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梓卻似笑非笑的拆穿她,“太子妃真的沒有私心嗎?不過我好奇,這好像和你沒有什麼關係吧?”
私心?
陸華兮有些莫名,坦蕩的看著他道:“為何就沒有關係呢?我是大盛的太子妃!”
太子妃怎麼了?
楚梓一時沒想明白,轉瞬就見她好像猜到了自己心中所想般道:“女人的枕邊風向來都是不容小覷的,我是不想大盛陷入到戰亂中。”
一瞬間,楚梓就明白了她的用意,震驚的看著她,沒想到年紀不大的她,想的會是這麼的遠。
的確,未來的事,沒人敢保證,也沒人可以預料。
九公主和南境王的事不是秘密,承安帝雖然還未定下和親人選,可他也不是不知道。
對他來說就算是九公主和親,他可以將她當成擺設,卻沒有想這麼多,是啊,也許他現在還能當成擺設,那未來呢?
陸華兮的這一做法是將未來的隱患給杜絕了!
而昭和殿的承安帝卻是站在窗口目送著陸華兮的身影消失良久都沒動彈,嘴裏卻沙啞的道:“大影,你確定沒有聽錯?”
大影:“……”隻要他想,方圓半裏的聲音,他都能聽的清楚。
承安帝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幸好,她不是大盛的仇人,否則……”
事情雖然簡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就這樣的事都能被她想的如此透徹……
還是他沒有想到的。
陸華兮回了東宮後吩咐偽嬤嬤道:“偽嬤嬤,準備一份賀禮,以東宮的名義送去錦王府給清河公主。”
“清河公主?”偽嬤嬤重複了一句,暗想著太子妃是不是叫錯了?
陸華兮往房裏走的腳步微頓,回頭,“哦,忘記了,現在清河郡主已被封為清河公主,三天後就啟程前往京都和親了。”
院子裏的人瞬間都驚訝的張著嘴,這和聽到的消息完全風馬牛不對頭,梨月公主一直高調的承認對楚太子有意。
而皇帝屬意之人卻是九公主。
可剛剛太子妃卻說清河郡主……不,是清河公主要和親?
但看著太子妃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偽嬤嬤先是應諾了一聲,“稍後老奴會親自去準備。”
然後她跟著太子妃進了房,親自伺候著她換了衣衫,試探的問道:“太子知道了嗎?”
陸華兮也不瞞她,淡淡一笑,“這個不清楚,他應該好像不在宮裏,嬤嬤知道他去哪裏了?”
偽嬤嬤哪裏知道太子的行蹤?
揣著滿肚子的疑惑去準備賀禮了……
待報備過後,偽嬤嬤親自送去了錦王府。
錦王是承安帝唯一信任的兄弟,在承安帝還是皇子的時候,就與他站在一處的。
當時毫無根基的承安帝毫無助力,其他兄弟各種打壓,可以說孤立無援,其他的兄弟都繞著他走,好似他是瘟神會傳染似的,隻有錦王在身邊,卻也沒少跟著吃癟。
要不這麼多年,皇帝也不可能獨獨留了錦王在身邊。
也是看在錦王為人忠義上,可以說他是皇帝這一生信任為數不多的一個。
偽嬤嬤到的時候,聖旨已經下到了錦王府。
這事來的太突然,還在發懵,眼睛也有些發直,自然也就沒看到清河公主難以合攏的嘴角,還有飛揚的眉眼了。
一聲太子府來人了,一下提醒了錦王,連忙整了整神情,對管家道:“去,快去迎進來。”
清河郡主咬著唇匆匆說一句先回房就跑了。
錦王卻皺了下眉頭,以為女兒傷心了,臉也黑了下來,見到偽嬤嬤的時候能擰出黑湯子了。
可巧的是,偽嬤嬤也不是那種會笑的人,兩個人說的話,送的禮,比官方還官方,不知道還以為在交換人質,或是參加葬禮的。
看著一堆包著紅的賀禮,錦王肝疼的想要上前踹一腳,可腳還沒抬,就見錦王妃麵帶喜色的走了進來,高喝一聲,“停!”
錦王一瞪眼,“你還笑的出來,你女兒要去和親了!”
“和親怎麼了?又不是嫁給老頭子,又不是上刑場,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錦王夫婦感情很好,家中的妾氏比朝中大臣家裏都少,錦王妃心思玲瓏,說完上前拉了他的手笑道:“你可別這樣一副割了你的肉似的,女兒嫁了自己想要的,就算陛下沒這道旨意,我還正想讓你進宮去求旨呢。”
錦王聽的一頭霧水,“王妃這是何意?”
待錦王妃簡單的說完,錦王愣住了,“這麼說楚太子也和河兒情投意合?”
錦王妃滿眼都是笑意,“楚太子在京都這麼久,不但模樣出眾,還風流倜儻,這還不算,為人更是謙和有禮,對誰都是和顏悅色的……”
錦王越聽臉越黑,簡直將楚太子誇的沒邊了,“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你怎麼知道?”剛剛回來的季元修也同樣問了陸華兮一句。
陸華兮拿著一把寒梅圖的團扇輕輕搖著,“弋秋說的!”
季元修詫異的抬眼看弋秋。
弋秋:“……”主子的心裏,眼裏全是太子妃,哪裏會關心這些?
“是我問起的,我人雖然出不去,可總不能真的兩耳不聞窗外事吧!”
季元修:“……不是和你說了,不要勞神這些閑事,就是不聽。”
浮影在旁插嘴道:“九公主來了……”
季元修眸光瞬間冷了下來,"誰讓她進來的?本宮不是吩咐過嗎?任何人……"
“是我讓她進來的,也算是全了一回我的心吧,隻是不想以後有遺憾而已……”陸華兮接過話道。
弋秋往後退了退,幾步就出去了,他可沒有被罵的喜好。
簡直就是軟蛋,浮影酸溜溜的唾棄一口,可她的任務就是寸步不離太子妃,沒有主子的命令,她隻縮著脖子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暗下決定,不問絕對不說話,太子那一眼真嚇人!
陸華兮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浮影出去吧。”
浮影如蒙大赦,感激的對她福禮,匆匆的退了出去。
陸華兮看著季元修解釋道:“我知道你的心,可既然已經找上門了,逃避不是我的性子,畢竟曾經我那麼想要保護她……”
季元修歎息一聲,扶起她往寢殿裏走去,“我是擔心你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