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逍遙!”蛙遊魂麵露懼色,“不可能,我明明已經用陰氣壓住你的神魂,你怎麼還能附身在這小丫頭身上?”
這蛤蟆見了我手上的笛劍,顯然是把我當成了我先祖。
我見他動作停頓,也不跟他廢話,仗劍向前,劍刃直接指向了我最討厭的那根舌頭。
蛙遊魂本能用他最擅長的舌頭抵禦,卻被我像切豆條一樣把那舌頭切成了好幾段。而我前行的步子,他卻一步也擋不住。
隨著手中笛劍越發淩厲,我的心也隨之銳利起來。雖然我是個女生,但在揮劍的時候卻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恐懼。那一刻,我似乎變成了先祖,變成了那個退盡妖邪的玉笛童子。
蛤蟆恐懼,呼喚地上的殘骨和周圍的鬼魂幫忙,可在如今的我看來,那些家夥就像是飛石落葉,我隻需將笛劍隨手揮舞幾下,他們便無法靠近我分毫。
“你......你別過來!”蛙遊魂根本擋不住我的攻勢,見我一步步靠近,他被嚇得後退連連。
我乘勝追擊,一劍刺入了那極樂倀的左心。
蛙遊魂吃了這一劍,原本如銅鈴般的雙眼瞪得更大了。
一口渾濁的血液從那家夥口中噴出,隨著這口血液噴出,周圍的陰氣大大減弱。
紅色的光芒瞬間襲來,熟悉的紅色戰斧出現在我身邊。看樣子,這裏的陰氣已經無法壓製俞休將軍的的神魂了。
“臭蛤蟆,受死!”渾厚剛猛的聲音從我耳邊響起。
果然,來支援我的正是俞休,他戰斧一揮,險些將那蛙遊魂的腦袋砍下來。但那蛙遊魂終究還是趕上了俞休的動作,在俞休劈砍之前,他大叫一聲,地上散落的碎骨頭同時聚集過來,形成一道骨牆。
可那骨牆似乎也攔不住俞休的斧頭,但還是為那家夥爭取到了喘息的時間。他一個後退,竟然強行將我的笛劍從他胸膛裏拔出,而後張嘴一吸,便將數十個鬼魂一口吸到了嘴裏。
那家夥張口大吸的時候,這樹林便刮起了強大的妖風,風勁之強,竟是讓我們三個都有些站不穩。為了穩住腳下,我們便無力阻止那家夥吞鬼續命。
等我們腳下穩住,那家夥已經依靠吃下的鬼魂,恢複了之前收到的大部分創傷。唯獨那根被我笛劍砍斷的舌頭,不知為什麼,沒有恢複
這極樂倀恢複了大部分傷勢,我們的消耗卻著實不少。看著周圍那些吃不完的鬼魂,我們更加意識到,這樣打下去絕不是辦法。
“想不到,你竟然和那家夥一樣,也能使出這笛劍。”蛙遊魂已經收起了嘲諷的語氣,開始認真起來,“看來,要使出全力對付你們了。”
我心中不由感慨:那家夥真是厲害,舌頭都被我砍斷了好幾次,竟然還能說話。
可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我才發現我還是
隻見那蛙遊魂深吸一口氣,然後大嚎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響徹林間,我也被那叫聲弄得心神迷亂,五髒逆血。
真是奇怪,那蛤蟆明明是在嘶吼,可那吼聲聽上去卻有點想和尚念的佛經。準確來說,這聲音和我在靈寶山雨塵寺對付提線幽魂時聽到的念經聲一模一樣。
但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沒有心思仔細分析這其中的關聯。
那吼聲著實恐怖,我旁邊的哥哥和俞休竟然也被這吼叫聲壓住了,心神迷亂,無法反擊。
慌亂之中,我將靈氣從玉笛上收回,凝於口中,吹響廣陵散。我的笛聲和那蛤蟆的吼叫在空氣中正麵交鋒,一時間不分伯仲。但這種製衡,已經大大削弱了蛤蟆吼叫的影響力。
這使得哥哥和俞休能夠抽身相助。他們一左一右,拳頭和斧子同時砸子在那蛤蟆身上,瞬間打斷了蛤蟆的吼叫。我聽那蛤蟆的吼叫停了,再次凝氣,喚出笛劍,一劍直擊蛤蟆麵門。
哥哥和俞休也很配合,哥哥先出手,一腳踢過去卻撲了個空。蛤蟆動作靈活,先後躲開了我的劍和哥哥的踢腿,但由於兩次極限閃避的動作,當俞休的斧子劈過去時,蛤蟆再也閃不掉了。
而他閃不掉的這一斧頭,是最為致命的。這一擊,直接劈裂了那家夥的腦門,可卻沒有劈開。但那蛤蟆已經被我們打了個頭破血流,連忙後退,還想繼續吞噬鬼魂續命,卻發現周圍可以吞的鬼魂一個都不見了。
原來,是他自己斷了自己的後路。此前,他吼出那怪音,我又用廣陵散還擊。兩股音波碰撞在一起,產生強烈的震蕩,普通幽靈根本就抵禦不了。哥哥有純陽之體加上少陽令護身,俞休有一身靈氣構成的盔甲,這才得以幸免。
這一回,那蛙遊魂可以說是退路全斷,咎由自取了。
然而,就在我準備一劍補上去,了解這老不死的臭嘴時,我的眼前突然一陣模糊。
伴隨著這陣模糊,我感到有一粒粒看不見的砂礫,似乎飄進了我的眼,讓我不得不將眼睛閉上。等我再次將眼睛睜開的時候,那家夥的周圍竟然又有了一堆鬼魂。
之前還垂死掙紮的蛙遊魂,舌頭一甩,竟然是又吃掉了幾個鬼魂,恢複了傷勢。
這樣的景象讓我十分費解,然而,更讓我費解的事情還在後麵。
隻見之前死死粘在地上的落葉,突然無端動了起來。那樹葉不知為何,突然變得像蟲子一樣,在地上蠕動,啃了我的腳,還想忘我身上爬。
我趕忙吹響玉笛,用笛音將讓那些奇怪的樹葉退散。可在我顧及腳下的時候,麵前的景象再次讓我吃驚。
之前被我們打敗的提線幽魂、何婆婆、鏡花幽魂等等,竟然都出現在了那個蛙遊魂的身邊。就連之前莫名失蹤的王婆婆,也出現了。
那些人沒有說話,卻是直接朝我攻來,我再次喚出笛劍,勉強抵擋,卻聽到了哥哥和俞休的慘叫聲。
我後退幾步,避開那些人的攻擊,並順勢轉頭看去,卻看見有無數條鎖鏈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竟然直接將哥哥和俞休纏住。我剛想去幫他們,卻看見兩條鎖鏈直接貫穿了哥哥的腦袋。
“哥!”我失聲痛哭,但或許是意識變得犀利的緣故,在痛苦之中,我發現了一樣。
從剛剛那些家夥出現開始,整個過程中,哥哥和俞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這讓我覺得很不正常。
我立刻想到,這一切有可能是幻象。
不敢有絲毫猶豫的我,立刻將靈氣轉移到雙眼,施展那個先祖教我的眼功。果然,當我眼中放出光芒的時候,之前看到那些滅而複生的極樂倀,還有突然趕來的王婆婆與何婆婆,全都消失不見了。
在我麵前,隻剩下一個蠢蠢欲動,想要偷襲我的臭蛤蟆。當我眼中的金光閃出時,他似乎被那金光震了一下。我趕忙借住這個機會,一劍將其貫穿。
那蛤蟆挨了我這一劍,竟然還能掙紮,我將劍刃抽出,又是一陣連劈,直到將那極樂倀的靈體大卸八塊為止。
“想不到......三百年後......我還是輸給了你。”蛙遊魂已經被我肢解,可腦袋還在說話,“白......逍......”
沒等他說出最後一個遙字,我怕橫生枝節,便一劍刺進了那張臭嘴。
如此的殺伐果斷,連我自己都有些詫異。我似乎感覺,從我突然學會這禦笛成劍的本事開始,我就已經變了一個人。
那蛤蟆挨了我這番連斬,終於停止了動彈,化作一陣黑煙,飄散在風中。
當確認這蛙遊魂灰飛煙滅之後,我的淩厲之氣瞬間消失,兩腳一陣癱軟,差點倒在了地上。
可我的後背終究沒有碰到地麵,而是碰到了俞休的臂膀。
俞休將我接住,眼神有些複雜,開口就問我:“你......回想起了多少?”
我被他問得莫名其妙,想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是問我之前看到的關於先祖回憶的幻境。
對於那個幻境,我也很好奇,剛想開口問,卻又被他一句話堵回去了。
“沒事。別想太多。”俞休凝眉,“唉!該來的還是要來啊。”
見那俞休突然歎息,我對之前發生的一切更好奇了。想起之前突然施展出的笛劍,我下意識看了看捏在手裏的玉笛。這一看,卻把我嚇了一跳。
那玉笛上,竟然長出了一片綠葉。葉色通透光澤,像是翡翠,可那葉身又偏偏像真正的葉子一樣柔軟。那片樹葉正好長在笛孔旁邊,我擔心它會影響我吹奏。
可當我的手摸到了葉子旁邊的笛孔,那片樹葉就會很配合地躲開我的手指,仿佛有生命一般。而那附著在笛孔上的笛膜,似乎也變成了一顆扁平的水珠。我將手指放在那笛膜上,竟然還能感受到水珠的觸感和冰涼。
“還好,隻有一片葉子,還來得及。”俞休在我身旁看著,自言自語。
他畢竟沒有上官修那麼機靈,在他看了,他自言自語的聲音很小。但我的感官遠超於常人,聽力也是十分靈敏。
我不禁好奇,這葉子到底是什麼名堂?按照俞休的話,似乎以後還會長出更多的樹葉。而他說的“還來得及”又是什麼意思?這些樹葉都長出來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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