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就知道了我們兩個問題,陛下具體想要做什麼,卻並沒有告訴我們。”蒙淵神色嚴肅的回答,無論他們私底下猜測的多麼全麵,皇上的心思永遠是最難猜的,便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到底準不準確。
江漁兒咬了咬唇:“要不我們還是離開吧,你之前不就打算辭官嗎?卸下將軍的職位,我們回去青山村吧。”
在京城的這些年,除了平安的出生算是一件好事之外,遇到的其他的事情都是不好的,甚至她們母子好幾次生死危險,她自從成為母親之後,才明白對於對母親而言,孩子的平安有多麼的重要。
她不希望從今往後時時刻刻都活在這種不安中,她就這麼一個兒子,實在無法想象這個孩子會出什麼意外。
“現在我擁有著這樣的身份,辭官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現在的身份對皇上來說實在是太敏感,皇上是不可能放我去他看不到的地方的。”蒙淵搖了搖頭,非常無情地戳破了她的幻想。
江漁兒感覺有些頭疼,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什麼才行呢?難道真的要在這裏等著危險降臨嗎?
“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和平安先離開吧,你到時候再離開好了。”為了讓自己的孩子徹底從危險的境地裏脫離開來,她也是拚了呀,甚至不惜把自家相公撇下,就是為了從這個危險的地方離開。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總不能一家人全部都在京城裏耗著吧?
蒙淵感覺有些無語,甚至還覺得有些委屈,平安出生之後,他發現自己的家庭地位越來越低了,現在自家娘子甚至要為了孩子舍棄他。
“那我怎麼辦?把我一個人扔在京城,你也舍得嗎?”蒙淵聲音裏透著委屈,伸出手輕輕的拽了拽江漁兒的衣袖,頗有些可憐兮兮的味道。
江漁兒此刻看上去特別的冷酷無情:“為了孩子,也就隻能委屈你了,皇上介意你的身份還有百姓中的威望,四皇子殿下更是時時刻刻把我們看作眼中釘肉中刺,平安還這樣想,難道你忍心讓他時時刻刻生活在危機中嗎?”
接下來是不是危機四伏他不知道,但是此時此刻他的婚姻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因為他的親愛的娘子就要舍他而去了,還打著為了孩子的旗號。
“不行,要走一起走,要留就一起留。你放心,以後我絕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蒙淵惡狠狠的保證,聽聲音似乎有些咬牙切齒。
可不就是要咬牙切齒嗎?畢竟他的娘子已經決定要離他而去了,還指望他有什麼美好心情嗎?
江漁兒白了他一眼,對他的保證有那麼一些不相信,不過好歹是自己的相公,總還是要留點顏麵的。
和蒙淵發了一通脾氣,江漁兒心情舒暢的回到了平安的身邊,這也算是一個後遺症吧,因為平安之前的失蹤,使她仿佛得了什麼應激綜合症,隻要稍微離開平安一會兒,心裏就各種牽腸掛肚。
蒙淵對此當然非常的吃味,江漁兒陪著平安的時間變長了,就意味著陪他的時間變短了,他怎麼肯?可是他再怎麼抗議,江漁兒也是半點不鳥他,依舊整日整日的陪在平安身邊,順便安自己那顆心。
如此過了幾日之後,陳深被抓的消息中傳到的南平,南平留在殷朝的細作有很多,還有很多潛伏著,這些人知道陳深被抓之後,立刻就把這個消息傳遞了過去,隻是南平和殷朝距離遙遠,消息的傳遞需要不少日子。
南平皇帝知道之後震怒不已,同時有許多染病的南平百姓死亡,兩個噩耗同時傳來,簡直不能更糟心。
“國師,陳深被抓了,接下來該怎麼辦?”南平皇帝秘密宣召了國師,前來商量對策。
國師摸了摸胡子:“陛下,這個疾病來勢洶洶,已經有許多人被染上,如果再不能拿到藥方的話,怕是會大失民心,導致皇位不穩。”
這個道理南平皇帝怎麼會不知道,可是他此刻心情實在焦躁,腦子裏亂糟糟的一團,根本就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
“陛下,臣有一個下下策,就是不知道陛下願不願意采納。”國師想了想,無可奈何的提議。
南平皇帝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國師請講!”
“為了治好百姓的病,藥方必須得到,而且侯爺也在殷朝皇帝的手裏,所以我們此刻隻能派出使臣,用代價把這兩樣換回來。”國師知道現在隻有這個辦法,因此說的毫不猶豫。
當然了,他心裏也很明白,一旦他們派出使臣前往殷朝,殷朝必然會獅子大開口,從南平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可如今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如果不能接受這個辦法,他們就要承受南平百姓的怒火,更有甚者連手中的權利都保不住。
南平皇帝露出屈辱的表情:“這......國師,難道如今隻剩下這一個辦法了嗎?咱們在殷朝不是還有很多細作嗎?讓他們再去偷藥方不行嗎?”
殷朝那個皇帝對他一直都虎視眈眈,這次自己送上門去肯定要大出血,他有些不願意。
國師搖頭:“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殷朝在我們南平同樣安排了很多細作,咱們南平爆發疾病的事情,肯定被這些細作傳了回去。陛下,他們拖的起,可是我們已經拖不起了,每拖延一日,就要多死很多人,還請陛下早做決定。”
南平皇帝露出糾結的表情,此刻心裏正在天人交戰,他不希望這個疾病繼續蔓延下去,可又不想如此輕而易舉的給殷朝送去好處,心裏別提有多糾結了。
“陛下!趕快決定吧,使團要前往殷朝,需要不短的時間,您若是再耽擱下去,怕是要控製不住國內的局勢了!”國師看上去比南平皇帝還要心急。
南平皇帝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這是如此,那邊勞煩國師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