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帳的時候我沒敢再拿出那些錢來,而是謊稱自己沒帶錢,讓李夢菲結了,出了麵館,我的大腦還有些混沌,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真的要瘋了,那些錢是我花出去的,根本不是什麼騙子!
回到單位,我也無心統計數據了,隻是坐在那裏發呆,李夢菲推了我一把說道,還不快些工作,已經很晚了,你準備通宵嗎?
到了月初這些單子都必須要上交了,我一個業務員,還要去外麵跑業務,所以時間有限。
揉了一下額頭,我讓自己打起精神來,那些冥幣的事情現在不能想了,我現在已經嫌棄的將自己的錢包丟到一邊了,那錢包更像是一個燙手山芋。
直到晚上十一點,我才在李夢菲的幫助下,將一個月的業務數據統計出來,畢竟是新手,還不太熟練,好在已經完成了。
我快累死了,你自己去裝訂吧,李夢菲倚在椅子裏無力的說著,一邊指了指辦公室拐角處的打印室。
那是一個不大的房間,裏麵是專供員工複印和裝訂文件的,此時門關著,更沒有開燈,我走過去,站在門邊還是猶豫了一下,側頭看到李夢菲坐在那裏,膽子大了一些,才抬手輕輕將門推了開來。
吱噶聲拉的老長,我將門一點點推開,將手探到門邊的牆麵上想將燈打開,隻是手按到牆麵上時便覺得十分粘膩,滿滿的抓了一手,我心裏一陣隔應,想要抽回手來,卻被一隻手大力按住了。
我還來不及尖叫,就被那隻手狠狠一拉,拉進了打印室,然後砰的一聲,門被死死關住了,我嚇的要死,也顧不上叫喊了,大腦裏隻有一個想法,就是又撞鬼了。
那隻手將我拖進來之後,便消失無蹤了,打印室的門上連貓眼都沒有,更沒有窗子,所以裏麵格外的黑,我更體會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感覺,更有越來越深的懼意,懼意讓我覺得呼吸都困難了。
什麼人?快滾出來,我大喊了一聲,似乎這樣能讓自己的膽子大起來,手心滿是粘膩感,有在牆上摸到的東西,也有自己的冷汗,此時更是分不清楚方向。
這時傳來一陣哢嚓哢嚓的聲音,仿佛一大堆蟲子從牆上爬過去,讓人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從四麵八方傳過來一般,讓我的耳朵嗡嗡作響,我實在害怕,在黑暗中懼意更是不斷的飆升,抬手胡亂的摸上了牆麵。
哢的一聲,開關被我按開了,燈也一下子亮了起來,我眼前一個男人,確切的說是男鬼直直站在那裏,臉上身上全是血窟窿,血不斷的流下來滴到地上,隨著血一起落到地上的還有一大堆蛆蟲,順著地板不斷的爬動著。
我的胃部不斷翻湧起來,這個男鬼我並不陌生,昨天還爬進了我的房間,隻是今天比昨天更慘了些,滿臉都是蛆蟲,一個眼珠子也掉了出來,空空的一個大窟窿,另一個眼珠子與眼眶隻有一點神經相連著,要掉不掉的,卻死死的盯著我,似乎與我有著深仇大恨一般。
嘴還算完整,此時一張一合的說道,將東西放回去。
我害怕,隻能不斷後退,那些蛆蟲已經爬了過來,惡心的要命,聽到他說的話,我有些莫明其妙,我根本都不認識,不管是生前還是死後,都與我沒有半點關係才對啊。
更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什麼東西?
將東西放回去,男鬼一說話,嘴裏就會掉出一堆蛆蟲,更有血噴出來,我已經靠到了牆壁上,感覺後背涼颼颼的,仿佛靠在冰塊上一般。
他說的東西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此時他就那樣專注的瞪著我,樣子十分恐怖,我想逃,又離門邊太遠了,門外的李夢菲竟然沒有一點反映,真讓人生氣。
每一次她都如此,真讓人不明白,她是不是耳聾?
我突然就有些想念寒默了,他可是捉鬼小能手,昨天晚上,這個男鬼可是被寒默一下就跳樓逃跑了,隻是今天是在單位,要讓寒默出麵是可能了,我一手拿著剛剛打印好的文件,一手拿著筆,似乎這些東西要對付這個男鬼,派不上大用場。
在我神遊的時候,那男鬼又朝我走近了幾步,他走路很緩慢,拖著長長的血印子,這時手也伸了出來,血淋淋的有些滲人,他的樣子其實很慘,可以想像,他死的很痛苦,那天的車禍現場我也看到了,就是這個樣子。
隻是我不明白,他出車禍是車技有問題,怎麼能來找我呢?真的與我無關啊。
你不要過來,我大喊,我已經嚇得全身顫抖,雖然不斷的撞鬼,可我的神經還沒有麻木,我很怕,真的好怕,一邊揚手將手裏的文件甩了出去。
文件沾在男鬼的身上臉上,因為他不斷的流著血,那些紙很快就被血打濕了,落在地上,男鬼還在執著的向我走過來,似乎覺得不舒服,他抬手將那隻要掉來的眼珠子按回了眼眶裏,又直直瞪向我,張嘴說著:把東西放回去。
我這時才看清楚,他的手中捧著一個布袋子,那袋子我再熟悉不過,正是昨天肖雨交給我囑咐我放在大廳茶幾下麵的,而寒默卻告訴我,要想活命就扔掉,現在這個男鬼竟然又拿來了,到底是什麼東西?我一時間也有些好奇了,甚至忘記了害怕。
也在同時,我的情緒緩和了幾分,更記起,中指血能驅鬼一事,一邊害怕的抬手捂了嘴,順便將中指咬破,痛意讓我更加清醒了,一邊抬手去接男鬼遞來的東西,更是快速將血甩向了男鬼的身上。
啊!男鬼慘叫一聲,他手裏的東西也掉在了地上,不過,他並沒有像我想像的那樣倒地不起,或者消失無蹤,而是麵目一瞬間猙獰,猛的向我撲過來,雙手鐵鉗子一樣掐上了我的脖子,大聲吼道:你找死。
我隻感覺胸腔被抽空了一樣,男鬼的臉放大在我眼前,血滴在我的身上,臉上,他太過用力的撲過來,眼珠子再一次掉了下來,險些就掉在我的額頭上,我被恐怖和死亡雙重折磨著,心跳竟然由快減慢,然後雙腿一軟,失去了意識,什麼也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自己竟然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李夢菲守在我的床邊,小臉有些蒼白,見我睜開眼睛,才抓了我的手,機關槍一樣說道:你終於醒了,你快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醫院說你心跳都快停止了,晚送來一步,就死翹翹了,要是你和我一起加班死在了辦公室裏,我可怎麼向你家人解釋啊,怎麼向老板解釋啊,怎麼向警察解釋啊……
吧啦吧啦說了半天,沒有一句是擔心我的,全是擔心她自己的,真是損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