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江漁兒哭的慘,他其實也很想為自己哭一哭。
青桃:“......”好吧,雖然夫人確實哭得很慘,但不知道為什麼,透過將軍的目光和神情,總覺得將軍比夫人還要慘。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青桃把目光收回來,對著江漁兒勸了好久,這才抽抽噎噎的收住了眼淚。
青桃和蒙淵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不哭了就好,不哭了就能把事情的真相說清楚了。
嚎啕大哭的發泄了一通,眼淚停住之後,江漁兒心裏就突然羞澀了起來。尼瑪,剛剛那個毫無形象嚎啕大哭的人真的是她嗎?
眨了眨眼睛,睫毛上多餘的淚水落下,江漁兒咬了咬唇,略帶鼻音的說:“我......其實和相公沒有關係,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突然就哭了起來。”
不過這麼哭過一回的感覺很爽,至少心裏麵那股壓抑的氣完全散發了出去,用神輕氣爽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隻是,親眼目睹了她是如何嚎啕大哭的兩個人,卻沒有她這種舒爽的心情,兩個人隻覺得有些無語,尤其是蒙淵,有一種被人偷襲偏偏還無法報仇的憋屈感。
怎麼報仇?作的那個人可是他最寶貝的媳婦,又不能哭回去,還不是隻能憋著?
“咳咳......既然夫人沒事,那奴婢就先下去了。”青桃也由衷的覺得將軍有點可憐,但又莫名的覺得有些好笑,嘴角抽了抽,用了極大的毅力,才忍住了笑出聲的衝動。
江漁兒還是覺得有些臉紅,剛剛哭的那麼生死離別,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怎麼了呢。
“我......剛剛確實覺得挺委屈的,都是苦出來之後我自己也想明白了,應該是昨天我被嚇到了,這才情緒崩潰嚎啕大哭。”江漁兒覺得不能放任自己的形象徹底被破壞幹淨,於是硬著頭皮解釋了那麼一句。
蒙淵露出無奈的神情:“哭出來也好,什麼情緒憋在心裏都不是好事,反而哭出來發泄了一通,心情才會順暢。”
至於到底會不會留出什麼奇奇怪怪的流言,蒙淵表示已經習慣了,這幾年關於他們的流言難道還少嗎?不過就是再多加一條的事情而已。
哭的事情過去了,江漁兒非常明確的表示不想在回憶自己丟臉的高光時刻,於是轉移話題道:“平安呢?我隻醒來之後就沒見到平安,他在哪裏?我想親自過去照顧他。”
“平安很好,在你醒來前我一直在照顧他,背上的紅疹已經開始消退,發熱也有所減輕,青木說隻要堅持塗抹,他給的藥膏,一定能夠很快痊愈的。”蒙淵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關於平安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就是為了能夠讓江漁兒安心。
江漁兒果然舒了一口氣。
“那我過去看看他吧,沒有見到他安好,我這心裏總覺得特別不得勁兒。”
於是兩個人來到了平安居住的那個房間,香蘭正在親自照顧他。
香蘭雖然才剛成為江漁兒身邊的人,威望還沒有青桃那麼大,但是也不算低了,在府裏還沒有人能夠承擔起照顧小公子的責任之前,蒙淵已經下令讓香蘭全權照顧平安。
沒辦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出了奶媽這檔子事之後,蒙淵和江漁兒都不可能在全心全意的相信府裏其他的人。
在找到信任的人照顧平安之前,要麼香蘭來照顧,要麼青桃來照顧,其他的人都沒有這個資格。
但是兩個人又同時要照顧江漁兒,蒙淵已經快要愁死了。
生產之後,江漁兒身體就大不如前了,以往的她總是精力充沛一天忙到晚都不會覺得很累,但是生產之後,她甚至連多走幾步路都會覺得疲憊不堪。
虧空太大,不是簡單的補身體就能補得回來的,需要日積月累的修養。
青木就這件事,和蒙淵密談過,明確表示:“夫人經過這一招對身體的損害很大,有很大的可能從今以後都不會有孩子了。”
當時他是怎麼回答的來著?
“此生能夠跟娘子有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我已經心滿意足了。青木,我知道你醫術很好,一定有辦法能夠調理好娘子的身體,你不必顧慮子嗣問題。”蒙淵堅定的說道,言語之間沒有一點的勉強。
青木低了低頭:“將軍還是一如既往的敏銳,我確實可以調理好夫人的身體,代價確是不可能再懷上孩子,我本以為將軍也是個子嗣為重的人,還想著要如何說服將軍呢。”
人的身體都是一個極限的,江漁兒受奸人所害,在生產當日喝下了安胎藥,使的本因足月生產的孩子,在肚子裏遲遲沒有動靜,順產被人為扭曲成了難產。
這樣的一番折騰,原本調理的很好的身體出現了巨大的虧空,想要補回來,需要用到一些不利子嗣的藥。
幸好......她眼光不錯,嫁的男人真心疼愛她,將她放進了心裏,一切以她為主。
蒙淵幽幽的收回思緒,看著江漁兒急切的奔向平安,突然無聲的笑了一下。什麼都沒有江漁兒重要,包括平安,隻要她能夠陪著他,其他的一切就隨緣吧。
“平安怎麼樣?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江漁兒這個房間就直奔平安而去,看到平安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心裏就特別的著急。
香蘭小聲回答:“塗藥的時候小公子哭得特別淒慘,但是藥效上來之後,小公子反而就不哭了,甚至還睡得特別的香。”
原來是這樣,江漁兒輕輕的吐了一口氣,目光慈祥的看著平安。
小孩子的睡顏永遠都是那麼的恬靜,不管經曆了什麼,隻要回家的時候能夠看到自家孩子的睡顏,即便下一秒會天塌地陷,都怡然不懼。
“夫人放心,在新的奶媽過來照顧小公子之前,香蘭一定會寸步不離的守著小公子,再也不會讓心懷不軌的人有機會對小公子做些什麼。”香蘭堅定的說。
江漁兒一點都不懷疑,香蘭在她身邊三年多,有無數的機會對她做什麼,可是她沒有,每天依舊做著自己的活,對她恭順無比,不管江漁兒讓她做什麼,她都一點怨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