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每一次事情隻要和蒙淵江漁兒扯上關係就會變得特別不順利。
就像這一次,他謀算言芝蘭的名節,是有很大的幾率成功的,可偏偏冒出了蒙淵江漁兒,兩人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突然就跟言家親熱的走動起來,後來又相看了許多男子,說什麼要幫言芝蘭做媒。
全京城誰不知道他看上了言芝蘭,偏偏江漁兒這個時候說要做媒,不是擺明了要跟他對著幹嗎?
如果不是因為江漁兒要給言芝蘭做媒,也就不會有接下來的一係列事情了。
四皇子不會從自己的身上去反思問題,在他的眼裏,這一切的麻煩都是蒙淵江漁兒帶給他的。
在他的計劃裏,言大人絕對占據了很大的比重,他在皇上眼裏就是一個很有能力可以信任的純臣,有的時候皇上相信他,甚至多過相信他們這些皇子。
他想要的就是這樣一個深受皇上信任的朝臣,所以他看中了言大人,想要通過他的女兒和他建立牢不可破的聯盟。
他始終覺得自己在這些朝臣的心目中分量應該不低,比起那個來路不明的安王,像他這種始終在他們眼裏長大的皇子,自然更有追隨的價值。
江漁兒要是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肯定會笑著對他說:“大兄弟,你真是想多了,人都是會趨利避害的,那點勤奮對於自家的利益來說,可真是不值當什麼事兒。”
四皇子殿下心裏到底開不開心,江漁兒不知道,她隻知道如今天氣熱了,應該給孩子做一身涼快透氣的衣服了。
這個時代的布料,以後世的布料可厚重多了,即便是絲綢,那也是不怎麼透風的,穿在身上難免不舒服。
江漁兒先叫人拿了幾匹布回來,然後進了廚房好好的思量想要做的衣服款式。
平安如今都還不到一歲,身體和大人自然不能比,所以衣服的款式首先不能太露。
可是也不能一點不透風,不然的話衣服穿在身上身體整個包起來,稍微動彈兩下汗就下來了。
江漁兒苦惱的拍了拍額頭,她兩輩子加起來也沒怎麼動過這個針線,穿越之前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從店裏買回去的,欣賞的目光有,可是這個動手能力是真的沒有。
這樣一個完全沒有動手能力的人,做衣服設計衣服款式,可真稱得上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最最最坑爹的是,江漁兒終於想好了衣服的款式,要動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不僅沒有針線天賦,更沒有畫畫的天賦,更何況還是那種軟塌塌的毛筆。
生無可戀的放下筆,江漁兒有點想要放棄治療。
“你竟然也有犯難的時候?”蒙淵開門走進來,正好看到江漁兒拖著下巴生無可戀的表情,不由笑著調侃了一句。
江漁兒歎了一口氣:“我又不是神仙,碰上不會的事情,可不就抓瞎了嗎?”
“聽說你這兩天又是買料子,又是比劃尺寸,難不成都這把年紀了,突然想要學學針線?”蒙淵想到下麵的人彙報上來的事情,唇角的笑意漸漸加深。
“我的針線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還在青山村的時候,我就給你們做過衣裳,可是那個針線是真的醜。”如果僅僅隻是針線問題,她就不煩了,大不了就是讓府裏的繡娘做,也就是了。
“那又是在煩惱什麼?跟為夫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你想想辦法。”蒙淵毫不客氣的坐到江漁兒身邊,看了看她麵前雪白的畫紙,上麵比臉還要幹淨,一點墨痕都沒有。
江漁兒想了想,用充滿懷疑的目光看著蒙淵:“我現在需要一個人幫我畫圖紙,你能行嗎?”
男人最聽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女人當著麵懷疑他行不行,就算懷疑的不是他的某些能力,那也是懷疑。
“你家爺們當初領軍打仗,那也是需要畫地形圖的,不過就是畫畫圖紙而已,還能難倒我?”蒙淵對此嗤之以鼻,直接拿著紙筆畫了起來,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了一隻充滿野趣的仙鶴,揮舞著翅膀在空中飛舞。
江漁兒眨了眨眼睛,讚歎的說:“還真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會,那可巧了,我想給平安做幾身衣服,手機天氣熱了,孩子又不到一歲,最好說一聲涼快一些又不會特別涼快的衣服,我倒是有了想法,可就是不知道怎麼把樣式畫下來。”
“這個簡單。”
於是夫妻倆共同合作,一個口頭描述一個實際動筆,忙忙碌碌一個下午,不僅給平安畫了衣服的樣式,她和蒙淵也一人得了兩套。
這些衣服都是她曾經看電視的時候覺得好看記下來的,以前那是沒往這方麵想,家裏的繡娘做什麼他們就穿什麼。
可如今竟然起了這樣的念頭,就不能隻叫平安穿好的,反正家裏也不缺銀子,不缺布料,多畫幾身讓秀娘去做,隻不過是多費一點功夫罷了。
不得不說,雖然那些電視劇劇情看上去扯淡了一點,但是裏麵的主角穿的衣服和發髻,都是挺別致的,江漁兒來到這個時代之後就沒怎麼好好的收拾過自己,等衣服做出來穿上身之後,她難得起了那麼一點愛美之心,梳了一個新穎的發髻,沒有帶什麼複雜精美的頭飾,隻是在鬢邊點綴了兩隻顏色素雅的發釵,臉上的妝容非常的淡,但卻又讓人覺得看著特別的舒服。
她從房間裏走出來的時候,蒙淵幾乎看直了眼。這還是他的媳婦嗎?看五官似乎還是那個人,可是卻又似乎不一樣了,盈盈秋水一般的雙眸帶著淺淺的笑意,施施然的走到他麵前,就讓他徹底失了神。
江漁兒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伸出手扯了扯衣服:“怎麼了?是不是我穿著特別不好看?”
這人的眼神怎麼這麼奇怪啊?兩個人都老夫老妻了,就算衣服穿著不好看,也不用表現的這麼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