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夫人像是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跟我再三確定,最後一pigu坐在了地上,她抓著自己僅剩的幾個頭發拚命的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我把她拽了起來,“你到底對鬼菜了解多少?”
校長夫人搖搖晃晃的被我拽在手裏,表情呆滯,“我在王大山家的後山發現了鬼菜,覺得這種菜既然能夠給鬼吃,就一定能有起死回生的作用,所以把當新藥要來研究,我找了好多小動物做實驗,這種它確實能夠對心髒病起作用,但是從沒有發現過它能夠叫器官消失。”
她拚命的揉著頭,像是想減輕自己的罪責,最後她大叫起來,“我所有關於鬼菜的知識都是來自黃鼠狼。”
吳純蘊一直揉著花瓣嘴唇,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我瞅了一眼他的表情,他的心裏應該有數了,我問校長夫人,“那些小動物的屍體在什麼地方,叫我們看一下。”
校長夫人馬上給我寫了一個地址。
我開著吳純蘊的悍馬,吳純蘊坐在後排座上,按照校長夫人所寫的地址,我們來到了一個廢棄的倉庫。
這個倉庫又高又大,玻璃窗都裝在最高處,陽光打在玻璃上,閃爍著白光,給人一種荒蕪的感覺。
我們按照校長夫人的留下的密碼,打開了大鐵門上的密碼鎖。
一股陰冷的空氣撲鼻而來,到處是鬼菜的味道和各式各樣藥物的味道極其難聞。
這個大倉庫被分割成了三個部分。
前麵部分一排排的架子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瓶,裏麵裝著各式各樣的粉末和液體。
中間部分應該是校長夫人的簡單宿舍,當我們走到後麵部分時發現了一排排的籠子,籠子裏都是小白鼠,至少有上千隻。
這些小白鼠有一部分已經餓死了,有一部分還在奄奄一息,瞪著血紅的眼睛望著我們。
我們要找校長夫人試驗用過的小白鼠,按照蕭部長夫人的交代,這些都裝在標本箱裏。
在牆角,我們找到了兩個大鐵櫃子,同樣是最高級的密碼鎖鎖門。
還是校長夫人留下的密碼,我們打開了這個箱子。
裏麵密密麻麻都是大小玻璃瓶,每個玻璃瓶裏麵都裝著小白鼠的屍體,一隻或者兩隻不等。
這些小白鼠都被解剖過了,我拿下來一隻看了看,心髒變大變的有力,但是五髒六肺並沒有缺失。
校長夫人並沒有說謊,她在用活人試驗新藥之前,做了大量的小白鼠試驗,而且都成功了。
這樣看起來,那些人的死亡,可能不是因為新藥。
我看了一眼吳純蘊,吳純蘊也是一臉的凝重。
事情可能隻是湊巧,校長夫人在用活人試新藥,有人在殺人,撞在了一起,有人就推到了校長夫人身上。
我理了一下整個事件。
應該是校長夫人在用活人試新藥,出乎她的意料,不停的死人。
而李院長卻不停的在打壓她,叫她喘不過氣來。她想到了黃鼠狼的錢,想用醫院裏來路不明的錢,把李院長弄倒了,好叫他光明正大的試驗新藥。
吳純蘊伸手揉揉我的頭,“蠢丫頭變聰明了,這樣理下來,校長夫人根本就不需要用鬼去到銀行偷錢,她沒必要弄死人,她是想救人。”
可能是因為上一件事情,我們對校長夫人帶了偏見,所以這件事想當然的就認為是校長夫人幹的。
吳純蘊揉揉我的頭,“沒那麼湊巧,偏偏選擇了校長夫人,一定是有人事先查過我們。”
這個人會是誰?
整個事情又回到了原點,醫院還在莫名其妙的死人,並沒有真實的答案。
我開著車帶著吳純蘊回到了別墅。
一進門就迎上了黃鼠狼,他現在現了原形,在整個屋子裏跑來跑去。
我有點惱火,他這樣在我的家裏串來串去,是幹什麼?
我扶著吳純蘊進了他的臥室,黃鼠狼跟著串了進來,在我腳邊停下,磨了磨牙,“我在找鏡子的竅門。”
冥王上次說過我們家的鏡子有問題,我以為是黃鼠狼幹的,曾經責怪過他。
看樣子他現在得空了,來管這事了。
吳純蘊不知道這件事情,我跟吳純蘊解釋了鏡子的事,吳純蘊拎起了黃鼠狼的尾巴,“這件事先放一放,我們先管醫院。”
黃鼠狼磨著牙問我們,“醫院又出事了?”
我跟黃鼠狼簡單介紹了我們的發現,黃鼠狼變成了人形,敲了一下後腦勺,“上次小奶貓跟我說這件事是大和尚做的。”
我瞪了他一眼,“大和尚的動機呢?”
大和尚這個人追求完美,樂善好施,每件事情都在盡力而為,我不相信他會無緣無故的去殺人。
我覺得黃鼠狼這就是在報過去的仇,活了上萬年,就這點心胸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很好奇的把耳朵貼在黃鼠狼的心髒上,聽了聽,“我怎麼聽見你的心髒比老鼠的還小。”
這個死妖精很鬱悶的在我的腦袋上敲了一下,“那你給我解釋一下,大和尚為什麼非要把這件事推到我頭上來?”
我理解黃鼠狼的想法,大和尚就是找一個人想背罪,不管他是誰。
我們在這裏討論得熱火朝天,卻沒有聽見吳純蘊說話,我扭過頭來一看,吳純蘊正對著滿牆的屍體照片看的出神。
這些照片又按照吳純蘊的要求被放大了一倍,比人體還要大。
我問黃鼠狼,“你聽說過吃鬼菜,五髒六腑會消失嗎?”
黃鼠狼馬上點了點頭,“有些修煉者不會配製鬼菜丹藥,確實會造成這種結果。”
沈君華的意思是,這些人真的是鬼菜造成的。
吳純蘊看著那些照片,口氣淡淡的說道,“這些人不會是,校長夫人的新藥實驗裏,沒有一個的後果是五髒六腑消失。”
黃鼠狼轉向了我,“你把冥王叫上來,把這些鬼菜新藥給冥王看看,叫他說一說。”
我伸手就抓刺青,可是我抓了半天,也沒有任何反應。
我覺得冥王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不理我了。
吳純蘊走到桌子旁邊,抓了一大把水彩筆丟給了我,“把那些器官都畫出來,讓我們看一看有什麼問題。”
我拿著這些水筆,趴在那屍體照片牆前,小心的畫了起來。
胃用紅色,肝用綠色……我畫的很仔細。
畫著畫著,我發現了竅門,用抹布將這些水彩顏色都塗了去,重新開始勾畫。
吳純蘊大概是覺得我的動作奇怪,跟在我後麵看我的一舉一動。
當我畫完的時候,吳純蘊伸手揉揉我的頭,“蠢丫頭,你變得更聰明了。”
黃鼠狼也湊到跟前,來看了這些照片,我拿水筆指著我畫過的線給他看,“這些器官消失的極其有趣,他們消失的部分聯到一起,剛好組成新的一個人體。”
沈君華也是一個一個的照片對了起來,“還真是這個樣子,也就是說這些器官不是因為鬼菜消失的,而是有人需要這些部分。”
“這樣做的可能性是什麼?”
我們大家推測起來。
“拐賣人體器官。”這是我的想法。
“需要這些器官煉丹藥。”這是黃鼠狼的想法。
吳純蘊一直都看著這些照片,遲遲不說話。
在我的催促下,吳純蘊揉了一下花瓣嘴唇,“你們說的都不對,這些都解釋不了這些器官為什麼會組成一個新的人體。”
吳純蘊說的有道理,我進一步提出來,“為什麼有人想拿我做Ct,想看什麼?”
“他應該怕你做ct,因為你吃了鬼菜,你的器官還沒有消失,這樣就會泄露這件事的真相。”黃鼠狼磨著牙,不停的敲著後腦勺,在我麵前晃來晃去,“可他又這樣做了。”
“他有補救措施,把所有的片子都拿走了。”我在一邊補充道,到現在我都很怨念。我沒有看到我孩子長什麼樣。
吳純蘊敲了一下花瓣嘴唇,“不止,他還偽造了一些片子,來騙過我們的眼睛。”
說到這裏我想起來了,那些偽造的片子上,我的五髒六肺消失了沒有?
吳純蘊表情很是平淡,“當然消失了。”
他從頭到尾都沒跟我提這件事,叫我很是憤懣,他想幹什麼?
瞥了一眼我緊握的小拳頭,吳純蘊一臉的無辜,“你給我下的丹藥作用太大了。我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沒有顧上來。”
算他解釋清楚了,不過我也明白了,冥王為什麼看一眼就知道那不是孩子。
我說,“這點至少證明這個人見過鬼胎,有能力偽造有一定真實性的片子。”
“見過鬼胎的人?”吳純蘊脫口而出,一臉的不可相信。
沈君華一直都在敲後腦勺,“那隻可能是鬼,不是人。”
“鬼也不可能見過。”吳純蘊卻直接給他否定掉了。
我聽到這話,不停的看吳純蘊,吳純蘊說鬼也不可能見過鬼胎,為什麼他見過?
而且冥王發現這件事之後,直接就問他見過風兒沒有,這裏頭有什麼聯係嗎?
雖然吳純蘊一直都在失口否定,可是我覺得裏麵就是有聯係。
現在我們眼睛是一片黑霧,越來越糊塗了。
既不可能是人,也不可能是鬼,叫我們到哪裏去查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