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我來

“西念,西念,醒醒。”李菀茗趴在床邊睜著一雙水靈的大眼睛看著熟睡的楊西念,抬起胳膊輕輕推了推。

“怎麼了?”因著本有心事,睡的就不是很沉,李菀茗剛出聲叫他時他就已經醒了,才剛睜眼就覺眼中幹澀異常,揉了揉眼答道。

“隨我進宮,我有大事。”李菀茗收回了胳膊,放在自己膝蓋上,一臉認真。

“什麼大事非要這麼早進宮?”楊西念疑惑道。

“當然是關於你母後咯!”李菀茗騰的站直了身子,一把掀開蓋在楊西念身上的錦被。

錦被滑落,楊西念的完美身材完整的呈現在李菀茗眼前,胸前衣領微敞,露出緊實精壯的皮膚,雪白如玉,讓人想入非非。

李菀茗暗罵一聲,移開了眼去,“快點穿衣服!”語氣也不禁帶了幾分怒氣,大清早的就這麼勾/引人犯罪,真是。

楊西念一頭霧水的看著李菀茗轉過去的背影,他幹什麼了這麼凶?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穿起了衣服。

聽著身後響起希希索索的穿衣聲音,李菀茗鬆了一口氣,抬腳去給楊西念打洗臉水。

端著一盆水剛從門口進來,便看見楊西念筆挺的站在房間內。

“這麼快就穿好了?”李菀茗有些難以相信,他隻出去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而已。

“嗯,這很有難度嗎?”楊西念笑問,走上前順手接過李菀茗手上的水盆,放在架子上,開始有條不紊的洗了起來。

看美男洗漱簡直就是人生的一大享受,李菀茗靠在一邊的牆上,呆呆的看著楊西念,浸了水的睫毛,倘著水滴的側臉,無一不是完美到極致,上帝這鬼斧神工的雕刻,怕也是難雕出來這般麵容。

楊西念洗完了臉,撈出來在水中的方巾,輕輕擰幹,擦幹臉上殘留的水珠,望著盯著自己一個勁發愣的李菀茗。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楊西念迷糊的問到。

“額?啊?”李菀茗還沒有反應過來,“沒有沒有,我們走吧。”隨即幹笑一聲轉身走出門去。

“你今天早上很奇怪哎,菀茗,怎麼了?”楊西念終是6沒忍住,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啊?沒有啊,沒有,我能有什麼問題?嗬嗬,”轉頭衝著楊西念一陣幹笑,隨即撇過頭去,丫的,我能說是你這個藍顏禍水嗎?分明是個男人,卻比女人還有誘惑力。

楊西念哦了一聲,跟在李菀茗後麵出了太子府大門,外麵早已馬車等候,轉眸看了眼李菀茗,看來這丫頭是早都計劃好了的,也沒有言語,彎身進了馬車。

二人坐在馬車內,楊西念一手覆在李菀茗手背上,輕輕揉/搓著。

“說吧,你準備怎麼跟父皇說了嗎?”楊西念垂了眸看著被自己搓紅的李菀茗的小手。

“我還沒有想好。”李菀茗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

楊西念猛的停下揉/搓她手的動作,掀起簾子對車夫喊了句,“停車!”隨即驚訝的看著李菀茗。

李菀茗迷茫的看著楊西念,不知道他讓車停下來做什麼,“你幹嘛呀?”

“應該是我問你!你幹嘛啊?沒準備好你就去見我父皇?”楊西念沉聲道,他真的是越來越難理解李菀茗的思維方式了,什麼都沒有計劃好就敢在皇上麵前蹦噠,真以為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強?

“那有什麼?我隨機應變能力很強的,有時候隻有逼急了才能想出來主意,不是嗎?”李菀茗拍了拍楊西念的肩膀示意他安心。

“怎麼可能會安心!”楊西念難得大聲吼了出來,“父皇昨日下旨,凡事替皇後求情者,一律按同罪處理!你若是沒有萬全之策,我如何能讓你去冒這個險,還不如我去。”怒聲說完後,拽著李菀茗的手就把他往外推。

“哎哎哎,我騙你的,”李菀茗一看楊西念來真的,立刻變了臉色,趕忙將自己手一抽,溜身坐到馬車後麵,緊緊巴著底座。

“快點回去,別騙我了!”楊西念又走了過啦,欲將李菀強行趕下車。

“真的!我還有你在這個世上,絕對不會做啥事的!相信我!”李菀茗看著楊西念逼近了自己,連聲大喊著。

楊西念蹲在李菀茗身前的動作一僵,臉上複雜的神色一閃而過,雖沒開口言語,但也沒有再繼續說讓李菀茗回去的話。

“答應了?”李菀茗露出一雙眼睛,試探的問到。

楊西念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低了頭想了一會,抬頭卻是一臉慎重,“我跟你一起進宮,一起覲見父皇,若是失敗……一起死。”

李菀茗聞言愕然,張大了嘴巴不知該做何反應,心裏原本柔軟的地方更是化作了一處溫泉,在四肢百骸傳遞著溫暖。

“好,”李菀茗重重一點頭,隨即又道,“但是我不會讓那樣的事發生的,畢竟梁祝那樣的愛情,我隻看好並不向往,我可不想跟你死後化蝶飛。”

楊西念嚴肅的臉上破開一絲笑意,刮了刮李菀茗的鼻子,對簾子外喊到,“繼續走!”

馬車又開始吱吱呀呀的搖晃了起來,二人手牽了手,共同堅定的看著前方。

皇宮承德殿。

皇上坐在椅子上閉眸小恬,身旁兩側各一個宮女輕搖著蒲扇。

“皇上,太子殿下太子妃求見。”一旁低眉順眼的公公小跑過來報信。

“不見。”皇上想也不想就拒絕到,用腳趾頭想那二人此番前來定是為皇後求情,可是皇上現在最不想聽的就是皇後的事,最近心煩意亂的連雲裳那裏也不曾去了。

“太子殿下說,知道皇上會這麼說,他此番前來是告訴皇上誰是真凶的。”那太監重複著楊西念的話。

果然,皇上聞言緩緩睜開了雙眼,隻是那雙眼睛現在卻是黯淡無光,仿佛一潭死水,不起波紋。

“哦?竟有此事?”

“正是。”那太監彎了彎腰點頭到。

“既然如此……宣。”說完又閉上了眼。

那太監是了一聲,從房間一側退了出去,沒過一會,楊西念跟李菀茗便走了進來。

“參見父皇,父皇聖安。”二人齊齊下跪,向皇上請安。

“說吧。是誰?”皇上依舊閉了眼,開口道。

“兒臣不知。”楊西念如實回答到。

皇上猛的睜開眼睛,坐起身看著下跪的二人,“你說你不知道?”嘴裏的語氣竟是那般不可置信。

“不錯。”楊西念理直氣壯道,聽的身旁的李菀茗額頭一陣冒冷汗,還好是親生的,不然這麼說話,早都被砍了。

“你可知你犯了欺君之罪?”皇上皺著眉頭怒喝道。

“兒臣知道,但是除此方法,兒臣想不出別的辦法,求得父皇一見。”

皇上歎了口氣,又緩緩躺了回去,“罷了罷了,說吧,什麼事。”

“是關於皇後的事。”李菀茗搶在楊西念前麵回答道。

“你知不知道朕昨日說的話?”皇上反問道。

“知道,皇上說,凡替皇後求情者,一律按同罪處理。”李菀茗一臉認真回答道,這夫妻二人還不是一般的相似,說出來的話都是這般語不驚人死不休。

“就算知道也要說嗎?”皇上抬起眼皮看著李菀茗那張倔強得臉。

“菀茗並不是來替皇後求情的。”李菀茗又是一記出其不意的話,讓皇上皺了眉。

楊西念聞言也驚愕了一下,但是隨即又放鬆了,她自有她的辦法,自己隻需要在一旁守護就好。

“那你來這裏幹什麼?”

“菀茗是來請皇上好好查辦此案,此案疑點重重,如此妄下斷論,恐怕眾人難以信服,有損皇上威信。”李菀茗一番話說的頭頭是道,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你且說說,何處有疑?”皇上饒有興趣的看著李菀茗。

“首先,第一點,不知皇上有沒有注意,皇後娘娘手裏金簪的血跡,是很新鮮的顏色,而秋月身上的血跡,卻是早已幹涸發黑。”李菀茗的捕頭熱血又興奮燃燒,說著自己的疑惑,“這說明,這根本就是兩個時間段的血跡。”

皇上皺著眉頭回想了下,好像確實如此,點了點頭,示意李菀茗繼續說下去。

“第二,皇上應該沒有進去看過,秋月的致死傷口很是奇怪,向下傾斜,就好像是自己刺進去的。”李菀茗說完還拔下自己頭上的簪子掩飾了一下。

皇上眉頭皺的更深,這個倒是沒有發現,當時已經沒有心思去細究什麼屍體傷口了,但還是點了點頭,讓她繼續。

“第三,也是最最重要的一點。”李菀茗將簪子插回頭發,一臉肅穆的賣了個關子。

楊西念聽的李菀茗的推論也不由讚賞的點點頭,區區兩點便將母後的不利因素扳倒一片,最後一點嘛,他當然也知道,接了話茬,“那就是,母後殺了人為何不逃跑,還安然的在牢房中等待我們來撞破!”

一語驚醒夢中人,皇上聽完這二人的三個理由不由得張大了嘴巴,自己一時的魯莽衝動差點釀成大禍,真是罪過。

惶惶收了自己震驚的表情,皇上坐直了身子,“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菀茗剛進來時已經說了,希望皇上明查此案,給皇後一個公道,給滿朝文武一個信服!”說完在地上磕了一頭,等待著皇上最終的決斷。

“可是……”皇上犯了難,“若要翻案,必要查案,誰來查案?這是個問題。”皇上探究的看了李菀茗一眼,說道。

李菀茗看著皇上的眼睛,暗罵了句老狐狸,想讓自己查案直說不就好了,還拐彎抹角的,當下歎了口氣,心裏卻是一陣興奮,天下第一女捕頭重出江湖!

“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