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吳純蘊開始做法了。
他用桃木劍割破了中指,在桃木劍上花了幾個符咒,口中念念有詞,不停的變換著腳印,走起陣法來。
陡然間,四麵八方刮起陰風來,吹的符咒瑟瑟作響。
我不知道他請來了什麼,隻覺得自己就像被凍住了一樣,低頭一看,胳膊上竟然起了一層白霜。
很快的,他的臉上就密布了汗水,愛情之弓也變了顏色,肥大的衣服也被風吹得鼓鼓的,就像是一個大風箏一樣。
他急速的腳步漸漸的緩了下來,而手中的桃木劍變得黑暗無比,就像是要吞噬掉一切一樣。
他將這把桃木劍在黑熊的頭頂上劃了一下,扭過頭來吩咐我,“鬼魔戒指。”
我掏出鬼魔戒指來,在黑熊的頭頂上不停的滑動著。
按照吳純蘊的意思,這就是引導那個黑熊的魂魄,再次進入黑熊的身體。
我隱隱的看到了一頭黑熊出現在鬼魔戒指的上方,淒厲的咆哮了一聲,鑽進了這頭黑熊的身體。
我的身體也陡然間一抖,仿佛是被這頭黑熊撞了一下,覺得骨頭都要碎了,堅持不住,坐在了地上。
而鬼魔戒指脫離了我的手,自己浮在半空中,散發著熠熠的輝光,就像是黑色的太陽。
看起來一切很順利,黑熊的魂魄回到了熊的身體裏。
我從地上爬起來,睜大眼睛看著這隻熊的反應。
可是這隻熊扭了一下,就癱倒在床上,一動不能動了。
我聽到了黑熊的魂魄,淒厲的慘叫著,就像是一個小孩一樣,聽得人心魄要碎掉了一樣。
吳純蘊伸手捂住了我的耳朵,用目光示意我,再用鬼魔戒指給黑熊的魂魄引導一下。
我伸手握住了鬼魔戒指,再次在黑熊的身體上重複著剛才的動作。
黑熊再次顫抖了一下,可是又軟了下去。
它的魂魄再次淒厲的哭了起來。
連續幾次,都是這樣。
而我的胳膊開始發黑,就像是香菇的顏色,還散發著一種奇怪的煙。
吳純蘊的臉色漸漸的變得黑沉起來,小聲的說,“冥王在耍我們嗎?”
上次冥王就耍過我們一次,這次是不是覺得冥王跟風兒有關係,又把我們玩兒了一遍?
我覺得很有可能,就停下了動作。
而那隻大熊身體突然間軟了下來,就像是一滴水倒在床上,一動不能動了。
他的魂魄也瞬間鑽出了身體,氣勢洶洶衝著我們奔來。
巨大的陰風刮到我的頭發亂飛,我不由得後退了好幾步,借助著牆麵才把身體頂住。
吳純蘊一步都沒有被衝動,隻是一揮手,一張符咒就飛了出去。
大熊瞬間就不動了,就像是被釘住了一樣。
它眼角掛著淚,衝著我們淒厲的叫著。
吳純蘊走到了它的屍體邊,拿著桃木劍順著劃痕一道一道的過。
我在旁邊掏出iPad,調出那些屍體的照片跟著過。
沒有一處有錯誤。
吳純蘊罵了起來,我們就是被耍了。
我們打開門來,沈君華興奮的迎了上來,看到沮喪的吳純蘊,瞬間興奮化為烏有。
我歎了一口氣,“我們被冥王耍了。”
吳純蘊沉默了半天,突然間說道,“不可能,那麼多珍貴的藥材用在熊的身體裏,就算是冥王也沒有那麼大方。”
沈君華敲著後腦勺,恨恨的吐出一句話來,“為了風兒,他一定會這樣做。”
我有些奇怪,我並沒有跟沈君華說這些事情,沈君華怎麼知道了?
這時候傳來了一聲喵喵的叫聲,小奶貓歡快的撲了過來,很是興奮的問成功了沒有。
可能是這個家夥告的密。
說起來黃鼠狼也是他的半個主子。
當看到一臉鬱悶的我們時,小奶貓圓圓的眼睛瞬間也失去了光澤,鬱悶的垂下腦袋來。
我伸手敲敲他的頭,“你怎麼關心這事?”
小奶貓兩隻爪子抱在圓腦袋上,“我是想洗清我的罪名。”
他有什麼罪名,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
小奶貓提醒我,“我說過,這事是大和尚幹的,你們偏偏說我誣告大和尚。”
原來他覺得法術能夠成功,就可以證明他說的是真的。
我覺得奇怪,“怎麼法術成功了,就可以證明是大和尚了呢?”
小奶貓跟我解釋,“如果法術成功了,就可以在大和尚身上找到痕跡。”
我脫口而出,“這也是個方法,我們在誰的身上找到這種痕跡就是誰幹的。”
可是還有種可能,就是冥王在耍我們。
吳純蘊馬上就排除了這種可能,“這件是個鬼胎有莫大的關係,冥王不可能為了女色這樣幹。”
沈君華卻在一邊磨著牙,冷冷的瞪著吳純蘊。
我覺得沈君華不是氣度小的妖,不可能為一句話跟吳純蘊結仇,所以這個表情很是奇怪。
可是小奶貓卻著急起來,“能不能告訴我一點關於這個法術的竅門,我去找痕跡。”
這句話引起了吳純蘊和沈君華的注意,兩個人蹲下來,虎視眈眈的盯著小奶貓。
這種黑法術少一個人知道,多一份安全。
小奶貓也是膽大,竟然問這種法術的竅門兒,難怪吳純蘊和沈君華這樣對付他。
沈君華的拳頭早已落在了小奶貓的圓腦袋上,砸得小奶貓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膽大妄為,竟然想知曉黑法術!”
吳純蘊將小奶貓拎起來,手裏做著手印,就打算揍小奶貓。
小奶貓喵喵的叫起來,“饒命饒命,我隻想升官發財。”
如果找到了這件事的真相,保護住了鬼胎,冥王一定會大賞特賞。
而吳純蘊的手印散發著道道金光,就像是無數把鋒利的刀子,要把小奶貓割開一樣。
他這一手印下去,小奶貓不煙消灰滅,也得變成一團肉泥。
這個場麵,叫我想起了上次,小奶貓為了救我被打成一個火團,不見了的場景。
我連忙攔住了吳純蘊,“以他的修為,就算是知道了這些竅門,他也幹不了什麼。”
就算是我這麼說,小奶貓還是被沈君華和吳純蘊暴打了一頓。
這下我的心被揪了起來,上次那個小奶貓形成的大火團,這一刻像是映亮了我的眼睛。
當他們兩個走了以後,我偷偷的抱著小奶貓,到那個大熊的屍體前看了一眼。
也算是安慰安慰小奶貓了。
怎麼說,他也是想幫我安撫住鬼胎。
我和吳純蘊回到別墅,累了一天了,我腦袋粘在枕頭上就睡著了。
突然間一隻冰涼的手摸在了我的臉上,我陡然間跳了起來,是不是那個黑法術引來了什麼東西。
可是麵前,是一張紅色的麵具。
冥王的嘴角上揚著,“怎麼樣了?”
我把枕頭砸向了冥王,“你又耍我們。”
冥王伸手接住了枕頭,“到底怎麼回事?”
聽他的口氣,他並沒有耍我們,我告訴他我們失敗了,那隻大熊甚至沒有能夠坐起來。
冥王深深的哦了一聲,陷入了沉默。
他足足想了半個時辰,最後抬起頭來跟我說,“這具屍體是動物,是妖?”
這個我還真沒有問沈君華,連忙撥打電話問沈君華,沈君華告訴我就是一個動物。
之所以沒有選擇妖,是因為醫院裏的屍體沒有一具是修煉者或是妖,他想找一個最貼近修煉方法的屍體來做。
我告訴冥王沈君華的說法。
冥王又陷入沉默,一炷香後告訴我,“叫他們使用妖來試一試。”
我答應了,冥王就抱著我睡在了我身邊。
搞了半天,冥王上來專門問一問這事。
第二天我就去找吳純蘊。
吳純蘊不停的揉著花瓣嘴唇,陷入沉默不說話。
我問他怎麼了?
他告訴我,“首先,這些藥材非常珍貴,我們實在花不起。第二點,恐怕捉妖也沒那麼容易。”
他覺得還是冥王在耍我們,如果這次妖失敗了,冥王可能又會說,要特定的妖。
最後他說,“這個冥王心府極深,耍起人來,根本叫人捉摸不透,我們要提防,再次被他玩兒了。”
我卻不以為然,“聽冥王的口氣,他很重視這件事,不像是在玩我們。”
吳純蘊伸手揉了揉我的頭,“蠢丫頭,你不了解冥王,更不了解帝王。”
聽他的口氣,他好像很了解冥王一樣,我看了他一下那張臉,漂亮的像個女人。
突然間心裏冒出了一些鬼想法,不由得咯咯的笑了起來。
冥王有些奇怪,“你笑什麼?”
“你好像很了解冥王似的,你難道是冥王身邊的男寵?”
我的話音剛落,吳純蘊頓時黑了臉,我連忙擺手,“開玩笑啦,不要生氣。”
可是這整整一天,吳純蘊都沒有理我。
我沒有辦法,隻好打電話去問沈君華。
沈君華聽了我的話,馬上肯定的說,“冥王一定沒有在耍我們。”
我覺得很奇怪,他跟吳純蘊的看法怎麼是兩個極端。
沈君華跟我說,“冥王是帝王,說話向來一言九鼎,不會輕易的食言,就算是他耍人,也不會自己動手,而是叫別人去動手。”
而且上次冥王已經捉弄過我們了,應該氣已經消了。
可是我問他,“如果是因為風兒,又把他惹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