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看著夭的背影,看向被夭拉著的塵,嘴角浮現一抹壞笑。他就是要讓夭緊張擔心起來,這樣才能抓住最好的時機找到白虎,而且一定要在今晚之前。今晚一過,想再除掉白虎就是難上加難了,他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想到這裏,金的眸光中浮現一抹殺意。
三人再次踏上行程。
“如果是小鬼和小女娃的話,應該可以找到這個地方,全看你們了。”白虎看著池中漣漪,喃喃道。
已經是正午時分,他們仍然沒有一點頭緒,夭越來越擔心,塵的黑線蔓延的很快,再這樣下去真的沒希望了。夭開始急躁煩悶起來。
“不要急躁,靜下心來,用心去感覺周圍不一樣的地方。”一個聲音在夭的心中響起,夭瞪大眼睛,焦急的看向四周,四周並沒有人。
“夭你怎麼突然停下了?”被夭一直拽著走的塵感覺到夭的異樣。
“塵,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塵微微搖頭。夭就這樣怔怔的看著塵。隨後苦笑一聲。
“一定是我聽錯了,他怎麼可能會在這裏。”心靈感應隻能在同一個大陸使用,夭和塵在這裏的情況,炎和隱在五行大陸是感應不到的,他,更不可能來到這裏。
夭拉著塵繼續往前走,但是心中多了一份希冀,萬分之一的希冀。明知道不可能,但還是懷著那麼一絲的希望。
周圍漸漸刮起了小風,吹亂發絲,吹起衣襟。三人一直往前走,尋找著傳說中的白虎之地。周圍景色沒有什麼太大的變換,都是一片蕭然。秋天的風總是刮的有些刺骨。
風越來越大,耳畔呼呼的風聲,刮在臉上生疼生疼的。
“秋天的風可真大啊。”夭喃喃一句。但仍被塵聽到了。塵靜靜的聽著風的聲音,他並不是這樣想的。
“這風不是普通的風。”塵略微停頓一下,目光掃向前方。“我們離白虎之地更近了。”塵的話一出,金回頭看向他,眼中滿是打探。
“這是風告訴我的。”金突然對塵感興趣。同樣都是金元素,為什麼塵可以聽懂風的語言,他卻不可以?難道他們修煉的法術和他有什麼不一樣嗎?
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巨大的風穴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狂風席卷而來,鋪天蓋地。似將一切都要吹走,夷為平地。
“抓住了塵。”夭緊緊握住塵的手,不放鬆一下,另一隻手抓住兩旁的樹,用指甲摳住樹皮,避免被狂風吹倒。
風,越來越大。風速,越來越快。就在大家快堅持不住的時候,風速突然改變方向。由一開始從外向裏吹,變成了從裏向外吸。
飛沙走石,模糊了視線。周圍的樹,灌木也在緩慢的向後移動,朝著風穴一點一點的移動。原先要蕩平一切的風好像突然改變了主意,現在又要將所有的一切都吸入腹內。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金一個人用法力護著自己已經有些勉強,無暇顧及夭和塵。
夭的力氣一點一點的全部耗盡,但是握著塵的手卻從未鬆勁。
風的吸引力越來越大,最後連同她抓的那棵樹一同被風穴吸了進去,風穴中氣流交錯,她和塵硬生生的被風分散開來。夭全身被風席卷,周圍都是狂沙,根本看不清事物,也看不到塵在哪裏。焦急再次湧上心頭,一絲絕望浮現在腦海,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
“不要掙紮,放鬆身體,根據風的指引,朝著風眼的方向,一直前行,讓風帶你離開。”這個聲音是如此溫暖,如此熟悉,如此讓人安心。
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如果不是風現在吹的她不能說話,她一定要問問,他,現在在哪裏,可安好?
“塵,放鬆身體,讓風帶你出去。”夭用自己最響亮的聲音,用盡全身之力喊了出來,夭的聲音壓過了風的呼嘯聲。雖然不知道塵的方位,但是夭堅信,塵就在她的附近。
風從各個方向擠壓塵的身體,似要將他撕裂,就在塵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聽到夭的呼喊,他一直信任著夭,夭一直關心著身邊的人,勝過關心她自己。她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家好。所以在塵看來,夭的話就是絕對的權威,絕對的信仰。
塵調整呼吸,放鬆身體,從腳開始一直緩慢的放鬆全身。此後,他能清楚的感覺到,一開始的風由擠壓逐漸放緩,慢慢的,帶著他的身體朝著一個方向運動,輕柔的,嗬護的,帶著他朝著風眼的方向運動。
風眼的盡頭傳來一束刺眼的亮光,風眼就是出口。
風眼的壓力是風穴的壓力的上百倍,各個方向的風都朝著這裏吹來,夭和塵再次感覺到強大的壓力。身體就像在被一點一點的壓縮,內髒也被擠壓在一起,身體的血液都由於過大的壓強無法流通,腦海漸漸空白,意識漸漸消失。
當夭醒來的時候,來到的是個陌生的地方,雖然依舊是秋天的森林,但總感覺哪裏怪異。究竟是哪裏怪異呢?看向四周,雖然是秋日的森林,但是這裏很安靜。樹梢一動不動,枯草也靜靜的躺著。
夭看向遠方,景色依舊。隨後夭抬頭看向天空,看了片刻,夭的瞳孔瞬間放大。這裏的雲全部是靜止的。這裏沒有風!
對,這裏沒有風。雖然這裏的森林和外麵的樣子一樣,但是外麵有風。風吹過樹梢,森林,小草會有聲音,但是這裏沒有風,所以才會如此的安靜。
可是這裏為什麼沒有風呢?想到風夭才發現,塵不在自己的身邊。
“塵,塵,你在哪啊,塵。”夭不再管這裏的怪異,一邊呼喊,一邊尋找塵的身影。此時什麼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她在乎的人。
而對於醒來後的塵來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因為他看不到,他的世界一片黑暗。
“夭,你在嗎?夭?”塵閉上眼睛,靜靜的聽著,感受著。這裏沒有夭的氣息,沒有夭的感覺,沒有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