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目瞪口呆的時候,吳純蘊已經出手了,一連串的手印直逼向金陵飛去,大把的黃符飄了出來,將整個鏡麵都封住了,嘴裏更是念念叨叨,我從來沒有見過吳純蘊這樣生氣,一時間無語。
等吳純蘊停下手來,徑自安安靜靜一動不動,就像是普通的鏡子一樣,我小聲的問吳純蘊,“你是不是把他封印了。”
吳純蘊點了點頭。
我覺得事情有點不對頭,看起來吳純蘊很容易就封印了這麵鏡子。
這麵鏡子應該並沒有多大的本事,冥王不肯封印他,吳純蘊卻從來沒有發現過他的存在。
我看就這望著吳純蘊,吳純蘊眼珠子轉了一下,似乎也反應過來自己的話有漏洞,急忙說到,“會者不難,難者不會,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容易多了。”
可是我就是覺得他在搪塞我。
吳純蘊拽著我就想離開鏡子,我有些不甘心,指著那片鏡子說,“這個家夥想要我的鬼胎?”
吳純蘊很是吃驚,不相信的看著我,“就他?”
我想起來冥王好像對這件事也是感到不以為然,有點委屈的點了點頭,之前他們對鬼胎的重視,叫我感覺到我在雲端上,這一下子,直接摔到地上,狗啃泥了,感覺十分不舒服。
吳純蘊伸手揉了揉我的頭,“蠢丫頭,這個鏡子就是在嚇唬你。”
“嚇唬?”說什麼我也不接受這個理由,剛才把沈君華和小奶貓整得夠嗆,怎麼可能是嚇唬。
我仔細的說了剛才的事情,當吳純蘊聽到沈君華和小奶貓被折騰成那個樣子,他竟然放聲大笑,我覺得他笑聲中有一種理所當然,或者是說意料之中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微妙,讓我有一點奇怪的想法。
這麵鏡子似乎跟我們很熟悉,就像是家人一樣。
我想起來,沈君華被這麵鏡子折騰了,好像對這麵鏡子也不生氣,甚至沒有一絲報複的心思。
吳純蘊笑著問我,“那隻黃鼠狼是不是又得到了丹藥?”
當看到我肯定的點頭之後,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愛神之弓向上揚起,滿臉意料之中的樣子。
看我很是奇怪,他卻笑著說,“蠢丫頭,你被沈君華耍了。”
我連忙追問,“我怎麼被他耍了?”可是吳純蘊卻不說了。
我很是憤恨,他們總是話到一半就不說下去了,當我是蠢丫頭。
我跟他說,“我還看到了我的蠱惑之影,”我跟他不停的描述,“那個女孩子紮著兩個牛角辮,像是一個小丫鬟。”
我發現,就在這一瞬間,吳純蘊扭過頭去,對著那麵鏡子狠狠的瞪了一眼,念動了咒語,像是在警告那麵鏡子。
那麵鏡子發出了清脆的金屬聲音,像是一片青銅做的薄葉子在風中響動,聲音極其快速尖銳的叫我捂住了耳朵。
我沒有想到,那麼一大塊青銅會發出這種聲音來,可見他嚇成了什麼樣子。
看起來這個青銅鏡確實沒有什麼本事,應該是吳純蘊放過了他。
可是冥王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
我越來越糊塗了,打定主意,一定要搞個清楚。
我馬上找了一個由頭,提醒一下吳純蘊,“剛才就是他找到了你在湖邊,而且他還做了一個影子,說是你在這屋子裏。”
我把事情詳詳細細的又重複了一遍,我能想到的嫌疑人隻有這麵鏡子。
吳純蘊冷笑著,望著那麵鏡子。
那麵鏡子哆嗦的更加厲害,像是被人不停的敲打著,發出清脆的聲音來。
我突然間想到,這麵鏡子居然能夠找到吳純蘊,也就是說他有監視的作用,急忙跟吳純蘊說了我的想法。
沒有想到吳純蘊的表情陡然巨變,大滴大滴的汗珠滴下來。
我看到這個情況心裏咯噔一下,難道真的是吳純蘊幹的,他不敢麵對證據?
就聽見吳純蘊咬牙切齒的問這麵鏡子,“你到底錄下來我什麼東西?”
這麵鏡子,細細的笑著,看上去十分的膽小,隻是哆嗦著發出輕微的敲擊之聲,不說話。
吳純蘊舉起的手,一個巨大的拳頭在手心中,緩緩的閃現,越來越大,漸漸的變得像一個屋子大了。
嚇的那麵鏡子裏麵鑽出一個人影,撲通一聲跪倒,“都是冥王的意思,我奉命行事。”
我急忙問道,“冥王吩咐你幹了些什麼?”
我背上也都是白毛汗了,有這麼一個鬼東西,就住在我的床前,我一舉一動,豈不是全部都被冥王監控了嗎?
鏡子的牙齒不停的打顫,發出金屬摩擦的聲音來,空氣裏隻有這種聲音在回響,就像是一隻手在摸我的耳膜,難受極了。
吳純蘊驟然間伸出手來捂住我的耳朵,質問鏡子,“你還想幹什麼殺人滅口嗎?”
我這才知道,這麵鏡子起了歹心。
可是我看他對冥王恭恭敬敬,我是冥王的小娘娘,他怎麼對我這樣不敬,難道不怕冥王嗎?
這麵鏡子,連忙磕頭,在地麵上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音,震得整個地麵都在震顫,看起來他嚇壞了。
我氣憤的指著他大叫起來,“我一定告訴冥王。”
金陵連忙抬起頭來,一雙紅彤彤的眼睛,就像是生了鏽的青銅,直逼著我,就像是一把青銅劍要刺穿我一樣。
我嚇得躲到了吳純蘊的身後,他好像一點都不怕我,我感到很奇怪。
吳純蘊斷喝一聲,“記住,她現在是冥王的小娘娘,不可對她不敬。”
金陵垂下頭去,像是十分的不甘心。
我可不想留這麼一個家夥在我的身邊,我一定要想盡辦法把他摧毀。
我急忙跟吳純蘊說,“剛才就是他出賣的你,叫他把監控調出來。”
我更想知道,他錄下了一些我的什麼東西,我的那些醜他要是被冥王看到了,我可怎麼活啊!
吳純蘊做了一個手印,金陵連忙磕頭,“這是冥王封印在我身體裏的,隻有冥王能夠調出來,如果您給我調出來了,我就會被冥王打的煙消灰滅了。”
原來他是冥王的內奸,我氣得直磨牙,發現旁邊的吳純蘊也在磨牙。
我有些奇怪了,吳純蘊生氣什麼,他有什麼事情,不可以叫冥王看到嗎?
我突然間想起上次,冥王想強上吳純蘊的事情,心裏不由打了一個問號,難道他們兩個真有什麼激情?不由得怪異的望著吳純蘊。
吳純蘊發現了我的怪異,扭過頭來,“我沒有偷小葉紫檀木佛珠。”
我點點頭,笑著說,“你偷了冥王。”
吳純蘊頓時臉色烏黑,嚇得我連忙閉上嘴,這個玩笑開大了。
我調轉火力,“吳純蘊,你不是不怕冥王嗎?能不能把他的監控提出來,不被冥王發現?”
我還以為吳純蘊會滿口答應,沒有想到吳純蘊想了半天,突然間說了一句,“我做不到。”
這叫我吃了一驚,頭一次看見吳純蘊向冥王服軟,我覺得後麵一定有問題。
我懷疑的望著吳純蘊,吳純蘊連忙跟我解釋,“這麵鏡子應該還有一麵鏡子在冥王手裏,我們這頭做什麼他都能夠看見,我們提取監控,他當然能夠發現。”
聽起來解釋很是合理,可是我就覺得吳純蘊目光漂移,像是躲閃著我的注視。
我想了半天,“這個屋子裏我能想那個小偷隻有他,沒有別人。”
金陵慘叫起來,就像是指甲在刮鏡麵,叫我捂住耳朵蹲了下來。
他看起來很委屈,不停的給吳純蘊磕頭,拚命的說,跟他沒有關係。
這下又叫我覺得奇怪了,他對冥王恭恭敬敬,按道理說我是冥王的小娘娘,他應該跟我磕頭求饒啊,怎麼向著吳純蘊磕頭求饒?
難道這個家夥隻認拳頭,不認地位。
我小聲的跟吳純蘊說,“給他一點兒顏色,叫他老老實實說話。”
沒想到,金陵又慘叫起來,“小娘娘,我去你鬼胎,是為了你好……”
我聽得氣不打一處來,衝著吳純蘊大叫一聲,“給我打他。”
金陵乖乖的閉上了嘴,惡狠狠的瞪著我。
吳純蘊揮了一下手,把他扔進了鏡子裏,做了幾個手印,把他封印起來。
我擔心的走到鏡子麵前,用手摸了摸鏡子,“是不是我們以後什麼行動都在冥王的控製之下?”
“他做白日夢。”吳純蘊惡狠狠的說了一聲,好看的眉毛皺成一團,轉身就出去了。
我想跟著他一起去看看他要幹些什麼,可是他的速度太快,並沒有跟上。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他返回來了,手裏多了一麵鏡子,比金陵還要大,還要厚重,滿身銅鏽,上麵的花紋都看不清楚了。
我急忙迎上去想抱起這麵鏡子,隻抬起了一個角,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吳純蘊笑著揉了一下我的頭,“有五百多斤重呢。”
我看這個東西應該是個老東西,急忙問他是什麼年代的。
吳純蘊隻是淡淡的說,“應該是西周的。”
我的眼睛頓時大了起來,如果是那個年代的東西,這麼大,應該是皇家的,是不是值老鼻子錢了。
“把它賣出去,我們不是發了嗎?”
吳純蘊哭笑不得的揉了一下我的頭,“我留著他有用,別想賣。”
我突然間意識到吳純蘊的動作很親密,他難道不怕冥王的監控嗎?
是不是跟這個寶貝有關係,我又瞅了一眼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