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逯小八和北冥瞳回到K市。
剛走到機場大廳,逯小八就接到了何漫漫的電話,那頭似乎有些吵鬧,接著,“隊長,你們到了嗎?”可愛的綿羊音,溫暖人心,調節冷空氣正好,這讓他馬上想到“製冷器”。
他給“製冷器”打了個電話,“喂,葉滔,你今天去燒烤嗎?”
葉滔正和何爸爸下棋,突然手機響了,看一眼是逯小八,開了免提:“我在何家。”
逯小八了解,掛斷電話。
兩人下了出租車,太陽也落山了。何漫漫站在花苑小區的門口,老遠看見他們就招手:“隊長,這邊!”
北冥瞳看了看逯小八,她一直有個疑問,何漫漫是在他們處理“左臉”案件的時候,才被分配到局裏上班,她是什麼時候見的逯小八,貌似兩人關係很好,還知道局裏都習慣叫逯小八隊長,而不是局長呢?
“北冥瞳,你想說什麼?”逯小八看出北冥瞳臉上的疑惑,不知她想什麼。
“隊長,你和何漫漫是怎麼認識的?”北冥瞳直接問道。
“我處理‘左臉’又不是不回K市了,有一天我回K市和何漫漫一見如故,就這麼好上了。”逯小八感覺自己這句話有些奇怪,解釋:“不要誤會,我和何漫漫是朋友,因此生日的時候,我就接她一起過來,而且你知道局裏平時大家都不拘小節,叫我局長和隊長都可以,何漫漫也跟著大家一起叫我隊長了。”
北冥瞳笑了笑沒再說話。兩人走到何漫漫的附近。何漫漫看他們過來了,招呼了句:“隊長,我爸媽都準備好了,謝謝你上次邀請我去你的生日宴會,作為回禮,我也想請你參加我們家的家庭聚餐。”
逯小八點頭。北冥瞳了然,替他說:“漫漫,隊長的意思,她很感謝你的邀請。”
何漫漫點點頭,“好,我知道了。隊長,北冥姐,我們走吧。”
逯小八和北冥瞳互相看了一眼,何漫漫已經轉身走了,他們跟在她的身邊。
途中,三人路過一幢別墅,也是小區內唯一的別墅,藍色和白色搭配的地中海建築風格,在一片白色的住房中卻不顯得太突兀。
逯小八看了眼別墅,立刻認出這是葉滔的別墅,嘴角抽了一下,發現院子的門沒關上,他走過去幫他關上門。
“哎,逯隊長,你和葉先生是朋友嗎?”何漫漫發現葉滔又沒關上別墅的門,指了指那個方向:“逯隊長,葉先生是不是有健忘症,你看他又沒關門。”
逯小八看到她手指的位置,嘴角再度抽了一下,尷尬的笑笑:“哈哈,回頭我讓他注意。”
三人很快到了何家。何爸爸和葉滔下完棋,正在吃西瓜,葉滔坐在何爸爸的對麵,何爸爸拍著葉滔的肩膀,笑得合不攏嘴。
逯小八按了門鈴,來開門的是何漫漫的母親,他走進客廳,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爸,你們在幹嘛?”何漫漫從逯小八身後走出來,竟然見自己的爸爸一邊笑一邊拍葉滔的肩膀。這是……她爸怎麼了?
“你好,局長,來抽支煙?”何爸爸掏出一根煙,站起身遞給逯小八。
“何先生客氣了,我不抽煙。”逯小八擺了擺手,沒接他的煙。
“那、葉滔,你抽嗎?”何爸爸將那支煙遞給葉滔。
“不用,謝。”葉滔的話語形成自我風格,原本該是疊字,省略了一個後,如果對方不注意聽,很容易聽成“不用謝。”
於是,何爸爸就是這種情況,他又拍了拍葉滔的肩膀:“哈哈!現在的年輕人說話怎麼這麼有意思呢?”
葉滔不以為意,任由何爸爸拍著自己的肩膀,感覺,他自我良好,有點像按摩?
何漫漫看不下去了,“爸,你別拍別人的肩膀了。”
突然,廚房傳來響聲,緊接著,何媽媽走出來:“老何,我不是讓你去換個灶台嗎?咱們家的灶台用了十幾年,昨個兒就不能用咯,該換個新的了。”
何爸爸才猛的一拍自己的額頭:“哎喲,你瞧我這記性,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呢?”
逯小八聽兩口子的對話,覺著他們不像是本地人,“何先生,你們是北方人?”
何爸爸聽了,點頭:“是呢,咋們老北京人,十幾年前,我和漫漫她媽跑來南方,就在這全家定居。”
逯小八微笑,沒有接著說。
這下灶台壞了,何家的沒有專門燒烤架子,原本計劃用油鍋代替的燒烤泡湯,最難過的要數何漫漫,他們家好久沒燒烤了,好不容易爸媽都在家,還邀請到了逯隊長和北冥瞳,她本來想開心的玩玩,誰知道發生這種事情。頓時,那張小臉就很不好看了。
葉滔注意到她的表情,隻是看了一眼,目光重新回到天花板:“燒烤可以,去我家。”
眾人皆是一愣。
逯小八最先反應:“葉滔,恭喜你,腦子開竅了。”他看向某個小腦袋,“如果,這腦子再開竅點就好了。”
“你想說什麼?”葉滔盯著逯小八,不理解他的意思。
“葉滔,你該有個家庭了。”逯小八言下之意,你該娶媳婦了。
然而,葉滔很明顯不能理解他的意思:“我有家。”
這一句話堵得逯小八再也說不出話來,咬牙切齒的看著他沒再吭聲。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了葉滔的別墅。抵達別墅,何爸爸以前看過別墅,但還是第一次走進別墅,有點像鄉下人進城的感覺,看到什麼都覺得新鮮。
“葉滔,快表示啊。”逯小八今天要當這個媒婆,他就是看何漫漫順眼,怎麼樣也要給她推銷“製冷器”。
某人不在狀態,看他一眼:“表示什麼?”
北冥瞳決定幫逯小八的忙,找到何漫漫:“漫漫,你去提醒下葉先生,我們來別墅的目的。”
何漫漫對於北冥瞳的話沒經過大腦的思考,說了一聲“好”。他走到了兩人對麵:“葉先生,我們想要燒烤了,可是沒有食材,請問工具在哪裏?”
葉滔瞅她一眼,走到冰箱處,打開冰箱。何漫漫正站在一邊,看到了整個冰箱裏的燒烤食材,連忙佩服:“葉先生,你是怎麼想到的?”
逯小八也走了過來,看到滿冰箱的食材,想給何漫漫推銷“製冷器”,按著他的背誇獎:“漫漫,咋們葉滔的腦袋可好用了,你覺得怎樣?”
他的言下之意,葉滔這麼優秀,給你何漫漫做男朋友。何漫漫的理解是,葉滔的腦袋很聰明,他們都想不到,他早就想好了。
“吃飯。”葉滔的聲音毫無溫度,冷氣擴散。
逯小八下意識的,“製冷器”開始了,開始製造冷氣了。
何漫漫聽懂了,葉滔的意思,他想吃東西,他們該去準備燒烤的工具。
一群再次浩浩蕩蕩的來到葉滔的別墅陽台上,作為別墅的主人,葉滔理所當然的坐在一邊,看著眾人忙來忙去。
“水。”葉滔說了一個字,誰也沒理他。他就坐在那裏,等著有人送水。
何漫漫條件反射,聽到了葉滔的聲音,她跑去倒了一杯水,然後把水杯放在他的手中。
接著,她又忙自己的事情了。
逯小八注意到兩人,沒在意他們的舉動,感覺出四周彌散著不易察覺的危險氣息,好像是衝自己來的。他裝成什麼都不知道,混在一群人中,忙著將桌上袋子裏的食材拿到燒烤架子擺好。
覺察到葉滔的行為,他等了他很久,他一直隻是坐在一邊,看著他們行動,完全沒有想過行動。
要是這兒沒別人,他早就過去了,讓他體會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意思。奈何麵子的問題,他還是忍了。
在大家齊心協力之下,終於烤好了食物,葉滔聞到了香味,“吃。”
大家都吃著自己的,都是自己動手燒烤,還是誰也沒理他。何漫漫又一次條件反射下的行動,拿著自己烤好的食物送到葉滔的手中,那是一根烤好的牛肉串,冒出濃鬱的香味。葉滔聞到香味,開始吃牛肉串。
逯小八原本想走到葉滔的對麵,告訴他,這樣是不對的,應該自己去燒烤,自己吃自己的。何慢慢還不是他什麼人,她沒必要照顧他。
危險近在眼前,逯小八察覺有人拿著槍頭正指向自己,這一次不是靈異的事件,而是真的有人要殺他!
他的認識是,肯定是“左臉”。
“隊長,你小心點,好像就在這附近。”北冥瞳也察覺出來,附近有什麼盯上他們了。
逯小八繼續弄燒烤,在架子上烤著自己剛才拿來的雞翅,不去理會暗中對自己造成的危險。
葉滔終於動了,他起身走到逯小八的身側:“左邊,危險。”
他這麼說隻是提醒他,並未想要幫他什麼。
逯小八清楚葉滔的意思,隻要發現了子彈,他會立即躲開。
“左臉”的殺人遊戲開始,他就是個小孩子,喜歡玩捉迷藏,隨時躲在暗處,看準時間就會殺死自己想殺的人。
他已經明白他的殺人方式,卻依然找不到他。“左臉”躲在暗處,他知道他可能藏在哪裏,然而想要深入的發現,他又已經消失了。
子彈是被消音的,盡管如此,逯小八感覺到子彈的蹤影,身體趕忙向後彎下腰,那顆子彈幾乎擦著他的鼻子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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