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皇城的中央地帶,一片幾十公裏平方的大廣場,此時圍滿了人。
人們都小聲議論著,但是因為人太多,反而顯得人聲鼎沸。
“聽說沒,這次那個尹墨堂說是要將前鬼王的同黨施展極刑!”
“這也太狠了!在鬼界把人處以極刑就永世不得超生了!!”
“哎……這些人前鬼王的下屬據說都是曾經的禁衛軍!”
“他們為鬼界的和平昌盛做了那麼多貢獻,到頭來卻是這麼個結局……”
人群中大多數都是對那些禁衛軍們悲憫和歎息,但由於周圍全是尹墨堂的鬼兵爪牙,還有一些強悍的上古怪獸,他們也沒敢太大聲。
咚咚咚
三聲沉悶的鼓點響過之後,一個長相及其猥瑣的瘦高男人站在廣場中央的高台之上,扯著嗓子大喊,“帶犯人!”
悠長寬廣的道路上,一個個囚車被押解而上,竟然綿延了數裏。
最開始到場的幾輛囚車停了下來,幾個身材高大的禁衛從中鑽了出來。
幾個鬼兵立刻上前就要壓著他們,當那些鬼兵靠近他們的時候,其中一個禁衛猛然扭過頭來,眼中的寒芒掃的幾隻鬼兵竟不敢向前。
“媽的,這小東西究竟是什麼?”其中一個禁衛使勁的掙了掙套在手上的枷鎖,看起來很是脆弱的枷鎖,竟然死活掙不開。
“別白費力氣了老二,那是再封禁之地采集回來礦石,專門克製我們的力量……”一個看起來略微有些年長的禁衛淡淡的說。
“那大哥!我們就這樣束手就擒了?我們這三年的拚死抵抗買就這樣敗了?”老二不甘的看著他。
“哎……”年長者微微歎口氣,不再說話。
幾人沒有被那些鬼兵壓著,自己就走上了廣場的高台。
場下的民眾們全部都禁不做聲,看著幾個禁衛就好像看著英雄一般。
他們這幾人是目前幾個禁衛軍的頭頭,他們在這三年不斷地和那些鬼兵和那些上古怪獸們作戰。
雖然是節節敗退,但也在瘋狂的圍捕和被壓倒性的戰力中苦苦支撐了三年之久,一再拖延了尹墨堂攻打冥府。
冥府要是也敗了,那麼整個跟鬼界就真的都要臣服在尹墨堂的腳下了,原來鬼域被尹墨堂支配的時候就已經是民不聊生了。
現在要是整個鬼界落在他的手上,簡直不堪設想……
幾個禁衛漠然的站在廣場之上,看著周圍的那些尹墨堂的爪牙鬼兵和那些對他們虎視眈眈的上古怪獸。
他們全都挺直著身子,完全沒有屈服的姿態,他們身上深深淺淺的傷痕,就表示了他們在落敗被抓了之後受到了多大的折磨……
“可惡……要不是這個小東西,我才不會被俘……”老二用力掙了一下手上的鐐銬,可是毫無半點反應……
“行了,別白費力氣了,有這個鐐銬在,是沒辦法做出任何事情的。”年長者眯了下眼睛。
“大哥!我們難道就要這樣坐以待斃?”
“當然不是……”年長者陰狠的笑了笑,“他們要審問我們是想豎立威信,必然要解開手銬,將我們捆在那些鎖魂柱上拷打,那時候力量自然而然的就會回來,那時候,我們死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
周圍的幾人一愣,也都笑了起來,“哈哈哈!”
“笑,笑什麼笑!”幾個鬼兵顫顫巍巍的杵著手裏的長矛。
“爺笑什麼管你鳥事!”老二扭頭瞪大著眼睛吼了一句,那個鬼兵直接被嚇破了膽,長矛一扔癱在地上。
這些鬼兵都是貪生怕死的人,他們甘願跟著尹墨堂,就跟當年信奉尹墨堂會給他們帶來好處的那些小鬼兵一樣。
老二仰頭大笑,周圍的一些上古怪獸也沒有管,隻是邪笑著,譏笑那些鬼兵,也嘲笑著待會那些禁衛可能會出現的表情。
“台下張琦,張臥等重罪人,可否認罪?”那個瘦高模樣長相有十分猥瑣粗糙的人,仰著頭,仿佛高高在上的看著幾人。
“我不認罪,就認得你那露出來的鼻毛!哈哈哈!”張琦粗獷的笑聲讓那個瘦高男人一愣,然後趕緊低下了頭,偷偷拿出鏡子一看,果然和他說的一樣。
在他急著想辦法清理一下的時候,張琦再次開口,“你這模樣,生前是被醜死的吧!長的比那些怪獸還醜!”
瘦高男人立刻惱羞成怒,“不,不可理喻!直接處以極刑!上鎖魂柱!”
果然,他們直接被上鎖魂柱,幾人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張臥也笑了,雖然他身為這個團隊的將軍,但沒能好好將戰力保留下來,已經是萬死不辭了,那現在就讓他做帶你最後的貢獻吧!
很快,台下數十個人抬著一根根粗壯的柱子上來,這些柱子會將他們的魂魄一點點抽幹,什麼都不剩下,對付他們這些禁衛,這是性價比最高的。
張臥已經開始要準備自爆了,但是卻猛然看到帶頭的竟然是一個小娃娃?
而且,那個小娃娃竟然有些眼熟?
小娃娃赤著上身,滿臉的憤恨和邪氣,身下穿著一條練武之時的束身褲,鋼靴護膝,小小的身子卻散發著強大的力量。
當小娃娃走近之後,張臥頓時變得驚慌失措了起來,“這是……少主!”
幾個準備和張臥同生共死的禁衛聽到張臥的聲音一愣,看到小娃娃也驚慌失措了起來。
幾個大男人麵對那些鬼兵爪牙都沒有屈服彎腰,但此時卻重重的跪在地上。
“柳寶少主!”
“沒錯的!他身後的白虎神獸紋身!不會錯了!”
“少主!快跑啊!”
“少主!”
麵對眾禁衛的喊聲,柳寶不為所動,隻是皺著眉頭鄙夷的說了聲,
“聒噪……”
那眼神的寒冷和殺意蔓延了幾個禁衛頭領的全身。
“少主!我是……我是張臥啊!您小時候還拔過我的胡子!”張臥雙手顫抖著說。
“我壓根就不認識你……”柳寶的眼神越發冰寒,“我知道了,怕死就開始胡編亂造了,最討厭你這種人了……”
柳寶說罷,抬手就將身邊的一個人單手抓起來,狠狠的甩了出去,生生將廣場之上砸出一個大洞!
張臥口吐鮮血掙紮著,幾個禁衛均是傻眼了,就算柳寶那時還小,也不應該記不得他們啊!
難不成,尹墨堂那個混蛋……
“尹墨堂!你個卑鄙小人!該死的混蛋!我一定要將你碎屍……”張臥大嚎著,一點都沒發現身後突如其來的柳寶。
“我敬愛的爹爹,容不得以這樣侮辱!”柳寶說完這句話,就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勢將粗壯的鎖魂柱從張臥的天靈蓋直插而下!
禁衛們都是大鬼級別的,身體已經由虛凝實,霎時間,血湧狂噴,撒滿了整個廣場之上。
柳寶,也就是現在的尹然,臉上帶著嫌棄的表情,摩擦著身上的血液。
“區區一個鬼魂罷了,血量倒是比人類還大!”
“少……主……”張臥半張著嘴,然後就沒了聲音,鎖魂柱一陣發亮,將他的屍體和血液全部吸收,就好像,剛才根本就沒有發生這麼血腥的事情一樣。
“大哥!”禁衛們哭嚎著,可是他們該怎麼辦?
這是柳寶,是柳家唯一的後人,他們本來就是柳家的禁衛軍,怎麼可能在對柳家唯一的後人動手?
“少主!你聽我說,那個尹墨堂不是你的爹!你爹就是讓那個混蛋害死的啊!”張琦一個大男人哭著,想讓柳寶恢複理智,但確實無用功。
“又在聒噪……”柳寶的眉頭深鎖,甩手將手中粗壯的鎖魂柱狠狠的擊打在張琦的頭上,張琦的頭部瞬間爆裂,柳寶在把柱子生生捅進了他的胸膛。
幹脆利落,根本沒有一點留情。
“侮辱我爹得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柳寶咬著牙,惡狠狠的說。
尹墨堂在暗處滿意的看著柳寶,對他來講,這所謂的極刑,既是對民眾悶得一個威懾,也是檢驗柳寶是否真的會聽從於他的實驗。
但最後的結果,看來是自己成功了……
這三年不斷給柳寶灌輸自己假造的思想,讓柳寶變得心狠手辣,但又對自己忠心不二。
尹墨堂病態的笑了笑,看著自己以前敵人的兒子叫自己父親還這麼忠心耿耿,讓他很是得意忘形。
柳寶斬殺了整整五百七十八個禁衛,他們都是柳家禁衛軍的大小頭領,這些年一直在外阻攔著自己向冥府進軍。
但現在終於把他們一網打盡,而且又有柳寶這個得意的戰力,勝算一定很高……
柳寶喘著粗氣,看著整個廣場之上的幾百根鎖魂柱,做了個深呼吸,他殺了那些“害死”他母親的人,想笑卻又笑不出來,他的心裏竟然有一些難過,很難形容的那種難過……
這時,尹墨堂突然意識到,柳寶身上的白虎之力似乎還是沒有覺醒,這可就麻煩了……
本來就是奔著著白虎之力才費了這麼大的功夫,要是到頭來隻是一具傀儡,那也就沒什麼太大的用處了……
尹墨堂眯了眯眼,想到了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