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草藥叫做月見草,其實也不算草藥,因為除了這種疾病之外,它對任何其他的疾病都沒有任何效果。”神醫一邊啃著豬蹄,一邊說著自己對月見草的理解。
“老頭子我以前試過,用了整整半年的時間才確定這種草藥確實隻能治一種病。”神醫的語氣裏充滿了感慨。
他當時的想法挺簡單的,因為這種疾病太過罕見,而且其他草藥根本就不能根治,所以他以為月見草可用在其他的疾病上,結果現實教會他,理想和現實是不同的。
後來他就徹底放棄了,同時放棄的還有對月見草的開發,因為這種疾病確實挺罕見的,除了那個他不經意間路過的小村莊,其他地方走了那麼多年,再沒有遇到過一次。
所以他後來漸漸的也就忘了這件事情,包括月見草。
“那你現在還能找到月見草的具體位置嗎?”蒙淵頓時緊張地問,生怕神醫年紀大記性也變得不好了。
吐出一堆骨頭,神醫白了他一眼:“你真當我年紀大了記憶退化了是吧?放心,我的年紀還沒大到變成老糊塗的地步,主要是那個村莊比較閉塞,我得看到地圖才能指出來那個地方在哪,你們誰能把地圖給我找來?”
別以為地圖是什麼尋常東西,詳細的地圖那可是軍事管製物品,基本上隻有軍隊和皇宮裏才有其他地方,壓根連看都看不到,這麼做無非是為了保證殷朝的山河人口分布不會被敵國所掌握,至於敵國派了細作混進來繪製地圖,那是沒有辦法保證的事情。
蒙淵頓時有些為難,軍營裏確實有地圖,可是軍營裏的地圖他們沒有動用的權利,隻能放在軍營裏麵,可是軍營又有明確規定,除了軍營裏的將士,誰都不能進入軍營,所以讓神醫看到地圖就有些難辦。
“我們軍營裏就有地圖,可是沒有皇上下令地圖不能離開軍營,你等我一下,我現在就入宮麵見皇上。”蒙淵連忙表態。
神醫點頭:“那你趕緊去吧,毒藥雖然能夠緩解疾病對身體的傷害,可隻是緩解,並不能根治,而且毒藥本身對身體是有傷害的,我們越早拿到月見草就能越早把這件事情解決,你可千萬要好好勸勸皇上。”
大胡子忍了忍,到底沒有把到了嘴邊的話說出來。這可是將軍,你就隨意吩咐的態度又是什麼鬼?連一點尊重都看不到。
可是他在為將軍憤憤不平,將軍對此卻毫無知覺,看那眼神,看那表情,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
“神醫又沒有得罪你,你怎麼老是看他不順眼?”狐狸怕大胡子又說出讓人驚訝的話來,連忙在他開口之前一把拽住他。
“......也不是,我就覺得他對將軍的態度有點問題。”大胡子說話的時候還有那麼一絲心虛。
狐狸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一看就知道神醫和將軍應該挺熟悉了,兩個熟悉的人之間說話做事都會隨意很多,這沒有什麼問題,可是大胡子卻好像吃了槍藥一樣,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特別想要跟神醫抬杠,什麼臭毛病。
大胡子撓了撓頭,被狐狸一頓批評之後,終於稍微有所收斂。
蒙淵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了官服駕馬朝皇宮方向而去,皇宮門口的守衛像是提前得了招呼一樣,看見蒙淵笑著道:“將軍,皇上等候多時了,裏麵請。”
皇上的消息還真是靈通,神醫入城不過才幾個時辰,皇上就已經知道了。
“皇上既然已經等候多時,那我就不方便跟諸位兄弟說話敘舊了,總不好叫皇上繼續等下去。”蒙淵客套的說了兩句話之後,把自己騎來的馬交給守衛,馬不停蹄地趕往禦書房。
禦書房門口,皇上身邊的大太監早已經在那裏等著了:“哎喲喂,蒙將軍,您可是讓皇上一頓好等。”
看來皇上早就已經有了吩咐,他可以一路直接進入禦書房麵見皇上,難道神醫還沒有進京,就已經被皇上掌握了行蹤?
看來皇上布下的眼線,比他們所有人想的還要多。
進了禦書房,入目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習練書法的皇上,皇上對書法有一種別樣的癡迷,隻要沒有政務需要處理,一般都會在那裏練書法,一練就是一天。
這個時候他非常不喜歡被人打擾,蒙淵進去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問安,而是站在那裏等皇上停下筆。
“你來了?”皇上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蒙淵一跳,然後拱手回道:“微臣見過陛下,勞陛下久等,微臣罪該萬死。”
“是朕吩咐他們等你的,這件事倒也不怪你,起來吧。”皇上搖了搖頭,輕輕的放下筆,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蒙淵。
“神醫歸來,那些身患疾病的百姓終於有救,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你說朕該怎麼賞你?”
蒙淵連忙跪下:“微臣愛子心切,沒有想那麼多。”
這種可以收獲民心的功勞可不好拿,蒙淵如今可是淩王的兒子,身負皇家血脈,這種功勞更是連沾染都不行,一不小心就會受皇上的忌諱。
“你看看你,好好的說這話,怎麼又跪下了?起來吧,朕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說起來你還是朕的侄兒呢,一家人說話跪來跪去的多不方便。”皇上的笑容特別和藹可親,可是落在蒙淵的眼裏卻不是如此。
身上的冷汗一陣,接著一陣寒毛,也是一根根豎了起來,一股莫大的危機仿佛籠罩著他,令他一點都不敢放鬆。
“陛下......”
蒙淵企圖開口,剛剛喊了一聲就被皇上打斷:“喊什麼陛下,你既然是朕的侄兒,那就喊皇叔吧,一家人就得這麼喊,才顯得親近。”
“皇、皇叔?”吃驚的重複了一遍,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喊了什麼,恨不得把剛剛的那句話又重新吞回去。
皇上可是天底下最難以琢磨的人,他的話又怎麼能相信呢?他剛剛居然還真的喊了一聲皇叔,豈不是嫌命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