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方奕洪扭頭看了我一眼,很得意的笑了笑。
他那得意的笑容,仿佛是在向我示威,告訴我,你不是不帶我去冒險嗎?我自己先來,而且還發現了你沒有發現的東西。
“嗯,你是厲害,行了吧?開快點吧,我還要快點趕摩雲洞去,要是那魔女跟我老公打起來了,我還能夠幫幫忙。”我現在有些擔心薛東旭,不由的催促著說道。
這個家夥不知道傷好了沒有,跟女魔頭打肯定還是有些吃力的。
車子在一條小路之上行駛著,速度不是很快,車子的四周是一片在夜色裏顯得有些陰森的樹林,看著不斷後退的樹影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一般,有時候高大的樹影直接將道路上空給遮蔽了。這裏不會也有樹妖吧?就跟龍飛先生一樣,道行深厚,品行卻很壞。
一對如同大眼睛一般的車燈,照射出白皙的光芒,將車子前麵十來米的距離照射的透亮,不過燈光周圍又是一片黝黑黝黑的,汽車駛過之後,這一片天地又被黑暗給吞噬了進去,黑暗就如同黑洞般的吞噬著光線。
坐在車裏,我盯著十月草人,穿著衣服的呆萌模樣,讓我為自己的心靈手巧感到高興,雖然現在我和薛東旭那都是有錢人,開個公司也是隨便耍耍的,將來孩子肯定不會穿那種有補丁的衣服。
“這個稻草人,看上去很呆萌啊,衣服是你做的嗎?”方奕洪一邊把控著方向盤,在這一處小路上顛簸,忽然看到了駕駛台上的十月草人,笑了笑問道。
“當然是本姑娘了,難倒還有其他人不成……”我很得意的笑了著,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我必須保持著精神,所以見到他有話問,自然就答應了起來。
有個人說話,能夠讓人清醒,這一點都沒錯。我也樂得其所,心裏想老公想得緊,就是想要快點到摩雲洞。
“吱嘎!”
突然之間,方奕洪猛然之間腳踩刹車,汽車陡然之間一停,出乎我的意料,一時沒有防備的我,頭猛然的撞擊在了擋風玻璃之上,疼得我齜牙咧嘴。
重重的撞擊力直接將我反彈回了座位之上,還好有安全帶,否則我都直接飛出去了。
“怎麼開車的?”我想都不想的抱怨了一句,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方奕洪。
我懷疑這個家夥是故意的,他這是報複我沒有帶他出來冒險呢。
“你……前麵。”方奕洪哆哆嗦嗦的伸手指了指汽車的前麵,示意我看。
我抬頭看了一眼,視線所及之處,居然是多了一個又黑又瘦的大概五六十歲的穿著一身黑色衣服的老家夥,站立在燈光之下,卻沒有影子。
一個老家夥,深更半夜的跑出來碰瓷,這未免也太想錢了吧?
就在我懷疑這個老家夥碰瓷的時候,擺放在駕駛台上的十月草人,忽然之間動了一下,伸了伸胳膊,扭動了一下脖子。
我見了幾乎是下意識的啊的大叫了一聲,第一反應是遇見鬼了。
因為我看見了汽車前方不遠處,大燈照射的範圍之內,有一個老頭在那裏站立著,麵相極為的猙獰而且恐怖,看得人頭皮發麻,即便我已經經曆過很多次鬼怪妖孽了,神經變得大條了很多,可還是被嚇到了。
這個老家夥長得實在是太醜了,滿臉的褶子不說,都快擠到一塊兒去了,那一雙眼睛血紅無比,一對眼球都凸出來了,掉在眼眶之外,就像兩顆大號玻璃珠。眼瞼之下還有鮮紅的血淚痕跡,看上去就如同大熊貓的黑眼圈,隻是眼前這個家夥的眼眶顏色是紅的。
渾身上下都有一種散發著邪氣戾氣,十分衝!
我嚇了一驚,猛然的將身體向著座椅裏麵壓了下去,這一驚,嚇得我的小心肝兒撲騰撲騰的跳個不停,出現的太突然了。
旁邊的方奕洪表現的比我更加糟糕,我的臉色好歹沒有多大變化,他卻是慘白無比,就像噴上了一層象牙色的油漆般,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緊緊盯著前麵那個老家夥,胸口起伏劇烈。把握著方向盤的雙手,哆哆嗦嗦的。
我知道,他被眼前突然出現的老鬼給嚇慘了,看來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要是我當家的在的話,我會覺得很安全。這個時候,我更加的想念當家的,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駕駛台上的十月草人緩緩的站起了身子,直接從車窗跳了出去,向著那老鬼撲了過去。幾乎是眨眼之間,十月草人就緊緊的抱著老鬼的右腿之上,我連忙控製十月草人,使用定身決,想要將老鬼定住。
就在這時,那老頭的頭顱直接從他的脖頸之上分離了出去,就像是降頭一般的,頭顱離開身體之後,嗖的一下直接對著我們這一邊飛躍了過來,速度極快,唯一與降頭不同的是,這一隻頭顱下沒有惡心的腸子。
定身法對他一點作用都沒有,十月草人依舊呆呆傻傻的抱著他的小腿,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老鬼啊,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坐在車廂內,嚇的我兩隻小短腿都軟了。真是恨不得將自己的身體給窩到車座椅裏麵去躲藏起來,在這一刻,鬼知道我有多麼想當家的。
要是他在的話,我就不用這麼擔心害怕了。
這讓我再一次體會到了,有男人真的很好。
見到那醜陋的頭顱飛掠過來,我連忙將車窗給搖了起來。
“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啊?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我看著方奕洪顫抖著雙腿,不由的調侃著道。
我這是在給自己加油打氣,越是這個危急時刻,我就越不能夠因為害怕而喪失了自己的基本判斷力,這是當家的教給我的。
“我……我什麼時候說我天不怕地不怕了?”方奕洪哆哆嗦嗦的說道。
一雙眼睛投射出驚恐的光芒,緊緊的望著那老鬼頭飛躍過來,嚇得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這個家夥還真是膽小,比我這樣一個女流之輩的膽子都小,我實在是不想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