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目前最關心的問題,雖然墨兒已經五六個月了,但是我的肚子一點變化都沒有。
我摸不出來什麼的,小腹的位置現在還是很疼。
我的腦海裏頓時生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卻又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秦沂澤在聽到我的話的時候,臉色一僵,明顯有些不對勁,他的表情,讓我更加肯定了我心裏的猜測。
眼淚毫無預兆的開始流了下來,我的心很痛,因為我是見過墨兒的,一想到那麼可愛的孩子竟然沒有了,我哭得很傷心,幾乎上氣不接下氣。
秦沂澤把手中碗放到桌子上,輕聲的歎息了一聲,長臂一勾,便把我摟進了懷中。
親了親我的額頭,才開口說道:“傻瓜,你怎麼就哭上了?”
我狠狠的瞪了秦沂澤一眼,一邊哭,一邊開始埋怨他,“秦沂澤你怎麼就這麼冷血無情,我們的兒子都被人害死了,你怎麼一點也不傷心!”
說著說著,我幹脆一把推開了秦沂澤,“都是你,都是你,你要是早點回來,墨兒是不是就不會……”
我雖然埋怨著秦沂澤,可是我更怪我自己,怎麼就那麼不小心,怎麼就相信了古劍?
為什麼我要那麼傻,為什麼我要喝下他遞給我的東西?
越想我越是自責,握緊了拳頭就開始對著自己的胸膛捶打起來。
“玲樂,你別這樣!”
“老大媽媽,你為什麼要這麼傷心?”
“你……你們,你們都是冷血動物……”
我聽到秦沂澤和團子的話,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了他們一眼,他們怎麼可以這般無情?
我可憐的墨兒,還沒來到這個世界,就走了,竟然連一個真正為他傷心的人都沒有。
想到這裏我的眼淚就更加的洶湧起來。
“玲樂你聽我說,墨兒他沒事!”
“我不聽,你們都是冷血的人……額,你說什麼?”
秦沂澤的話讓我微微一愣,瞬間又充滿了期望的看著他。
“老大媽媽,老大爸爸說了,墨兒沒事,你這麼難過幹什麼?”
得到確切的答案,我瞬間破涕而笑,“沒事,沒事,沒事就好,可是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
“老大媽媽,你給過我們說話的機會嗎?”
團子此時也變成了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那個小孩的樣子,無奈的癟了癟嘴說道。
我仔細一想,好像也是這麼回事。
知道墨兒沒事,我就安心了。
看了一眼秦沂澤,我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
秦沂澤倒是沒有說什麼,而是端起桌子上的碗就遞給了我,“玲樂,來把這碗藥喝了!”
“額,我不要,這是什麼啊,這麼難聞,看起來就很苦的樣子,我不喝……”
秦沂澤手中的藥還沒端到我麵前,我就聞到了那股又酸,又臭的味道,感覺一定很苦的樣子。
我立馬擺著手,大喊著拒絕道。
“不要動,躺著,我喂你!”秦沂澤見我排斥,就立馬過來扶著我準備讓我躺下。
我可憐兮兮的看著秦沂澤,“拿走,我才不要喝這個!”
“不行,你要是不喝,墨兒怎麼辦?”
一想到墨兒,我又猶豫了,看了一眼秦沂澤手中的又黑又苦的藥汁,皺著眉頭接了過來。
剛一端過來,那種濃烈的中藥味就鑽進了我的鼻子裏麵,“真的要喝嗎?”
秦沂澤堅定的看著我,點了點頭。
算了,為了墨兒,我拚了。
我端起碗,捏著鼻子,咕咚咕咚幾口就把那晚黑得像墨汁一般的藥喝了下去。
“嗚嗚嗚……”我指了指秦沂澤,再指了指垃圾桶,秦沂澤會意,立馬把垃圾桶拿到了我的麵前。
我就趴在垃圾桶上一個勁的幹噦。
好吧,懷孕的時候沒有這些反應,都六七個月了,我才開始幹噦,這個反應周期也太長了。
不過好在是藥物引起的,要是天天這樣,我還不得難受死了。
“老大媽媽喝口水吧!”
團子很懂事的給我端了一杯白開水過來,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看來變成人的樣子,似乎作用更大一些……
“老大媽媽,你幹什麼這樣看著我?”
團子被我看得有些發虛,身子往秦沂澤身後躲了躲,才開口問我。
我嘿嘿一笑,“就是覺得團子很懂事,我很開心!”
不過一想到墨兒,我頓時就沒有了打趣的心情了,我知道他們這是有意在轉移我的注意力。
可小腹位置傳來的疼痛感那麼清晰,我又怎麼能夠忽視得了?
秦沂澤看我的情緒又低落了下來,便走過來把我摟在了懷裏。
我靠在秦沂澤的胸膛上,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仰著臉看著他,“沂澤你告訴我,墨兒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不大好對不對?”
秦沂澤對我點了點頭,顯然是不準備瞞著我,“墨兒的情況很糟糕,若是我再來遲一分鍾,隻怕就沒了,幸好我及時用法術將他穩定下來,禁錮在了你的身體裏。”
我點了點頭,秦沂澤不說,我也知道當時的情況很凶險,“那現在該怎麼辦?”
“我剛剛給你喝的藥能夠暫時穩住墨兒的魂魄,但是最長也隻有半個月的時間而已,我們必須找到根治墨兒的法子才行!”
秦沂澤告訴我,因為墨兒是他的孩子,加上之前我在老家的時候,柳樹底下鎮壓的嬰靈因為錯把我當成了顏顏,投胎於我的腹中。
以至於墨兒需要的孕育周期比別的陰胎要短,而且比別的陰胎要強悍很多。
才會從小就帶有法術,更是在五六個月的時候,就能幻化人形,從我肚子裏麵自由出入。
並且多次保護我。
古劍給我喝的水裏麵的符咒乃是道家的禁術,不僅如此裏麵還有一股莫名的黑氣。
加上道士的血液,所以這次對墨兒的傷害幾乎是致命的。
且不說那三種東西加在一起的作用,墨兒一個還未出生的胎兒,即便有法術,也無法抵抗通過母體傳遞給他的傷害。
聽秦沂澤說完,我更加的愧疚了,要不是我識人不清,喝了那被古劍加過料的茶水,墨兒又怎麼會……
秦沂澤說若是在半個月之類找不到能救墨兒的藥,輕則胎死腹中,重則灰飛煙滅。
我緊緊的抓著秦沂澤的手,渾身顫抖著問他:“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古劍呢?他這麼惡毒,你怎麼處置的他?”
我本無害人之心,奈何屢次都被人咄咄相逼,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是人,他古劍既然敢觸碰我的軟肋,那麼我勢必不會讓他好過。
即使現在我連下床都困難,但是我相信秦沂澤作為我的丈夫,墨兒的父親,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秦沂澤輕輕的拍著我的後背,安撫著我:“卿卿放心,我已經找人四處打聽問藥了,會很快的。
至於古劍,我當時隻顧為你療傷了,古劍就交給沐塵子了,沐塵本來已經把他製服了,卻不想後來突然出現了一個帶著惡鬼麵具,穿著一身黑袍的男人把他救走了!”
“黑袍?竟然又是他!”我記得我暈過去之前,好像看到沐塵了,沒想到真的是他。
讓我意外的是,黑袍竟然也參與了進來,還真是陰魂不散。
秦沂澤點了點頭,臉色有些沉重,“隻怕這整件事都是那個黑袍在背後操作吧,看來不找出這個人,我們一天安穩的日子都別想過!”
秦沂澤的說法我也很讚同,但是現在,還是得先治療墨兒吧。
正說著隻見白淼和赤炎兩位判官來了。
見到我和秦沂澤立馬跪下行禮:“參見閻君,參見小娘娘!”
“你們起來吧!”秦沂澤虛扶一把,對他們說道。
“謝謝閻君!”兩人齊聲道。
“讓你們打探的消息如何了,哪裏可以尋得治療小主子的藥方?”因為事情緊急,秦沂澤也沒有跟他們繞彎彎。
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他們要結果。
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恭敬的跪在地上,才緩緩的開口:“回稟閻君,經過我們的打探,得知少主的病情需要到蓬萊仙,據說蓬萊仙子哪裏有一處藥方能治療任何病症!”
“真的嗎?太好了!”
我一聽這個消息,表現得很激動,但是秦沂澤和白淼赤炎卻一臉沉重。
難道是我高興得太早了嗎?
還是有什麼難處?
秦沂澤也沒有說什麼,對白淼和赤炎揮了揮手:“辛苦你們了,我們稍後就出發,你們也準備去吧。”
“是”兩人就退下了。
等他們都離開了之後,秦沂澤才一臉凝重的轉過臉來,看向我,我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或許沒有那麼容易。
想來也是,人家一個仙子,手上有那麼重要的藥方,又怎麼會輕易給人呢?
秦沂澤拉著我的手說道:“玲樂,要不你就在家吧,我去拿了藥方就回來,你等著我!”
“不行,我必須去,要是你有什麼耽擱,到時候趕不回來怎麼辦?要是我在家裏古劍和黑袍再來襲擊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