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感覺不好了,這個吳金城是怎麼回事,明明可以活下來,為什麼要自殺,難道他是覺得對不住孫苗苗,不想跟吳田恩在一起了嗎?
背後傳來一聲冷哼,“蠢貨,皇帝這是用他在引誘吳田恩回來,吳金城掌握糧草,吳田恩是國家的軍事力量,軍中甚有威望,兩個人之中活一個,就是皇帝的心腹大患,恐怕是吳田恩歸來,兄弟兩人一起問斬。”
我回過頭來,說話的這是冥王,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我尷尬的衝他笑笑,“吳田恩這樣傻啊,比不了吳金城聰明。”
夢仙卻歎息一聲,“恐怕是心知肚明,心急則亂。”聞聽此言,我也連聲唏噓。
冥王冷笑一聲,“他摸進京城,恐怕是想劫獄,隻是皇帝已經做好了準備,有來無回。”
我聽著冥王的話,全身都起雞皮疙瘩,覺得四周都是陰風,果然是帝王之心,深不可測。他睡在我身邊,卻從來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我覺得我就是他手裏的一隻小蟲子,一時間嚇得動也不敢動。
陡然間,我的頭頂上有一把刀子劃過,抬起頭來,麵具下冥王的目光,陰冷無比,比刀子還鋒利。
一切事情都搞明白了,我們又回到了吳金城的房間裏。
吳金城長舒一口氣,回過神來,我看著他的表情都變了,搞得他莫名其妙,連忙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剛想說他發生的事情,冥王攔住我,“這種事情,他願意想起來,就想起來,說給他聽,他隻是當一個故事,沒有什麼感同身受。”
我連忙問冥王,“吳田恩轉世投胎了沒有?”
“他一代代投胎,一代代尋找吳金城。”
“那他應該是個活人啊。”我有點不解。
冥王輕笑了一聲,“是我多事,這一代吳金城是個男子,我就叫他投胎為女子,他躲過了孟婆湯,憑著前世的記憶,找到了吳金城,可是吳金城卻想不起他來,他魂魄出竅,進入吳金城的夢,可是吳金城還是想不起來他,他索性自殺,再次化成鬼,進入吳金城的夢,叫他想起自己來。”
我馬上就覺得冥王沒有那麼冰冷,他處事還是有自己的原則的。
吳金城臉色劇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那年你高考。”冥王淡淡地回答。
我馬上就想起來了,吳金城提過,那年他高考,有個人在提醒他答案,之後無論他走到哪裏,都能夢到美女漢子。之前隻是在本地才會夢到美女漢子,大概那之前,吳田恩隻是魂魄出竅罷了。
那吳金城八歲被救的事情,怕也是吳田恩幹的。
我瞥了冥王一眼,“你為什麼八歲就叫他死一回?”
“我那時覺得他實在想不起來,叫他死一回,在地府等著吳田恩罷了,可是,吳田恩的癡情,黑白無常沒有把吳金城帶回來,我聽聞此事,就吳金城接著活下去,等待機緣,解決一切。”
冥王淡淡地說,就像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口氣甚至有幾分生硬,像是不太習慣說這種事情,我卻覺得,這才是冥王應該做的事情。
突然間,我又想起來,“你幹嘛不把吳田恩放回來,了結這一段情緣。”
冥王發給我一個大白眼珠子,“吳金城死活想不起來,那就叫吳田恩在地下等著他,叫他們有個了斷罷了。”
我笑著給他豎起了大拇指,被他一把按了下去,將我的小手捏著他的大手裏,輕輕的把玩著。
我突然間想起件事來,“吳純蘊怎麼沒有回來,你不會真的把他幹掉了吧!”
我的話音剛落,吳純蘊的身體就開始搖搖晃晃在原地打起轉來,半天才穩下來,“你這個死冥王,有本事別用結界封住我。”
麵具下冥王的眼睛猝然間真大,瞬間又收了回去,大概隻有一秒鍾的時間,而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如果不是我一直生氣地看著他的臉,還真沒有發現這一幕。
大概冥王也覺得,吳純蘊作為一個凡人,竟然的突破他的結界,實在太出乎意料了。
我剛想伸手拽夢仙,小手就被冥王抓住了,我伸長脖子問夢仙,“怎麼樣才能叫他想起來?”
夢仙攤開雙手,表示他也沒有辦法。
吳純蘊大概問了我一下情況,指了一下冥王,“他有辦法。”
冥王陰冷的笑了一聲,“怎麼,你還要指揮本王。”
我抱住冥王的脖子,冥王好像是有點不適應,一臉的尷尬,還是叫我抱住了,我撒著嬌叫道,“我的錢?”
冥王還想說什麼,我伸出手來,一把捂住了冥王的嘴,“就這樣了,錢我分你一半。”
冥王無語的看著我,伸出手來,在吳金城頭頂上一抓,把吳金城的魂魄抓了出來,他又一揚手,黑白無常出現在他麵前,“帶下去。”
我眼圈頓時紅了,“我不會撒嬌,你也不能殺一個人啊。”
冥王手托著我的頭,“叫他下麵去跟吳田恩相會,再到地府過一遍前生往事,我想他應該能夠想起來。”
吳金城的魂魄嚇得哆哆嗦嗦,被黑白無常帶下去了。
一個時辰之後,吳金城和吳田恩一起回來了。
兩個人一起給冥王跪下,不停的磕頭,吳田恩一臉的幸福,吳金城一臉的蒙圈,我看著十分高興,問冥王,“他們這一輩子還能在一起嗎?”
冥王微微點了點頭,“吳田恩去投胎,我在他背上畫一個心。“我也開心起來,“吳金城,你可要記住,這可是你要去找他,不是他來找你了。”
吳金城連忙磕頭,“我發誓用性命記住。”
吳田恩在一邊說,“對了,孫苗苗的魂魄從來沒有投過胎,也在世世代代尋找吳金城,請冥王開恩,叫她投胎,成為我們的女兒。”
我馬上接到,“我代冥王答應了。”
頭上馬上挨了一拳頭,砸的我頭嗡嗡作響,“不許帶本王答應任何事。”
我氣惱地白了他一眼,還以為他另有安排,冥王隻是淡然地回複,“準了。”霸王氣十足,叫我看的兩眼冒星星。
吳金城的魂魄回到了身體,吳田恩去投胎了。
就在這時,等得不耐煩的夫妻兩人推門而出,突然發現多了兩個人,嚇得叫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的話音剛落,冥王和夢仙就不見了,兩個人連滾帶爬,跑了出去,突然又轉回來,要拉走吳金城。
吳純蘊揉著花瓣水唇,連忙安撫他們,“是我們請來的鬼,沒事了。”
金若蘭連忙問,“我兒子沒事了?”看吳純蘊點了點頭,口袋裏掏出銀行卡來,交到吳純蘊手裏,告訴了我們密碼。
我和吳純蘊到ATM機上一看,三倍的錢,一分不少,本來吳純蘊開的價格就高,這下我們發財了。
我高興得合不攏嘴,推著吳純蘊就往銀行裏走,“快取出來,快取出來。”
吳純蘊伸手揉了揉我的頭,我高興地揚起頭來看著他,驟然間,我想起了這個故事,帝王心,深不可測,我緩緩地推開了吳純蘊的手,“下次你不要這樣幹,為了你好,為了我好。”
吳純蘊揉了揉自己的嘴唇,“發什麼花癡?”也沒有問我一句話,轉身就去提錢了。
我把這些錢打進了爸爸的銀行卡,告訴爸爸,這是我打工賺來的,叫他放心。
我用一部分零錢,買了一些零食,帶回宿舍,打算收買一下人心,熱鬧的宿舍裏,我發現老梁的床鋪是空著的,她說的那個美男鬼,是怎麼回事,她又是怎麼死的?
我抓了抓惡心刺青,冥王在刺青裏懶懶的問,“錢不是到手了嗎,還有什麼事?”
我急忙說道,“我那個同學梁春花,是不是在你那裏?”
冥王停頓了一下,口氣陰冷冷地說,“梁春花,這個人是誰?”我有點想扁他的衝動,天天賴在我這裏,居然沒記住我那個同學,可見如果人地位高,忘性又大。
經過我提醒,他才哦了一聲,“來過,舔著臉拉架,被我揍了一拳,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我當時火就大了,他那一拳,足夠叫梁春花煙灰飛滅的,不由得小聲罵起來,“千刀殺的,梁春花有個好歹,我跟你沒完。”
“放心好了,我認得她,隻是把她打飛了。”沒想到他的耳朵倒挺尖,他的口氣雖然冰涼,但是挺肯定,我放下心來,他知道這是我的同學,手下還是有分寸的。
“那你幫我找找他。”我央求他。
他想都沒有想,“我那一拳,把她飛上了地麵,你在人間找找他吧。”
我心裏不滿起來,我在這所學校裏,就梁春花對我好,他還不幫我,他似乎聽到了我心裏的話,冷哼了一聲,“她就在你附近。”
我笑起來,感覺到他這句話是貼著我的耳朵說的,一回頭,他正躺在我的身邊,手裏拿了兩三個麵具,仔細的比對著,臉上並沒有戴著麵具,一臉的慵懶。
我高興地捅了捅他,“那你就把她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