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的不輕,站在床邊有些無措,本想按床頭的呼喚電鈴招來護士,卻側頭看到寒默一臉陰冷的看著床上的肖雨母親,眸底泛起一層冰冷的笑意,那笑讓人不寒而栗。
我一陣頭皮發麻,下意識的想離開這間病房了,這寒默的舉動讓人琢磨不透,而且肖雨母親的情況也不怎麼好,得叫醫生來才行,可是不等我的手按到床頭的呼喚電鈴,就被寒默狠狠的握住了。
你要做什麼?寒默一邊握著我的手一邊低聲喝道,麵目竟然有些猙獰,似乎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一般。
我嚇的不輕,想著這寒默一定有問題,不管這裏如何,我都不想繼續留在這裏了,一邊掙開他的手,轉身就走,我剛走幾步,站在床邊沒有動的寒默卻悶哼了一聲,我回頭就看到寒默仿佛被雷擊到了一般,也快速後退,身形竟然微微發抖,臉色更蒼白了,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臉上有汗水落下來。
不等我反映過來,寒默已經拉著我的手抬腿就向門外跑去,動作極快,我們剛出了病房,就衝過來一群人,有醫生也有家屬,人群中,我看到了肖雨,一身名牌襯得氣質不凡,麵色有些焦急。
莫小韻,你怎麼在這裏?來看我媽嗎?醫護人員已經進了病房,開始檢查儀器和肖雨母親的情況,肖雨卻看到了人群中的我,一臉奇怪的走向我,開口問道。
想到剛剛的事情,我心有些亂,側頭看了寒默一眼,見肖雨走過來,他拉低了頭頂的帽子,更將頭壓的很低,還後退了幾步,與我拉開了一點距離。
我被肖雨這樣一問,有點做賊心虛,點了點頭回答,是啊,你母親在公司出了點意外,我,我來看看……
有心了,肖雨點了點頭回道,氣場很足,雖然我們是同學,卻是站在那裏,我就矮人一等的感覺,讓我有些不自在,甚至不敢去看肖雨,隻能側過頭去看寒默。
卻發現他正站在那裏怨氣橫生的瞪著肖雨,那樣子恨不得將肖雨生剝活吞,隻是眸子深處還有一些我讀不懂的東西,讓我再一次想不通了,這個寒默似乎有肖雨和肖雨的母親都帶著恨意,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醫護人員出來將肖雨叫離了,寒默見我還在打量他,就推了我一下,讓我快些離開這裏,他一個人則向醫院的病房深處走去。
我看著他離開,站在原地抱了抱肩膀,更不懂寒默為何那樣看肖雨,再想到他看肖雨母親的眼神也不怎麼友善,看來他們之間有我不知道的恩怨,隻是這件事似乎與我沒有什麼關係,不必想太多,我便順著指示箭頭向出口方向走去。
走廊上人來人往,光線卻有些暗,其中一盞燈還連電了一般,一閃一閃的,讓人心裏不舒服,導醫台前的小姑娘站在那裏更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這是住院部,穿過長長的走廊就是大廳,平時都有保安守著,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進出的。
今天卻沒有見到保安的影子,走到大門處,我抬手去推門,竟然沒有推開,低頭就看到一條鐵鏈子捆了兩扇門。看來是我走錯路了,這扇門是不開著的。
順著原路往回走,才發現四周極靜,沒有半個人影,隻有我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裏,光線下,我的影子拉的老長,這時我卻看到了另外一抹影子,很苗條,長發飄動,就在我身邊!
我猛的回頭,身後卻是空空的大廳,根本沒有半個人影,我有些奇怪,剛剛那個影子是什麼?
我的心跳加快了一些,手心裏有冷汗,醫院這種地方最是邪氣了,我得趕快離開,光線一下子暗了,似乎天色一瞬間黑了下來,這時走廊上方的燈發出吱吱的響聲,忽明忽暗的。
不等我加快腳步,就覺得脖子有些涼,仿佛什麼人在我的後麵吹了口氣,更有一縷發絲貼上了我的臉,我嚇得顫抖不已,顧不上太多,拔腿就跑,一邊抬手拂開臉上的發絲。
發絲拂開,緊接著有一大坨頭發貼上我的脖子和臉上,不等我抬手拂開,那些發絲突然收緊,將我的脖子狠狠纏住,我尖叫一聲,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發絲越收越緊,我感覺自己快要死了,無法呼吸,隻能雙手拚命的去摳那些頭發,而頭發的數量越來越多,快要將我整個人纏住了。
模模糊糊的,我再次在地麵上看到了那抹影子,長發飄揚,我嚇得要死,眼淚都掉下來了,卻動彈不得,似乎隻能等死了。
那些頭發纏上了我的全身,不斷收緊,這是勒死我的節奏。
在我快要無法呼及準備等死的時候,走廊裏的燈全部熄滅了,極強的寒意從背後襲來,我還在顫抖著,捆著我身體的頭發也似乎顫抖的鬆了一下。
緊接著,燈又全部亮了起來,我還躺在地上被發絲纏繞著動彈不得,被這極強的燈光刺得睜不開眼睛,隨即感覺有一雙冰冷的手扯上了那些纏著我的發絲,手到之處,發絲都自動縮了回去。
發絲離開,我得了自由,睜眼就看到一臉冰冷的寒默正一臉不善的瞪著我,更不爽的說道,你還真是麻煩。
我趕緊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站到寒默的身後,雖然寒默讓我感覺到不正常,可畢竟是我的合租夥伴,在這空無一人的大廳裏,有他在身邊,我就有了底氣了,這時站直身體我才看清楚,在我和寒默麵前,一個圓圓的東西浮在半空,應該是一個女人的腦袋,看不到臉,全是頭發,長長的頭發。
我下意識的抓緊寒默的手臂,嚇的顫抖,咬牙說著,這是鬼嗎?啊,有鬼……
寒默沒有甩開我的手,而是不耐煩的瞪我一眼說,不要吵。
我隻能乖乖閉嘴,雙腿動彈不得,站在那裏瞪著女鬼,雖然寒默的態度很惡劣,我也不在意了,他今天若是不來,我可能就被勒死了,雖然這家夥語氣很快,我也忍了。
今天已經發生了太多奇怪的事情了,剛剛還險些被鬼吃了,我還有些消化不動這個現實,鬼這種東西,從小就聽老人講過的,可是真的撞見了,大腦還是失去控製一樣接受不了。
要你多管閑事,今天我吃定這個女人了,那腦袋發出陰測測的笑聲冷冷說著,那聲音仿佛是鈍刀在刮木頭的聲音。
隨著話落,那些長頭發突然暴起猛的襲向寒默,寒默沒有動,隻是冷冷說了一句找死,快速抬手扯住那些了頭發,順著將女人的腦袋扯了過來,然後快速的翻動手腕,用那些頭發胡亂的纏住了女人的腦袋。
再手上用力將腦袋壓扁了,當時就有一股腐臭味傳了開來,緊接著那腦袋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再也沒動,寒默就順手就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我抬眼看過去,發現垃圾桶上麵貼著明黃的符籙,一時間還有些反映不過來,連垃圾桶上都貼了符籙,說明什麼?我似乎走進了不該進來的地方。
還不走?等著被鬼吃了?寒默已經走出老遠,回頭不快的瞪著我說道。
我的腿還有些軟,緩過神來,忙加快腳步跟著寒默向外走。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會抓鬼嗎?我還是滿心疑惑,忍不住問走在前麵的寒默,他怎麼會找到這裏?還能將鬼輕易的解決掉?
寒默不搭理我,自顧自的向前走著,與他相處的時間不長,不過我已經習慣了他這種態度,拽的二五八萬似的,我們出了走廊後,眼前竟然還是人山人海,十幾個保安在查驗著進來的每一個人。
我有些想不通剛剛自己怎麼就走進到了那裏,低頭卻看到拐角處立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此門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