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不管真假,反正理由已經給出了,江漁兒才不管這些人是不是相信了。
馬球會的第二天,不知怎麼的坊間傳出了新的流言,說什麼言芝蘭昨天之所以早早的和言大人離開馬球會,是因為她和四皇子殿下幽會被撞見了,言大人怒極攻心,這才把人帶了回去。
說什麼身體不適,那都是為了掩蓋幽會的事實,就是說給外人聽的。
這樣的流言說的有鼻子有眼,再加上四皇子和言芝蘭之間本就有那麼一段糾纏,相信的人就更加多了。
“你們說,言芝蘭和四皇子之間......嘿嘿嘿,你們懂的。”
“男女歡好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言芝蘭心悅四皇子,半推半就的從了四皇子那也是有可能的,就是不知道言大人看到的到底是兩個人摟摟抱抱的畫麵,還是......”
這樣的閑話可不少聽,江漁兒難得去一趟美容院,馬車一路走過,這樣的話就聽了一路,還有那更難聽的,連她這種穿越來的,聽了都忍不住臉紅。
她連忙吩咐青桃把外麵的流言告訴言大人,讓言大人心裏有個準備。
言大人果然氣得胡子一翹一翹的,昨天的事情基本上沒有外人知道,他們又直接從馬球會離開了,按理來說根本就不可能傳出這樣的閑話來。
可偏偏,不過一個晚上這樣的閑話就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如果說背後沒有推手,言大人敢把手上的茶杯吃下去。
坐實了言芝蘭和四皇子有私,隻會讓言芝蘭的名聲徹底臭了,沒有人會娶一個臭了名聲的女人。
這件事最大的受益人是誰?可不就是那個滿心都是算計的四皇子嗎?
言大人冷笑了兩聲,招來府裏的管家:“我讓你打聽的事情,你打聽的如何了?”
管家答道:“魏子恒四歲開蒙,六歲會作詩,十歲考中童生,如今已是舉人,再上一步指日可待。至於家中,父親早亡,隻有一個母親,連個幫襯的親戚都沒有,不過他們家在村子裏口碑素來不錯,村長等人都很中意他,指著他給村裏帶來榮耀。”
魏子恒的生平非常容易查,他的生命裏似乎除了讀書就隻有讀書,連那種詩會文集都不經常去,管家隻是走了兩趟,就差不多把他的生平打聽了個清清楚楚。
言大人忍不住點了點頭:“你說,我若是把蘭兒嫁給他,如何?”
管家:“雖隻是個寒門子弟,但卻難得孝順又有才華,又有老爺看著,想必未來也能有個好前程。”
如果是在以前,管家也看不上這樣的人家,他們家的小姐值得最好的。
可是如今小姐的名聲已經被四皇子殿下敗的差不多了,但凡有些底蘊的人家都不會願意娶一個這樣的媳婦兒進門,這樣的話還不如選擇一個寒門子弟,隻要有老爺在一旁看著,稍微提攜提攜,有良心的都不會虧待了他們家小姐。
沒辦法,小姐這個情況,能選擇的人家真的不多,魏子恒這樣的,已經算是很好了,至少魏子恒自己是個有能力的,隻要老爺幫襯一二,小姐以後還能當個誥命夫人。
他這一輩子都在言家當管家,言芝蘭更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說句僭越的話,他這心裏是把小姐當成自家女兒在疼愛,因此調查魏子恒的時候也是格外的盡心盡力,就怕自己漏了什麼,讓小姐嫁過去之後吃苦頭。
言大人摸了摸胡子:“我確實很看好這個孩子,最難得的是這孩子的心性不錯,昨日幫助我們的時候言語之間並沒有任何的輕視,蘭兒若是嫁過去,必有後福。”
主仆兩人對魏子恒都是挺滿意的,於是把自己的意思跟言芝蘭透露了一下。
言芝蘭雖然沒有見過魏子恒,卻已經從言大人的嘴裏知道是這個人救了她,保住了她的名節,於是對這樁婚事也就沒有了異議,隻說全憑父親做主。
“好好好,蘭兒懂事了。你放心,爹心裏是疼你的,在你的婚事上絕不會委屈你,這孩子是個好的,又有能力,你往後也不用吃太多的苦頭。”言大人老懷大慰,自家女兒能懂事,說明這個苦頭白吃。
另一邊。
“你確定這樣有用?”殷行皺著眉頭,心裏有些不安。昨天一開始的時候計劃很順利,等下麵的人告訴他可以過去的時候,言芝蘭卻憑空消失了,當時他就覺得這次的計劃又要落空了。
還是一個新投入他麾下的門客,幫他出了一個這樣的主意,說是借著之前的流言,做實兩個人的奸情,其實也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四皇子將信將疑,他和言芝蘭之間的事情早已經在京城中傳的沸沸揚揚,也沒見言大人鬆口,哪怕再這樣的傳言上麵添一把火,難道還能起到不一樣的作用?
但是想要成事,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隻能將信將疑的把傳言散播出去,這一個晚上的功夫就讓全京城的人都聽說了。
之前傳播的,是他和言芝蘭互相喜歡對方,這次傳播的可是他們幽會,性質不一樣,重量當然也不一樣,孤男寡女在一起,聽說的人隻會把他們想得更加不堪,名節自然而然就沒有了。
他出門的時候坐著馬車,聽著大街小巷都在談論這個事情,心裏高興起來。說吧,說的越難聽越好,言芝蘭就越是沒有人要。
可是到了晚上,傳言就變了。
“你們可別再說了,言芝蘭和四皇子殿下壓根就沒什麼,人家姑娘早就已經定了人家,你們這樣說,不是在毀人名節嘛。”
“定了人家?怎麼可能,前段時間四皇子身邊的小廝不是還給言芝蘭送去了禮物嗎?”
“那是因為四皇子殿下喜歡言芝蘭,可人家姑娘壓根就不喜歡他,這隻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
一廂情願?坐在馬車上的四皇子臉色瞬間就變得很難看,昨天他就已經吩咐人把他和言芝蘭的那些事情傳得沸沸揚揚,怎麼一天過去,流言就徹底變了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