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已有警察戒備,遠遠看到有幾個警員忙碌的身影。談馨拿出有關證件與警員交涉,最後他們同意談馨等人協助調查。
蔣小羽戴起白色手套仔細檢查著現場的遺體,臉頰上的汗滴在陽光中顯得晶瑩透亮,她眼神專注的檢查著每一處,絲毫不放過任何信息。
談馨習慣性的交叉著手,傾斜著腦袋神情嚴峻的看著現場,她隨意的走動著,眼睛盯著地上那片凝固的血泊和那刻畫屍體位置的痕跡。“老二,這一處拍下了嗎?這裏有疑點,死者墜樓姿勢有些奇怪,這些白線拍個特寫。”
“恩。”冷夜從包內掏出小型攝像機,拍下所有的線索,風拂起她的衣角,整個人顯得冷豔脫俗。
“老大,基本鑒定結果出來了。死者男性,屍體開始幹燥,瞳孔透明度逐漸喪失,死亡時間大概是6—8小時。全身性粉碎性骨折,內髒破裂大出血致死,其他沒有挫傷,生前並沒有受其他外力損傷,初步認定是自行墜樓致死。”蔣小羽挑挑下滑的眼鏡,眼鏡掩蓋下的雙眸有著如水晶般的透亮,她的聲音如是糖果一般甜膩。
談馨點點頭,酷酷的交叉著手直立著,她的目光仔細掃著四周,視線在那片血泊中定格。“死因還是有可疑,屍體除了墜樓引發的挫傷沒有其他機械性損傷,證明死者死前沒有過多的掙紮,但是這姿勢很奇怪,死因待定。”
“既然這邊都勘察完了,小羽和夢到音樂傳媒室看看,我跟老大去輔導中心找目擊證人了解下吧,說不定能查出什麼。”冷夜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冰唇沒有一絲笑意,整個人散發著冷俊的氣息。
風輕輕涼涼的,走道兩旁的藍花楹伴著清風彌漫著淡淡的香氣。談馨的頭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她慵懶的把手插進褲袋裏,皺眉道:“按照警方消息透露,被害者是表演係的大三學生,表演係的同學怎麼會到音樂樓來呢,據我說知大三表演係並沒有選修音樂。如果他是自殺,那他為什麼要選擇音樂樓,而且是在淩晨時分。”
“我回去做些模擬測試,是自殺還是意外,很快就會有結果。”冷夜的聲音冷冷的,如秋日泉般冰涼。
她們兩人走進心理輔導中心裏,看見輔導員正在專研著資料,禮貌性的敲敲門。那位輔導員抬起頭,溫柔笑笑,眼睛眯起如月亮般。“兩位同學,你們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她的聲音很柔很輕,帶給人舒適的感覺。
“老師,我想找因受驚嚇今早被送到中心的女生。”談馨看著她回答。
“哦,你們是來找童玲吧,她正在內室休息,你們找她有什麼事?”輔導員疑惑的看著她們。
“我們是警方派過來詢問下那位同學所知道的事情,畢竟她是第一位目擊證人,我們想了解下事情的經過。”冷夜麵無表情說著,讓人揣測不出真假。
輔導員想想點點頭,輕聲道:“童玲現在情緒還不穩定,你們盡量不要刺激到她,有什麼問題找我,我就在辦公室。”說完她帶談馨兩人走進內室,便離開給她們自由空間。
冷夜凝視著呆坐在床上的女生,側頭附在談馨耳邊道:“目前她是清醒的,暫時沒有任何情緒問題,可以進行提問。”
談馨點點頭,拉開椅子優雅坐下,她直起身子麵對著呆著的女生,“童玲同學是吧?我們是零焰偵探社的成員,我叫談馨,旁邊這位是冷夜。我希望你可以把你所看到一切都告訴我,好嗎?”她的聲音盡量輕柔的引誘道。
童玲緩緩抬起頭,眼神漸漸變得清晰,她張開口並未發出聲音,她的表情有些痛苦,似乎在回憶著讓她害怕的事情。
“你不要害怕,隻有告訴我們事件的過程,我們才知道該怎麼幫助你,你隻需要把你所看到的說出來。”冷夜的眼裏透露著堅定的光芒,點亮了她冰俊的臉龐。
“學院即將舉行小提琴大賽,我最近都會呆在琴房練習曲子,昨晚我練到十一點半時才意識到時間已晚。我曾聽說過傳媒室的幽靈傳說,心裏頓時感到好奇,便上樓到那看看,想聽聽那幽靈拉奏的曲子。”童玲抿抿幹裂的嘴唇,雙手無意識的抱緊身子。
“你在傳媒室那看到什麼?”冷夜輕聲引導道。
“我看見一個穿著白衫的男生拉奏著那把提琴,傳說中音樂傳媒室遺留下的受詛咒的提琴。他站在窗邊,他手上的小提琴發著幽藍的光芒,月光灑在他身上,他就像是夢中的王子一般。他的手柔軟的揉著弦,快速拉弓奏出不同的顫音。”童玲半眯著眼,回憶著:“我隻記得我當時被他那演奏技巧給吸引,被那華麗的曲調震撼到。我拉開教室門想要進去看清楚他的拉奏手法,當我拉開門時他停了下來,隻聽見他冷笑兩聲,便爬上窗帶著那把提琴一同跳下去。”她抱著腦袋,表情帶著恐懼也帶著一絲悲傷。
談馨一手托著尖細的下巴,一手隨意的搭在腿上,身上散發著冽然的霸氣,“之後你去哪了?有沒有走到窗台看看?”
童玲搖搖頭,她低垂著眼瞼,幽幽道:“我隻記得我當時很害怕,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不敢看他怎麼樣了。我抱著書拚命跑回宿舍,因為當時太震驚,所以沒有及時說出來。我在鋪上待到天明,覺得很在意就去琴樓看看,結果我看到樓下到處都是警察,我當時知道肯定出事了,我往警戒線裏看看,我看到那個白衫的男生倒在血泊中,旁邊沒有那把小提琴,我很害怕,肯定是那把受詛咒的小提琴的關係。我曾聽說誰拉奏那把提琴,拉奏者的靈魂就會被奪去。”
“你確定他當時墜樓時拿著那把小提琴麼?”冷夜低沉的聲音帶著引誘的蠱魅,她循循漸進的誘導著童玲說出所有。
“我很確定,我看得很清楚!我很記得他側身對著我拉奏著那把小提琴,接著提著那把提琴爬上窗戶。”她的臉因為激動而變得異紅,聲調也因此而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