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美人

沒硬氣起來多大一會兒,我就受不了了,剛才坐下的時候就已經看到,腳不僅是磨出水泡,腳後跟和腳趾都已經磨出血了,在這麼走下去我腳怕是要廢了。

軟的不行那就來胡攪蠻纏的,我對他說道:“你承認咱們兩個是夫妻不?”

他要是承認,那我可就給他講講夫妻之道。看著自己老婆受苦這還是大丈夫?趕緊送我去焚莊。若是不承認,那好一拍兩散以後我倒是少了樁麻煩。

他都沒回頭看我說道:“承認有怎麼樣啊?你又想威脅我?死了你我就沒老婆了,娘子就你一個小妾我還多的是呢,你可以死一死試試。”

我一直是現代人的觀念,我沒想到過他除了我之外竟然還有其他的女人。或許他一個古代人,三妻四妾是最根本最正常不過的事,可是我卻沒法接受。或許他也沒把我當回事吧,他在乎的是我肚子裏的那個東西。中也就是他眾妻妾中的一個。可是我偏偏卻想到當時他和我說他的娘子隻能是我。

男人都是這樣吧,在床上的時候什麼甜言蜜語什麼海誓山盟說不出來,更何況一個鬼自然滿嘴都是鬼話。我竟然當真了。

我心裏越發的不是滋味。之前的打算也都不想說了。既然他妻妾那麼多,等這事兒過了我就讓他休了我算了,也不差我這一個。之後我要價格正常人。他就和他那幫小妾鬼混去吧。

之前讓他帶我去焚莊的心思也不想了。

“是啊,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沒關係,你也絲毫不用在乎,你給我指個路可以吧,我自己走,以後你也別再纏著我了。”

那鬼歪頭看看我,一句解釋或者爭辯的話都沒有,開始給我指了路。我看了方向不再搭理他,直接越過他就走了。

每走一下就跟上火焰山似的,腳底下火辣辣的疼。我沒忍住還是回頭看了一眼,那死鬼竟然不見了。這次還真是聽我的啊,我說指路就指路,我讓你離開就離開,早知道這次我就直接把休書也要了。

現在就我一個人在這深山老林裏走路,隻覺得月光照的每個樹影都想鬼怪。

還好這裏離焚莊不遠了,隻要順著一條小路一直走就行。身邊有個人多好隻要是喘氣的不是野獸就行啊。這麼走著我越發覺得不對勁啊,太安靜了,這完全不合乎道理啊,深山裏晚上活動的動物不少,至少也能聽到些蟲子叫,狼嚎啊。除了我自己的喘氣聲就聽不到聲音了,連風吹葉子的聲都沒有。

我心裏開始發毛,想到全是那個死鬼說的那句話,焚莊的人都要死。我也是焚莊人啊。越想越害怕,在這麼走一會兒,我怕是能把自己嚇死。

突然我看到前麵有一點亮光,照出後麵有一個模糊的人影,分明就是一個人在提著燈籠。我心裏一陣狂喜,這山裏就焚莊這麼一個莊子,一定是焚莊的人,怎麼也能把我帶回焚莊,不管焚莊怎樣,明天怎樣至少今晚我能見到爸媽了,今晚上是安全的了。

我顧不上腳上的疼快步向那個人走過去。

越來越近,我也慢慢看清了那個人影。個子比我還矮些也是個女孩。模糊的怎麼看都覺得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她。走近了看到她的臉的時候我又有些疑惑了。

柳葉眉毛,美目盼兮,一身水藍色的綢緞旗袍,顯得越發嬌俏。雖然也就十四五歲但絕對是個十足的小美人,隻是她的神態去不像個小孩子。怎麼看都比我還成熟,甚至是有些滄桑的味道。如果我見過不可能不記得。

我正努力想著她是誰,突然,她嘴角微啟溫婉的對我說:”沈如回來啦。“

她果然認識我,看來的確是焚莊的人。我卻有些為難了,她比我小還記得我的名字,我卻叫不上她是誰。

我隻含混的點點頭,神情上盡量表現出熱情,見到她的高興。打過招呼之後她隻是一直看著我不再言語。我隻好帶著些尷尬的催促她:

“小妹妹,天這麼晚了,要不咱們先回焚莊吧?”

她繼續玩味的看著我,半響點點頭,突然奇怪的冒出一句:“你長得可真好看。”

我長得倒是真的不錯,從小到大聽到的稱讚也多,可是這一句誇讚,卻聽得我打心裏泛起了一種不舒服。她看我的眼神太奇怪,一邊是怨恨,一半竟然案板上等待賣出的貨物。根本不像是看活人。

“小妹妹過兩年一定更漂亮。”我幹幹巴巴的回她。這句話也不算謊話,她的確長得好看。

她突然笑了,笑容裏滿是不遮掩的陰毒和貪婪。

“不用過兩年了。”

我還沒明白她話裏什麼意思。她伸著一根白玉的手指朝著我的臉就湊過來了。我忙往後一躲,還是讓她抓住了手臂,她抓的死緊哪裏是小女孩的力道。手指還黏膩的在我胳膊上摩挲。

我正要嗬斥她放手。她卻收了力道,隻是挽著我的胳膊開始給我帶路。我也隻好把話咽回去,不知道她到底搞什麼鬼,隻盼著快點到焚莊。

可是走了幾步她又不老實,手開始往我身上磨蹭。

嗓子裏咕咯發出一種怪聲:“這身子就給我吧。“

”你放開我外孫女!小如,快過來。“是姥爺的聲音。姥爺突然出現在前麵,攔住我們的路。姥爺沒死?他們是騙爸媽的。

那小姑娘拉住我胳膊:“別過去,你姥爺昨天就死了,他這是上來找替死鬼的。”

我甩開她胳膊,跑到姥爺身邊。不管姥爺怎樣我都相信他不會害我,就算真的找替死鬼我也願意。

那小美人也不再裝了凶相大露,厲聲道:“敢跟我搶人,想死透不成?”

姥爺把我當在身後:“安貞藍,小如她與你無冤無仇,況且也是你孫女,你害她還講天理麼?公平麼?”

聽到安貞藍這三個字,我臉色瞬間白了,腦子裏轟的一聲。我想起她是誰了,這的確是一張讓人見過就忘不掉的絕色美人臉啊。我是“見“過她,不是本人,是一直壓在大爺爺書桌底下的照片。

照片裏就是這個小美人,站在照片的最左邊大爺爺身側,笑的溫婉可人的。那張照片上大爺爺也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啊!

這個小美人就是大爺爺的媳婦,已經埋在地下五十多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