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兩個字,帶著無窮的威力,直接讓所有的人閉上了嘴巴。做了三年的將軍夫人,江漁兒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完成了蛻變,身上帶著上位者的威嚴,一言一行都能讓人感受到壓力。
身旁沒了旁人的爭執聲,江漁兒輕輕的鬆了一口氣,把目光挪到趙有錢得意洋洋的臉上。
這是吃準了青山村的村民,不想去坐牢,必然站在他那一邊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是太天真了......
江漁兒勾了勾唇,道:“災荒來臨,蒙家不忍心青山村的村民挨餓,把家中的糧食借了出去,你所謂的入室搶劫不過是村民們去蒙家借糧食罷了。”
他仰仗的,無非是這些人也同樣犯了罪。既然如此,那就讓青山村的村民們身上沒有罪過,這樣一來,還能仰仗什麼呢?
趙有錢臉上得意洋洋的神情消失不見,難以置信的看著江漁兒,像是不明白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睜眼說瞎話。
“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但這個世界上不就是如此嗎?因為我比你強,所以現在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就跟你當初對明德所做的事情一樣,你的力量比他大,所以你能對他為所欲為。”江漁兒慢悠悠的說,聲音輕柔徐緩,話中的內容卻讓人氣得吐血。
這是明晃晃的指鹿為馬,把他們當傻子在耍嘛?
青山鎮的衙役來得很快,為了趕路,他們連馬都拿出來使用了,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抹著汗來到江漁兒的麵前。
“敢問夫人,不知殺人凶手在哪裏?”媽呀,也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來曆,居然可以讓縣令娘子下了死命令,讓他們全力配合。
衙役們紛紛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第一次規規矩矩的站好,眼睛不敢亂瞟亂看。
江漁兒輕輕嗯了一聲:“今天我心情好,送你們一樁功勞。看到這個男人了沒有?他曾經企圖虐殺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孩子,那個孩子差點就喪命,這兩日才慢慢的恢複過來。”
說著,又指了指春花:“沒有物證,但是有人證,春花親眼目睹了趙有錢的暴行,甚至在剛剛站出來指認的時候,他還想要殺人滅口,你們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知道知道,夫人請稍等片刻,我們這就把這個喪心病狂的凶手抓起來。”衙役們完全沒有質疑取證的意思,直接一左一右把趙有錢給抓了起來。
趙有錢瞪圓了眼睛,忍不住劇烈的反抗起來,他常年打獵,身體本就比一般的男人強壯,力氣也比一般人要大很多,劇烈的反抗之下,居然差一點就被他掙脫開。
這怎麼可以?他們可是衙役,代表著正義,居然還治不住一個老百姓,這讓他們的臉麵往哪裏擱。
兩個治不住,那就四個,衙役隊伍中又走出了兩個人,加上這兩個人的力量,終於讓趙有錢反抗不了。
“那個春花在撒謊,我壓根就沒有打人,也沒有殺人,你們不能這樣抓我,我不服。”趙有錢理智全無,忍不住嚷嚷起來。
衙役們拿著繩子把它捆起來之後,又忍不住拿起一旁肮髒的抹布順勢塞進他的嘴裏。
“這位夫人身份尊貴,怎麼可能無端的冤枉你。我勸你還是老實一些跟我們回衙門,好好的把你做過的事情說出來,或許大人還能網開一麵。若你繼續執迷不悟,說不定人頭不保。”
衙役們為了能夠在江漁兒麵前好好表現,說話的神情和語氣,那叫一個義正言辭,就好像是正義的化身一樣。
趙有錢的嘴巴都被人塞住了,即便有千言萬語,也說不出來,最後隻能捶下頭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衙役們滿意了,笑容諂媚的麵對江漁兒:“夫人,這個惡賊已經被我們拿下,不知道您還有什麼其他的吩咐?”
他們時刻謹記,出發之前縣令娘子對他們說過的話,一定要滿足這位夫人所有的要求。
所以即便任務已經完成,他們還是不願意走,爭取能夠在這個大人物麵前露露臉,好加官進爵。
江漁兒笑了笑,手指輕輕的彈了彈茶杯:“我沒有其他的吩咐了,隻希望江大人能夠公事公辦,讓這個惡賊能夠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比起其他為了活命而入室搶劫的青山村村民,江漁兒更討厭這個趙有錢,那個時候的他明明已經在蒙家搶到了足夠度過災荒的糧食,卻還是沒有放過明德這麼一個小孩,這已經不能用惡劣來形容了。
這樣的人必須讓他受到法律的製裁。
衙役們誤以為江漁兒已經對他們吩咐了,重點關照一下這個惡徒,一個個喜笑顏開的離開了。
青山村的村民看江漁兒居然能夠指揮得動青山鎮的衙役,而且這些衙役在麵對她的時候,態度放得非常低,心裏已經有不祥的預感了。
果然,江漁兒微微一笑,目光冷冷的掃過青山村村民:“你們做衙役的時間應該不短吧?不知道欠債不還,會得到怎樣的懲罰?”
衙役爭先恐後的回答:“懲罰多了,若是金額龐大的話,流放都是有可能的,再不然就是抄家產,用抄家得來的錢,來還給那個人。”
江漁兒頓時笑得意味深長:“好的,我明白了,你們可以走了。”
衙役們離開之後,青桃輕輕的鬆了手,蒙老太此刻已經恢複了理智,已經不會再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
“你們應該已經聽到了吧,欠債不還會有怎樣的下場。我累了,不想跟你們繼續耗下去了,還或者不還,給句痛快話吧。”江漁兒語氣裏有些不耐煩,她在這裏浪費了太多的時間,身體已經開始疲憊了。
青山村的村民此刻特別的兩難,私心裏講他們是不願意還的,在今天之前,他們都已經把這些東西當做自己的東西了,可是誰也沒想到,蒙家人居然活著回來了。
到了嘴裏的東西再吐出去,他們隻覺得憋屈的不行。
求助的目光投向村長,他們希望村長能夠幫他們說句話。
可是這次他們注定要失望了,村長並沒有幫他們說話的意思,反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從蒙家搶走的那些東西,我們一定會如數奉還。”
“村長!我家才買的地!!!”
“村長!你這樣讓我家可怎麼活?我家閨女兒今年就要說親了,沒了這塊地,就說不上好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