困境。”

裴攸北眉頭緊鎖,顯然這件事情讓整個北元國都很頭疼。

“原本他體內的餘毒未清,如果一直都小心注意,保證再不碰那種奇毒還好,結果一個不注意,竟然再次中毒,加上恰逢連續勞累,所以才給了這毒素進入體內的機會,讓它有機可乘,要說這昏迷對他來說並不算壞事,這主要是因為他的身體需要休息了。”

晏梨十分詳細的向裴攸北解釋了一下輕楓為何會昏迷的原因。

裴攸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顯然晏梨的解釋在他這裏還挺合理的。

“你們說發現了下毒之人,是誰?”

“已經拉下去審了,應該已經快出結果了。”

“少公爺,已經審出來了,說是廚房裏的一個廚娘,說皇上上次多吃了幾塊這種杏仁酥,一定喜歡,所以她才私自拿了幾塊過來,想讓皇上嚐嚐。”

“杏仁酥?”

晏梨一聽到這個名字,心不由得跟著咯噔了一下,要知道,她一向愛吃各種點心,杏仁酥正是她最愛的一種。

“她的意思是,她根本就不知道這點心中有毒?”

裴攸北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晏梨的異樣,繼續問道。

“按她的意思,是這樣的。”

“那你們可問過了廚娘?”

彙報情況的人話音剛落,晏梨就插嘴問了一句。

“廚娘剛找到,想必那邊已經開始審問了。”

來人直接答到,看來並不是審出了結果之後才過來彙報,隻是有了一些進展而已。

“既然如此,那我便要親自過去會會這位廚娘,看究竟是誰,給了她這麼大的膽子!”

裴攸北說著,周身不覺散發出來一股淩厲的氣勢,晏梨隻覺似乎周圍的空氣瞬間低了幾度,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那我……”

如果裴攸北現在離開,那房間裏就隻剩晏梨照看輕楓,萬一還不等裴攸北回來他就醒了,隻留晏梨一人在此處,豈不尷尬?

“他這邊……”

裴攸北看了一眼依舊躺在床上的輕楓,表情中帶著一絲的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