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急促而清脆,聽起來十分熟悉,由遠而近,漸漸而來。
是大和尚小葉紫檀木佛珠的聲音。
我不知道這個黑衣人有沒有做結界,大和尚能不能看到我們,我能做的就是聲嘶力竭的拚命呼救。
傳來一聲清朗的問候,“小姑娘,你在什麼地方?”
聽著聲音就應該在旁邊,可是他看不到我們。
我一方麵興奮,一方麵懊惱。
興奮的是總算有一個幫手了,懊惱的是大和尚可能突破不了這個黑衣人的結界。
我急忙叫道,“快給吳純蘊打電話,叫他來救我。”
突然間一隻手伸了出來,就在我的身後,不停的轉動著小葉紫檀木佛珠。
可惜隻有一隻手,看不到身體。
但是這已經給了我莫大的鼓勵,“不要管我,快去找救援。”
冥王都出不來的結界,我不指望大和尚能夠破掉。
可是那隻手旋轉著小葉紫檀木佛珠,在我身後畫了一個門的形狀,一伸手就把我給拽了出來。
我一個踉蹌站穩了,才發現麵前正是大和尚。
我來不及跟他多說話,急忙抓刺青。
一陣白煙嫋嫋的冒了出來,這速度幾乎是秒出。
我情緒激動的衝著冥王叫道,“我們遇到了黑衣人,小奶貓在裏頭,他要自爆救我。”
冥王抬起一隻大手來,緊緊的握成拳頭,像是流星錘一樣砸向了我身後。
空氣像是一片片水晶一樣碎裂開來,無數透明的雪花在我頭頂飛舞,風聲鶴唳,漫天大雨旋即而來。
黑衣人的影子隱隱的出現了,手裏還抓著小奶貓。
小奶貓漲得圓咕隆咚,就像一個大皮球一樣,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看到我們,長長的一個大吐氣,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身體恢複了原狀。
黑衣人高舉著小奶貓,“靠近,我就殺掉他。”
我不由得揪緊了心,說句實話,黑衣人和冥王交手次數並不多,雖然我對冥王充滿信心,但是我擔心黑衣人惱羞成怒,把小奶貓捏成肉醬。
冥王肥大的袍袖被風吹起,長長的墨發飛舞在空中,雙拳緊握,麵具下,黑色的眼睛中,殺氣騰騰。
黑衣人縱聲狂笑著,淒厲陰冷,目光毒辣的逼視著冥王,寸步不讓。
可是我覺得他有點兒虛張聲勢。
如果冥王的氣勢直逼天地,與日月同輝。
那他的氣勢就是一座小小的山,光輝如同月亮旁的的小星星。
可是他就這麼強硬的強撐著,不讓寸步。
冥王剛剛抬起手來,他就捏起了小奶貓,抓的小奶貓哇啦亂叫,口吐鮮血。
冥王不敢上前一步,而那個黑衣人卻不停的向後退著,跟冥王的距離越拉越大。
他的身體漸漸的退到了懸崖邊,隻要他縱身一躍,就躍下懸崖,就會不知了去向。
他站在懸崖邊,狂妄的指著冥王的鼻子,“我會打破你的一切陰謀。”
說著狂笑起來,就像是冥王當成了一隻小蟲子,氣的冥王緊緊的握緊了拳頭。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冥王身上,卻沒有想到,身後突然冒出來一隻修長的手,握緊了拳頭,對準了他的膝蓋砸了下去。
這一下,就聽到了發出清脆的聲音,一隻修長的大手穿過了他的身體。
他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另一個拳頭早已從冥王這裏飛了出來,對著他的額頭砸了下去。
他聽到了無邊的狂風暴雨聲,本能的把小奶貓向著冥王的拳頭一丟,自己化成一股青煙不見了。
吳純蘊和黃鼠狼從懸崖下爬了上來,頭發濕漉漉的,一身的泥巴。
而冥王早已接住了小奶貓,揉了揉他圓圓的腦袋,“好忠臣,封你一個忠義虎的稱號。”
小奶貓喵喵的叫著,用圓腦袋蹭著冥王修長白皙的大手,喜不自盡。
冥王回去辦公了,大和尚領著我們去他的山洞休息休息。
邊走我邊問,“大和尚,你怎麼出現了?”
大和尚緩緩的轉動著小葉紫檀木佛珠,聲音很輕,聽上去不好意思。
“這山上的山花不太對頭,我時常到這裏看一看,在這裏也布下了陣法,如果有什麼消息,這個陣法第一時間通知我。”
我還以為陣法啟動了,沒有想到大和尚說,“連續幾日我都沒有收到陣法的消息,過來一看,陣法被破壞了。”
我還以為,吳純蘊沈君華是收到了大和尚的消息過來的。
隻是他們的速度有點太快了,我感到奇怪。
吳純蘊揉著花瓣嘴唇,“我們回到別墅就發現你們不見了,我記得你說過小奶貓在大和尚這裏,我們就找了來。”
我們來到了大和尚的山洞,我看了一眼門口鮮豔的花朵,“大和尚,你這些花朵是怎麼回事?”
大和尚尷尬的轉了轉小葉紫檀木佛珠,“當著真人我說實話,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後山的樹木都結果了,可是我們這裏的樹木卻在開花,實在是詭異,我勘察許多次,都沒有發現是怎麼回事。”
吳純蘊圍著這個樹轉了一圈,問大和尚,“這花開了多久?”
“至少三個月了,總是不敗,很是奇怪。”
這些花都是櫻花,最多有幾天的花期,卻一口氣開了三個月,叫我目瞪口呆。
沈君華磨了磨牙,“為什麼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
“被人打到家門口了,卻沒有辦法對付我,怎麼好意思說?”
大和尚不由得緩緩的轉動起小葉紫檀木佛珠來,一臉的難堪。
搞了半天,他不知道結果,不好意思跟我們講。
我聽到了這清脆的聲音,笑嘻嘻的問,“黑衣人的結界冥王都破不了,你怎麼能夠破?”
大和尚很得意的舉起了這個寶貝,“這個小葉紫檀木佛珠可是唐僧的,聽說是佛祖贈送的。雖然我沒有辦法琢磨透它的竅門兒,但是令它打開一個門還是做得到的。”
吳純蘊聞言,伸手接過了小葉紫檀木的佛珠,緩緩的轉動著。
大和尚很是舍不得,等他轉了一圈之後,伸手就奪了過來。
我覺得吳純蘊是很喜歡這個法器,他現在沒有趁手的法器,所以一心一意想得到一件法器。
上次看到沈君華的桃木劍也是兩眼放星星。
我得幫他得到一件法器。
我急忙問吳純蘊,“那頭大牛怎麼樣了?”
吳純蘊搖了搖頭,“毫無線索。”
他的口氣低沉之極,就像是要鑽到地獄底一樣。
就連我聽著都覺得沮喪。
我們在大和尚這裏吃了簡單的素餐,就告辭回來了。
我和吳純蘊回到了別墅,沈君華回到了自己的家。
一進門,小奶貓就迫不及待的說,“那些花朵,我覺得就是大和尚幹的。”
我伸手敲了敲小奶貓的頭,“我剛開始也以為大和尚做的一切,他就是黑衣人,大和尚和黑衣人同時出現了,說明兩個人不是一個人。”
我看小奶貓還是一臉的不服氣,“黑衣人的法術明顯比大和尚高了許多,而大和尚的法術根本做不到這一切。”
小奶貓還是不服氣,喵喵的叫著把圓腦袋轉向了吳純蘊。
吳純蘊一直都不停的揉著花瓣嘴唇,眼睛裏翻騰著什麼,叫我看不透。
他突然伸手拎起小奶貓,“你在大和尚那裏到底看見了什麼?”
小奶貓爪子抱在頭頂上,想了半天,他應該是在想,要不要說出大和尚要用它做打胎藥的事情。
吳純蘊不是冥王,沒有那麼多顧忌。
小奶貓終於開了口,“這是大和尚追著我滿山跑,把我捉回去,做了一碗打胎藥給小娘娘吃。”
吳純蘊有點吃驚,回過頭用目光來問我。
我點了點頭,“是大和尚好心沒事幹,總追在我屁股後麵要打鬼胎。”
吳純蘊脫口而出,“好心?”
我感到吳純蘊的口氣有些怪異,“是啊,他還要給我治臉,連藥都備好了。”
小奶貓馬上擺著爪子說,“不是的,那個治臉的藥也有打胎的作用。”
我伸手敲了敲小奶貓的圓腦袋,“隻是有副作用,沒有說是打胎。”
吳純蘊伸手揉揉我的頭,“蠢丫頭……”然後就不說話了。
聽他的口氣,我在什麼地方辦個事兒,可是他說什麼也不跟我解釋,叫我抱著這個疑團,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
我早晨起來的時候,發現吳純蘊已經在做早餐了。
廚房裏各式各樣的菜式,都被他拿了出來,擺了整整一桌子。
我有點吃驚,“一個早飯而已,你要做多少?”
吳純蘊卻跟我說,“我們要把早飯和中飯合在一起,今天要忙死了,快過來幫忙。”
我詫異的發現,他在濃湯裏放進了黑狗血和公雞血。
“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吳純蘊隻是淡淡的說,“有備無患。”
等我把這些飯菜端上餐桌的時候,卻發現沈君華也坐在那裏,正低頭玩手機。
他抬起頭來,“是小娘娘做的,我可得大吃一頓。”
完美的三d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吳純蘊用筷子抽了一下他的頭,“少給我白日做夢,是我做的。”
沈君華卻笑眯眯的說,“小娘娘哪些是你做的,我隻吃這些。”
他的腦袋上,馬上就挨了一筷子,“我做的,必須吃有用。”
我小聲跟他說,“裏麵有公雞血和黑狗血,還有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