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李掌櫃悲哀的發現,不僅東家失蹤了,連東家的相公蒙淵貌似也失蹤了,之前說好每兩天聯係一次,可現在已經過去五天了,蒙淵都沒有跟他們聯係過。
“你們說,老爺是不是也慘遭毒手了?”李掌櫃躊躇著吐出了一個可能。
青桃立馬怒目而視:“你能不能不要烏鴉嘴?明明沒事,反倒被你說出事情來了。”
你掌櫃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確實太悲觀了一點,說不定蒙淵是因為發現了東家的下落,沒有時間跟他們聯係了。
“掌櫃的,掌櫃的,老爺有消息了。”小二,著急忙慌的跑進來報信,門口終於出現了一個說是知道他們下落的人,小二不敢有一點耽擱。
李掌櫃大喜:“消息在哪?還不快拿出來我看看!”
小二回答:“不是拿紙條傳的,是門口來了一個人,他說蒙淵正在他們梅花村養傷。”
能夠說得出蒙淵的名字,這個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李掌櫃連忙親自把人迎了進來。
“在下名叫青木,是梅花村的大夫,江漁兒和蒙淵都在我們村子裏養傷,他們怕你們著急,便托付我過來告訴你們一聲。”青木連坐都沒有坐下,就直接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都說了出來。
青桃激動萬分:“你剛剛是不是說到了江漁兒?夫人也在你們那裏是嗎?”
她的手微微顫抖,生怕這個消息是她聽錯了。
青木點了點頭:“她確實就在我們梅花村。確切的說,我最先救的人就是江漁兒,她從懸崖上掉落,掉進了河裏,一路順流而下,被衝到了我們梅花村的河邊,身上受了很嚴重的傷,此刻還不能移動。”
失蹤了那麼久的人終於有了消息,所有人的表情都放鬆了一些,就像一塊壓在心底的石頭,終於被放下了一樣。
李掌櫃連日陰沉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我就說嘛,東家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這話說的毫不心虛,完全忘了自己之前幾天有多麼的愁眉不展。不過有這種表現的也不僅是他一個人,幾乎所有跟江漁兒交好的人,都在為了江漁兒的下落而牽腸掛肚。
此刻所有人臉上的笑容,都帶著一點喜悅,盡管還沒有見到江漁兒真人,至少知道了下落。
“青木...大夫,不知道我們可否跟你一起回梅花村?實不相瞞,老爺夫人失蹤已經數日,我等實在擔心,一人未見到他們,這個心總是放不下。”
李掌櫃抱拳說道,即便已經知道兩個人還活著,但一日見不到真人,這心裏總是空落落的,這才冒昧的提出了這個要求。
對於這一點,青木表示理解,點頭答應了他們的請求。李掌櫃的人商量了一番,決定由青桃和福嬸一塊兒過去照顧兩人的身體,蛋糕店這裏就暫時先關門等到他們回來之後再開張。
“若有什麼缺的少的一定要送信給我,我這裏都會替你辦妥。青桃,東家和老爺的身體就托付給你了。”李掌櫃囑咐道。
梅花鎮和青山鎮相隔不過百裏之遙,梅花村和梅花鎮之間的路就更是近了,隻有二十裏,青桃原本是想直接騎馬過去,但是帶的東西有些多,騎馬根本就帶不動,無奈之下隻得退而求其次,選擇了馬車。
不過路途不遠,即便是乘坐馬車,也就耽擱了三四個時辰也就到了。
梅花村離官道有些距離,所以這裏平時很少會有外人踏足,更不要說馬車這種高大上的東西,因此青桃一行人還沒有進梅花村呢,就已經被人圍觀了。
“是青木大夫!”有眼尖的人看到了馬車裏乘坐的青木,忙不迭的喊出來,一些不認生的孩子已經圍著馬車團團轉了。
青木從馬車上下來:“大家先散開吧,這是江姑娘的侍女,她是專門過來照顧江姑娘的。”
言辭之間沒有半句提到蒙淵,也不知道是無心的,還是故意為之。
梅花村的村民不知道江漁兒的名字,聽青木這樣說,有些懵逼,後來才反應過來青木口中的江姑娘就是在河邊昏迷不醒,被救回來的那個女人。
沒想到那個深受重傷的女人,居然大有來頭,還有侍女?!那豈不是說這個江姑娘家裏很有錢?可惜了,本來以為青木大夫這一次一定可以娶到媳婦,結果對方門第這麼高,這麼有錢,怎麼可能看得上青木大夫。
至於蒙淵是江漁兒相公的事,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沒有流傳出去,直到現在,梅花村的村民們都還以為江漁兒是一個單身的年輕女子呢。
不得不說,梅花村村民的腦洞特別大,不過是一句簡簡單單的介紹,有些人的思維已經發散到外太空去了。
識別了熱情的梅花村村民,青木帶著青桃來到他家,蒙淵正在給江漁兒喂藥,兩個人看上去都很淒慘。
“夫人......”青桃一進門落淚了,她早就把江漁兒當成自己的姐姐,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在江漁兒失蹤了這些天,要說誰是最傷心的,那無疑就是青桃,她一直覺得是自己的不幸才造成了今日的一切。
江漁兒看到青桃,勾了勾唇角,顯然很愉快。
可是她的這一抹笑容,讓青桃更加自責,落下的眼淚也更加洶湧。
江漁兒艱難的抬了抬手臂,無聲的說“別哭。”可惜力氣實在有限,手臂僅僅抬上去了一點點,又掉了下來。
青桃著急:“夫人,你別亂動,身子要緊。”著急之下,竟是連眼淚都忘了流。
在她的心裏,江漁兒就應該是鮮活的,在說到那些美食的時候,眼睛裏似乎有火光在跳動。青桃喜歡看到這樣的夫人,也希望自己每天都能看到這樣的夫人。
“夫人好好的養傷,青桃會好好的照顧你。”青桃鄭重的說道。
對於這一點,江漁兒從來沒有懷疑過,青桃從來到他們家之後,每日兢兢業業的幹活,江漁兒交給她的所有事情,她從來不會有一句推脫之詞,事情總是完成的格外漂亮。
青桃把他們當做自己的親人,江漁兒又何嚐不是,她們雖然表麵上人就是一對主仆,但是私底下卻是親如姐妹。
“我......信你。”江漁兒艱難的張了張嘴巴,聲音嘶啞的吐出三個字,說完之後,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顯然是剛剛說話已經牽動了她嗓子裏的傷口。
青桃立馬緊張的把青木叫過來,直到青木說沒事,還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