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幽綠色的眼睛眨動著,嚇得我背後直冒冷風,渾身布滿了冷汗,幸虧在這個時候,王菁陽按動了開光,昏暗的燈光將地下室照亮。
眨動的眼睛消失了,視線所看到的是一隻灰色的狼,蹲在地上一動不動,如同雕像一般。
王菁陽見我渾身顫抖,急忙掏出槍警覺的看著四周,當她發現那匹狼以後,長出一口氣,說:“我還以為你看到什麼怪物了呢,原來是個工藝品啊,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那麼緊張啊。”
我緊緊的盯著一動不動的工藝灰狼,手心裏全是冷汗,有些不確定的說:“它真的隻是個工藝品嗎?怎麼會和真的一模一樣?剛剛我分明看到它眨動著幽綠色的眼睛在冷冷的看著我們。”
“當然了,我會連我自己家裏的東西動不認識嗎?這工藝品以前一直擺在我爸爸的辦公室裏,是他年輕的時候在內蒙古遊玩見到的,因為是用真的狼皮做的,工藝精湛,又有鎮災驅邪的作用,我爸爸就給買了回來,據說這東西很稀少,所以
我爸爸特別的喜歡,前幾年這棟寫字樓建成之後,我爸爸覺得這裏的風水不好,會有不幹淨的東西,就把它給搬到了這裏,後來有不少人被嚇到,沒辦法才把它放在地下室的。”王菁陽笑了笑,走過去在工藝品灰狼的身上摸了摸,說道。
我見王菁陽在灰狼的身上摸了一會,那灰狼也沒有任何的反應,慌亂的心才踏實下來,可能是自己真的有些緊張,才會出現幻覺的,深吸一口氣,走到灰狼的身邊仔細看了看,這時我才發現,那灰狼的胸口上有一條明顯的縫合痕跡,肚子下麵是用一塊木板支撐著,而眼睛卻是用兩顆玻璃珠塞著,很顯然,這東西就是一個特別返璞歸真的工藝品。
“原來真的是個工藝品,可能真的是我太緊張了,所以才被嚇到,既然這樣咱們就別趕快去找封印寒默靈魂的箱子吧。”我朝著王菁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
王菁陽點點頭,看了眼昏暗的地下室深處,提著槍小心謹慎的朝裏麵走進去。
我緊跟在她的身後,掏出陰陽鏡握在手裏,並且咬破了中指,把血塗在了陰陽鏡的上麵。
地下室並不算大,雖然深處看著有些黑暗,但是走出一段距離之後,我們就能看到角落裏擺放著一個血紅色的木箱,箱子上麵和四周貼滿了黃色的符籇,在它的下麵,是一個金色的大八卦。
因為地圖上提示,這裏麵應該不會有鬼怪之類的東西,所以我和王菁陽都放鬆了警惕的心,快速的朝著箱子所在的方向跑了過去。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箱子旁,看著四周密密麻麻的符籇,王菁陽端著槍警惕的站在八卦圖的邊上,謹慎的對我說:“小時候爺爺曾經教過我一些關於風水之類的東西,因為不是特別喜歡,所以就沒有刻意的去學習,但是眼前的這個陣法的擺設我還是能看懂一些,隻要人一走進去,立馬就會出現幻覺,直到把自己累死,而且這個陣法在外麵無論你撕掉多少符籇都無法被破壞,隻有心神堅毅的人才能走進去撕掉坤位的那張青色符籇才可以,出來的時候寒默交給你的那枚戒指就有固魂安神的作用,你現在進去找到青色的符籇撕掉就可以破壞陣法裏麵的風水了,到時候我在從外麵撕掉這些符籇,這個陣法就算徹底失去作用了。”
我點點頭,握緊手裏的陰陽鏡,深深的呼吸,直接走進了陣法裏麵。
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晃動了一下,眼前的景色猛然一遍,放佛置身在陰曹鬼府一般,無數的鬼怪張牙舞爪的撲向我。
急忙伸出手擋在麵前,卻並沒有感覺到被抓咬的疼痛,隻是一陣輕風吹在了手臂上。
心裏十分清楚這一切都隻是幻覺,所以並沒有太過去在意,急忙四下尋找著王菁陽和我說的青色符籇。
可是當我把自己所處的環境都看了一遍之後,才發現,這如同鬼府的地方離,根本就沒有符籇的影子,除了懸掛在樹枝上的八盞顏色不一的燈籠之外,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具有色彩的東西。
無數的鬼魂依然不斷的撲向我,最後都化作一縷輕風吹打在我的身上,雖然感覺有些發愣,但我卻沒有去在意,慢慢的在四處翻找著,幾分鍾之後我才發現,自己身處的這個環境裏,雖然看著四周都是無盡的黑暗,可是能夠讓我走動的範圍卻隻有十幾平米的地方,根本就無法走出八盞燈籠所照射的範圍。
就在我心裏想著會不會是王菁陽弄錯了的時候,無數的鬼魂忽然消失了,一陣清晰的腳步聲傳進了我的耳朵裏,每一下動震蕩著我的心神。
有些緊張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無盡的黑暗中好像有一個巨大無比的怪物正在朝著這裏走過來,每一步都將地麵震的輕微顫抖,如同地震一般。
握緊手裏的陰陽鏡,心裏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要怕,這一切都是幻覺。
突然,黑暗中傳來震耳欲聾的狼嘯,震得掛在樹枝上的八盞燈籠左右搖晃,顏色不一的燈光照射在地麵上,映襯出一層層詭異的光圈。
猛然想起進到地下室時看到的那匹工藝品灰狼,心裏咯噔一聲,急忙再次把這幾十米的範圍翻找了一遍,最後卻還是沒有發現任何一張符籇。
震耳的嘯聲突然之間曳然而止,地麵也停止了顫抖,仿佛一切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我停下翻找的動作,驚慌的看著四周,感覺危險正在慢慢的接近著我,
忽然,背後惡風突起,我急忙轉身,還未站穩,就看到一個巨大的灰色身影揮舞著巨大的爪子狠狠的朝我的臉上抓了上來。
條件反射的抬起手臂擋在眼前,巨大的力量拍打在身上,身體直接倒飛出去,不知撞到了什麼東西上,胸口發悶,一口氣差點就沒上來。
顧不得身體上的疼痛,慌忙站起身,想要用陰陽鏡去砸對麵那個灰色的身影的時候卻發現,剛剛竟然不知什麼時候把陰陽鏡弄丟了。
本來就害怕的有些慌,現在沒有了陰陽鏡在手裏,我更加的不知所措,緊張的看著站在我對麵那巨大的灰色身影,心裏涼透了。
因為昏暗根本看不清灰色的身影輪廓,但是我卻已經猜到,那是一匹巨大的灰狼,兩隻粗壯的前爪比我還要高,水桶般粗細,尖尖的爪子上泛著讓人生畏的寒芒。
手臂上傳來刺骨的疼痛,我急忙抬起來看了看,接著昏暗的燈光,看到幾條深可見骨的寬大抓痕,翻開的皮膚上血肉模糊。
我倒吸一口冷氣,心裏盤算著,如果剛剛不是抵擋的及時,恐怕現在我的腦袋都被它的爪子給抓掉了。
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時候,巨大的灰影向前走動了幾步,眨眼間就來到了我的身前,低下頭用鼻子在我的身上嗅了嗅,足有巴掌大小的眼睛裏浮現出嘲諷的神色。
此時的我因為緊張已經忘記了身上的疼痛,謹慎的看著對麵的巨大的灰狼,尋找著機會準備躲開它下一次的攻擊。
灰狼似乎對於在它眼裏渺小的我不削一顧,瞪著猩紅的眼睛打量了我一會,張開血盆大口打了個哈哈,腥臭的味道差點把我熏的暈過去。
抬起粗壯的抓在舔了舔,巨狼對我伸了伸尖銳的爪子,眼裏閃過冷冽的光芒,巨爪慢慢的抬起,做出攻擊的姿態。
這一霎,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不削與譏諷,似乎渺小的我對它而言,隻是一隻螻蟻一般。
在麵對死亡威脅的危急瞬間,我的腦海裏靈光一閃,猛然的意識到,在這幻覺之中,好像那八盞燈籠就是維持著陣法的關鍵所在。
腳下的綠色的光芒告訴我,此時的我正站在綠色的燈籠下麵,雖然此時巨狼正對我施以致命的攻擊,但隻要我能毀了頭上的綠色燈籠,估計就可以打破這幻陣裏所有的一切。
眼看巨大的爪子已經揮動下來,我忍著身上的疼痛用力的竄了起來,猛地抬起手,抓向上方的那盞綠色的燈籠。
噗的一聲輕響,綠色的燈籠被我輕易的抓毀掉,綠色的光芒頃刻間消失,而讓我意外的是,那巨狼並沒有消失,巨大的爪子正在以閃電般的速度朝我的腦袋上批了過來。
惡風在耳邊呼呼的響,這一刻我已經徹底的絕望,原本以為綠色的燈籠很有可能就是王菁陽說的綠色符籇,但此時我才明白,自己弄錯了,雙手用力將手裏的燈籠撕裂,在巨爪即將撕扯在我腦袋上的時候,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冰涼刺骨的感覺從頭頂到臉上,最後消失在了胸口,頃刻間我就感覺自己渾身冰涼,放佛所有的血液都流幹了一般,當瀕臨死亡的時候,我才發現死亡並不是特別的恐怖,隻是心裏十分的遺憾,連第一個封印都沒能毀掉,寒默,對不起,這也許就是你我的宿命吧。
顫抖的癱軟在地上,想著自己不但沒有幫到寒默,而且還帶走了他保命的戒指,心裏萬分的愧疚,腦海中閃過寒默的身影,此時的他正對我輕輕的笑著,那笑容如陽光般溫暖著我的心。
感覺自己的靈魂正慢慢的從身體中,想要睜開眼睛最後在看一眼這個世界,可是眼皮卻像灌了鉛一般的沉重。
苦笑一聲,心裏充斥著,無奈與不甘,一生就這樣結束了,太多太多值得我去留戀,然而,卻沒有任何能力去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