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她腹中的骨肉

“那……那好吧,也隻能先這樣了。”我低眉看了一眼塗山嬌嬌,塗山嬌嬌顫抖的更加的厲害了。

房子裏出了人命案,確實是需要借警方的手了結的。

我打了110報警,在電話裏我隻說我是來拜訪大伯的,剛好發現我堂哥精神不正常。於是,就順著腐爛的味道進了臥室,發現我伯父已經死亡了。

警方的人到了現場,反應可比我嚴重過了。

有兩個看樣子比較年輕的小警察,站在門口,臥室裏的畫麵。

直接衝出去嘔吐起來了,現場隻留下了一個三十歲出頭的中年警官,他在現場勘察了一會先吧幾個重要的證物都收集起來。

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嘔吐物,問我:“莫小姐,這是你吐的吧。”

“是啊,因為當時實在太惡心了,我沒有破壞案發現場吧?”我小心翼翼的問著這位警官。

警官搖了搖頭,“本來的確不好,但是看在你年紀小的份上,這裏又的確惡心的夠嗆就算了。外麵那個摔倒的是你的堂哥吧,是不是以前就有什麼精神上的疾病?”

“我……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想也許是吧。否則……和屍體呆在一起,是個人都會發瘋的吧。他要是精神正常,肯定不會還呆在這裏……”我和那位警官說道,整個過程我的神經都處於緊繃狀態,我真怕自己一不小心說錯話。

警官皺了皺眉頭,開始盤問莫璽。

莫璽雖然眼神呆滯,嘴裏牙掉了說話還漏風。

但是對答如流的,隻是言語之間充滿了對塗山嬌嬌的愛慕之意,雙眼時不時的掃視著縮在角落裏的塗山嬌嬌。

那個中年警官聽莫璽提到畫,還特意站在古畫麵前看了一會兒。

畫中雖然沒有塗山嬌嬌的畫魂在其中,陰氣卻依舊很重,看了一會兒就泥足深陷了進去。好辦天才用力的搖了一下頭,讓自己保持清醒過來。

他似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打電話又叫了人來支援。

過了一會兒,我爸爸來了,他比我大伯母還早到一步。

走到客廳來的時候,他臉上還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瑤瑤,你那麼著急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到底……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爸爸,伯父……伯父去世了。”我看到我爸爸的時候,心口微微一疼,眼圈也紅了。

我爸不相信,“你說什麼?”

“在……在臥室裏……”我指了一下臥室,是真的很害怕,我不敢想象我大伯母來了以後看到這個場景會是如何反應。

更不知道,接下來要如何對待塗山嬌嬌。

我爸爸看到我渾身顫抖的樣子,雙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上下的搓動了幾下,“不怕,不怕,爸爸先進去看看。瑤瑤,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

我爸爸這句話,更像是自我安慰。

他伸手握住了自己脖子上的九寶銅掩麵佛,這隻佛牌是龍婆艾專門留給他,用來保證家庭和睦健全的。

顯然,爸爸是真的把大伯父當做是一家人,親兄弟。

他進去臥室之後,裏麵傳來了嘶啞悲慟的哭聲,低沉之中讓人心口悶的發慌。

爸爸哭了,哭聲並不大,卻那樣悲傷。

很快,大伯母也來了,看到大伯父的屍體的時候。

還不相信,大聲的尖叫,“我不信,這連臉都沒露怎麼可能是我老公呢。我要DNA化驗!”

三天後,調查結果出來了一半。

那把殺人的斧頭上,有我堂哥的指紋,堂哥也承認了是他殺了大伯。

還在派出所裏十分囂張的大喊,“我爸就是我殺的,誰讓他跟我搶嬌嬌的,說好一周一人三天的。他總是犯規,隻是殺他,算便宜他了。”

看來莫璽,還沒有從魅惑術的幻覺中清醒過來。

雖然現在警方辦案,講究科學。

可是科學沒法解釋的東西,還是需要借助玄學的,那幅畫帶來的魔力。還有我哥哥對畫上女子的癡迷,引起了他們的懷疑。

到處找人研究畫,也請來了王星靈。

王星靈大概是因為知道這是我們家的事情,才特意跑了一趟看守所,直接把莫璽從魅惑術裏叫醒。

莫璽恍然之中清醒過來,想起自己殺了父親,還鬧到了父母離婚。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半夜裏居然要那根繩子上吊。

好在王星靈交代過莫璽晚上可能會尋短見,所以看守所的人二十四小時看著錄像,衝進去把人給救了。

隻可惜,他在看守所裏熬了一夜,到了天亮就把自己逼瘋了。

這也是我不去叫醒莫璽的原因,我也是怕他回想起這些,心裏無法承受這些可怕的回憶和事實。

我大伯母的一生就這麼完了,自己的前夫被兒子殺了,兒子因為殺死父親愧疚變成了一個瘋子。

她比剛離婚那時候還要慘,終日以淚洗麵。

追悼會開了三天,莫璽也因為精神失常,從看守所裏被放了回來。

從此就傻愣愣的,總是自言自語,“嬌嬌……我的嬌嬌,嬌嬌有了我的孩子。不……那是爸爸的孩子,我還殺了爸爸……”

一提到自己殺死父親這件事情,他就流眼淚,也不知道到底是瘋了,還是清醒著。

塗山嬌嬌造成了這些後果,她自己一路上也都跟著雬月看著,無數次的哀求我和雬月看在她肚子裏的孩子放過她。

我矛盾極了,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做,“雬月,我……我想知道……你到底會怎麼處置嬌嬌?”

“我說要送回地獄吧,你又心疼她肚子裏的小狐狸。殺又殺不得,也不能送回地獄,我也正頭疼呢。”雬月優雅的坐在我家的沙發長椅上,單手摟著我的肩膀,讓我的頭可以依靠著他。

我側頭看他,卻發現他皮下黑色的經絡在一點點的往回去收。

一瞬間,他的肌理又恢複到了,如同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光潔瑩澈的樣子。

我的嘴張的比雞蛋還要大,“你……你身上的鬼絡……怎麼……怎麼消失了?難道說……你靈體上的創傷,已經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