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猜想,但心裏基本上已經有些肯定了。
這裏的一切,看起來比我們進入昆侖山的時候看到的要恐怖得多。
“這也並不稀奇。”
沐塵和冥淵的表情都顯得很平淡,大概是因為太了解,所以才會不驚訝吧。
我也沒有再說什麼。
沿著狹窄的冰道繼續往前走,冰道十分的狹窄,即便是我的身形,都隻能側著身子通過。
在冰封著各樣死屍的冰道夾縫裏行走,還得跟他們麵對麵,這種感覺實在太酸爽了。
穿過冰道,眼前的視線開闊了一些,這裏的環境也幹淨了很多。
此處是一個冰洞。
但是範圍不是很大,也就差不多二三十平米的樣子。
比起外麵滿是屍骨冰封的環境來說,這裏算得上是一處淨土了。
走進冰洞裏麵之後才發現,這個冰洞裏麵竟然還有別的通道,隻是這又通往何處呢?
我們三人對視了一眼,繼續往前走,不是我們想要繼續,而是除此之外,我們根本沒有別的路能走。
順著冰洞一直走,大概走了半個小時的樣子,我們走到了一處雕刻得很精致的冰洞裏麵。
比起別處不同,這個冰洞雖然也是冰的,但是四周的冰璧上麵,卻是細細的雕刻了很多圖案和花紋。
走到冰洞裏麵,隻見這個冰洞裏麵放著一副冰棺,冰棺內,隱隱的,似乎是躺了一個人。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們走了過去。
那冰棺長約兩米,從頭到尾沒有一絲人工雕琢的跡象。
好像是天然形成的一般。
我們走近之後,也看清楚了冰棺裏的那個人。
棺材裏麵赫然躺著一個男人,冰雪一般的五官,眉如柳,睫似羽,鼻如冷雕,唇如夏花。
身上穿著一身雪白的衣服,脖頸處有一條白色的毛茸茸的領子。
潔白如雪一般的頭發披散在他的身後,他像是睡熟了,眼睫緊閉,安靜的躺在棺材裏,胸口沒有任何起伏。
“奇怪,外麵那些被封印在冰裏的都是些斷指殘兵,為何這個男人卻完好無損?”
既然這般完好無損,卻為何會死在這裏?
冥淵癟了癟嘴。
“對於長得比我好看的人,我向來沒有什麼好印象,尤其是這種連死了都還這麼好看的,我是更加不會關心了。”
沐塵蹙著眉頭觀察著冰棺裏的人,沒有任何的言語。
我將視線轉移,落在了冰洞的冰壁上麵,整個冰洞都雕刻著一些複雜卻又很奇怪的花紋,和圖案。
突然我的視線落在了那麵和冰棺正對著的冰牆上麵,那上麵定著一塊冰玉,冰玉上麵同樣雕刻著一個圖騰。
但是這個圖案卻又有些玄異。
“沐塵,你看,那會不會某種機關?”
沐塵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目光微閃,正要抬步走過去,冥淵卻先一步行動了,他一手按在那冰玉上麵,一邊轉過頭對我們說道:“管他是什麼機關呢,讓我先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不要……”
我跟沐塵同時出聲,想要阻止冥淵。
這個地方如此神秘古怪,不必要的好奇心也會給我們惹來很多的麻煩的,若這冰玉是個機關的話,一旦按下去,最後倒黴的還是我們自己。
可冥淵顯然是沒有想過這麼多的,因為此時,他的手已經將那冰玉按了下去,那冰玉也隨之往冰壁裏麵凹陷了一些。
“轟——”
一聲巨響,冰洞不知道從哪裏出現了一道厚厚的冰門,轟隆一聲,就把冰洞關死了。
緊接著那冰棺開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下一秒我們發現,不僅僅是冰棺,甚至整個冰洞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這是要倒塌了嗎?
“小心!”沐塵見我身子一個踉蹌,趕緊扶住我。
冥淵震驚的瞪著大眼睛,驚恐的看著眼前的景象,“這回糟糕了,小若兒,沐塵,對不起。”
我搖了搖頭。
有什麼對不起的。
既然我們是來曆練,想要提升實力的,心裏早就該做好戰鬥的準備。
來這裏之前,我們就已經想好了結果了,不是嗎?
“砰——”
冰棺突然碎裂。
就在我們以為那冰棺裏麵的男子也會被炸碎的時候,那個男子卻毫發無損的站在了我們的麵前。
原本緊閉的雙眼,緩緩的睜開,露出了一雙紅色的瞳孔,潔白如雪的頭發隨意的披散在肩頭,此時無風自動。
即便是不知道在這冰棺裏麵睡了多久,可那白色的衣袍上麵卻是一點褶皺都沒有。
衣袂飄飄,裙角飛揚,明明沒有任何的風灌進來,他卻能自帶特效,實在是太帥了。
此時那個男人,幽幽的看著我們,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我卻在空氣中感覺到了他的怒意。
“渺小的人類,你們竟敢打擾本尊休息。”
我:“……”休息?好吧,這也太變態了一點。
難怪他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
隻怕外麵的那些人指不定就是被他殺的吧。
很奇怪的感覺,明明兩者看起來沒有任何的關係,可我卻感覺到了危險。
“抱歉,我們不是故意的,您繼續休息,我們現在就離開。”
說話的是沐塵,他應該感覺到了什麼,似乎從來到這個山洞開始,沐塵就沒有怎麼說過話。
冥淵癟著嘴,看起來有些不高興,卻也沒有說什麼。
他們的表情,讓我知道這個人應該比我想象的還要難對付。
“卿卿快走,不要招惹這個家夥,他的脾氣很不好。”
秦沂澤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裏,聽他的語氣應該是認識這個男人的,能讓秦沂澤認識,並且覺得不好惹的,隻怕他存在的時間也不短了吧。
至少也得好多萬年的家夥了。
可是走,怎麼走啊。
沐塵說完話,帶著我們就準備離開,可是走到冰洞的門口的時候,卻犯難了,因為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打開那扇門啊。
那個男人沒有說話,而是抬起步子,一步一步的往我麵前走過來,他每走一步,我就往後退一步。
砰……
我的身體靠在了冰牆上麵,想要再往後退,竟然已經沒有路了,我的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
一邊緊張的看著他,一邊聯係著黑曼巴,實在不行,就跟他拚了。
在靠上冰牆的一瞬間,淩冽的寒氣迅速的灌入我的體內,凍得我直發顫。
“小若兒!”
冥淵大喊一聲,快速的擋在了我的麵前。
那個白衣男人抬手毫不在意的就把冥淵給扔了出去。
“撲哧!”一口鮮血就從冥淵嘴裏吐了出來。
那個男人微微的蹙了蹙眉頭,看著冥淵,眼神裏閃過一絲殺意,“弄髒了本尊的地盤,死……”
說著,抬手就出現了一個虛影,在他出手的那一瞬間,冥淵的身體就已經被他抓了起來。
空氣中的壓迫之力也越來越強大,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可我此時已然顧不得這麼多。
“冥淵!”
我大喊一聲,手中的靈翼刀已然快速的飛了出去。
白衣男人不屑的看了靈翼刀一眼,長袖一揮,靈翼刀就已經飛了出去。
“找死!”
他淡漠的說出兩個字,那道抓著冥淵的虛影正在不斷的往攏收。
雖然秦沂澤說過不能得罪他,可現在冥淵在他手上,我們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
“天女撒花!”
我的話音一落,漫天的彼岸花的花瓣瞬間變成鋒利的刀子一般射向那個白衣男人,男人在看到彼岸花的花瓣的時候,臉上微微露出一絲吃驚的表情。
然而下一秒,他的胳膊輕輕的抬起來,露出了白嫩如蔥的纖纖玉指,手掌上麵似乎帶著一股巨大的吸力一般,將我發射出去的花瓣,全部都吸附在了手掌之中。
這……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就在我愣神之間,一股巨大的吸力,把我也吸附了過去。
下一秒,我便被一隻冰涼徹骨的手抓在住了,一股冰雪氣息,緩緩的鑽進了我的鼻孔裏麵。
“幽冥地府,黃泉河畔的彼岸花,嗬嗬……有點兒意思。”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看穿了我的身份。
沐塵見我被抓住了,便忍不住要出手,我趕緊阻止他。
此時我和冥淵都被這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妖孽控製了,要是沐塵再過來,我們可就全軍覆沒了。
“沐塵你別過來。”
說完之後,我又轉臉看向那個白衣男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問道:“你到底是個什麼鬼,為什麼能看清楚我的身份?”
白衣男人好看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本座不是鬼!”
好吧,那我換個問法:“那你是個什麼東西?”
男人的臉色沉了幾分。
“本座不是東西。”
我:“……”這貨真耿直,不過話說你本來就不是東西。
“那你是什麼?”
“本座也不知道!”
我的嘴角抽了抽:“那你怎麼在這裏?”
“不知道!”
“那你抓著我幹什麼?”
原本以為是個大boss沒想到是個殘障人士。
外麵的那些是身體殘了,這個家夥卻是腦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