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勻和胡黎煙對視了一眼,兩人對這種事情自然都不是太了解。
胡黎煙歎口氣:“我回去之後,會去找找我的朋友,看是不是還有其他的辦法。”
“你們都已經盡力了。”焦涵雨滿臉感激,“我替家宏說聲謝謝。”
“那我們先回去了。”司勻挽住胡黎煙,對著焦涵雨道,“有什麼事再給我們打電話。”
焦涵雨點點頭:“那麼晚了,還把你們叫過來,真是抱歉,隻是現在家宏他……”
“我們能理解。”胡黎煙連忙道。
站在台階上,焦涵雨站了好一會,直到司勻和胡黎煙的身影逐漸消失,她才緩緩往回走。
急救室的燈已經滅了。
譚家宏已經不見了,顯然已經回病房陪伴譚家萱了。
焦涵雨站在譚家萱病房前麵,發了一會呆。
譚家萱是個好女孩,焦涵雨和譚家萱雖然並沒有很多接觸,可這個女孩的善良和單純也曾經打動過她。
她甚至知道自己和譚家宏的訂婚,也是譚家萱促成的,因為譚家萱不想讓焦涵雨不明不白地和自己的父親在一起,她希望父親能幸福,也同樣希望焦涵雨能夠堂堂正正地和譚家宏交往。
“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吧!”焦涵雨心中默默道,伸出手,推開了譚家萱的病房門。
“家宏。”焦涵雨的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表情,既表現出對譚家萱的擔心,又顯示出了自己對譚家宏的關切,“醫生怎麼說?”
譚家宏搖搖頭:“醫生隻說家萱又陷入了昏迷,他們無能為力。”
“可是家萱之前不是已經醒了嗎?”焦涵雨歎口氣。
譚家宏頹然地將頭伏在譚家萱的病床上,搖搖頭。
“家宏,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焦涵雨歎口氣,握住譚家宏的手,“如果說出來,我覺得我對不起胡黎煙;如果不說出來,我又覺得我對不起你!”
譚家宏抬起頭,看著焦涵雨。
焦涵雨美麗的眼睛滿含著痛苦:“家宏,我懷疑家萱之前醒過來,是因為胡黎煙對家萱做了一些暗黑的事情。”
“什麼意思?”譚家宏問道。
“我在司勻身邊做了很長時間,胡黎煙也是我的朋友。我知道胡黎煙是一個捉妖師!”焦涵雨輕聲道。
“什麼是捉妖師?”譚家宏微皺眉頭。
“也就是和巫師差不多吧。”焦涵雨搖搖頭,“我也不太懂!”
“無稽之談!”譚家宏並不相信這些。
“我本來也不信!”焦涵雨歎口氣,“可是,家萱突然醒了過來,而且隻說了那些對胡黎煙有好處的話,不得不讓我多想!”
“你是說……”譚家宏好像想到了什麼!
“就像被人催眠一樣,會讓人說出別人想讓自己說出的話!”焦涵雨聲音幾不可聞,卻字字清晰,“也許家萱是被胡黎煙利用了!也許之前家萱說的話也是胡黎煙讓她說的!”
“怎麼可能!”譚家宏很長時間沒有說話,半天方才慢慢吐出幾個字。
“也許是我多想了!”焦涵雨緩緩用自責的語氣道,但立刻又用強調的語氣補充道,“不是也許!是一定!一定是我多想了!”
譚家宏看著躺在床上的譚家萱,不知道該如何想。
如果不是因為焦涵雨說的原因,怎麼解釋之前發生的事情!
女巫?現在這個時代?怎麼可能?
可是,之前發生的一幕怎麼解釋?
“如果真是這樣!我要殺了胡黎煙!”譚家宏雙手緊緊攥住病床上的床單。
“不!胡黎煙不會那樣做的!”焦涵雨急急道,“而且,我們根本就什麼證據都沒有!”
是啊!什麼證據都沒有!
譚家萱從樓上掉下來之後,譚家宏就懷疑是不是有人給女兒打了電話之類,可女兒的手機從樓上摔下來的時候,已經摔得粉碎。
通過一些手段查詢,的確曾有個電話打給譚家萱,但那個電話是一次性的,並沒有實名注冊,這個線索實際上斷了!
譚家宏的神誌慢慢清醒過來。
家萱剛醒,為什麼他們就急著讓家萱把事情解釋清楚?這一切是不是都說明了胡黎煙的確是做賊心虛!
譚家宏越想心情越亂:“我去找司勻問清楚!”
焦涵雨歎口氣,並沒有阻攔譚家宏,隻是淡淡道:“司勻怎麼會承認呢!”
“的確!他們精心布置了這個局,怎麼可能會輕易承認!”譚家宏恨得牙癢癢!
“他司家家大業大,我譚家也不是無名小輩!”譚家宏怒道,“我就不信,我譚家就這樣被他司家壓倒!”
“家宏!”焦涵雨溫柔的手指纏繞在譚家宏的手指上,“我們這樣和他們鬥氣有什麼好處嗎?家萱的病情才是最重要的!”
“我之前已經和國外聯係好了,本來打算去國外為家萱繼續診治的。”譚家宏在焦涵雨關切的眼神中,逐漸冷靜下來。
焦涵雨說得對,現在和司家真是鬧起來,自己一時隻怕是分身乏術!無論如何,能治好家萱才是最重要的!
焦涵雨歎口氣,看著譚家萱,“我相信,像家萱那麼善良美好的女孩子,肯定會有好報的!”
“我這兩天就準備啟程去國外。不想再耽擱了!”譚家宏下定了決心。
焦涵雨笑笑:“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走之前,我們結婚吧。”譚家宏看著焦涵雨,“我們結婚了,你處理公司的事情可以更方便些!”
“你是說,公司的事情全部讓我去處理?”焦涵雨連忙搖頭,“我做不來!”
“你之前提的建議都很好!我信你!”譚家宏歎口氣,“更何況,我現在隻想專心去陪著家萱看病。”
“這樣吧,所有的重要事情我會彙報給你。就像之前一樣。”焦涵雨溫柔道。
譚家宏歎口氣:“所以,你是不想嫁給我了嗎?”
焦涵雨深情地看著譚家宏:“你覺得呢?”
“那就嫁給我!這兩天我們就結婚!”譚家宏撫摸著焦涵雨的手。
“可是,家萱她還沒醒……”焦涵雨輕聲道。
譚家宏轉頭看向譚家萱,歎口氣,“如果家萱知道你這麼關心她,她一定會很感激!”
“我們可以領證,但婚禮就不要辦了。”焦涵雨輕聲道。
“這不行!”譚家宏吃驚道,“女人最重要的那一刻就是婚禮,我怎麼能……”
“等家萱醒過來,你再補償我!”焦涵雨溫柔道,將頭靠在了譚家宏的肩膀上。
“你,真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女人!”譚家宏摟住焦涵雨的肩膀。
“不。”焦涵雨搖搖頭,“是我足夠幸運,才遇到你這樣一個對我真心真意的男人!”
“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譚家宏用一隻手臂緊緊摟著焦涵雨。
焦涵雨閉上了眼睛,她現在不想看到譚家宏,她知道她也許可以說很多甜言蜜語,可她自己知道,自己的眼睛騙不了人,至少她騙不了自己!
不願意舉行婚禮,一方麵是為了使譚家宏對自己的情感更深,另一方麵,焦涵雨更明白自己的心情:婚禮在焦涵雨心中是神聖的,她一直夢想的婚禮,新郎是司勻,隻是,這永遠都是個夢了……
一種複雜的情感湧上了焦涵雨的心頭,它混合了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直到睡在床上,輾轉難眠的時候,焦涵雨才明白,那是什麼情感。
對自己終於達到了一種目的的滿足,但其中也是空虛、無奈和對未來的絕望!
嫁給譚家宏,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司勻,終究不會成為自己這輩子的那個人!
過了兩天之後,譚家宏就離開了。
那也就是在譚家宏和焦涵雨領了結婚證的第二天。
譚家宏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焦涵雨,焦涵雨卻一臉溫柔相對。
而焦涵雨在譚家宏走之前的一晚,對譚家宏更是加倍纏綿。
這讓譚家宏更加心疼焦涵雨,暗自愧責之前曾對焦涵雨的地提防,同時也心中發誓以後一定會對焦涵雨加倍信任!
而焦涵雨也鬆了一口氣,譚家宏離開之後,她終於不再需要每日每時每刻地戴上麵具了!更重要的,她現在有了譚家女主人和祥啟公司這兩個砝碼!她終於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荒園中,胡黎煙抱著胡小貓看著天上慢慢升起的太陽。
“想什麼呢?”胡小貓將毛絨絨的爪子在胡黎煙手上輕輕撓了一下。
“我在想譚家萱怎麼突然又昏迷了!”胡黎煙歎口氣。
“醫生不是說了嗎?病情有反複是正常的,再說,司勻不是說,譚家萱已經到國外了嗎?你能做的都做了!”胡小貓懶懶道,“你就別瞎操心了!”
“其實,我倒是想試試我以前用過的草藥、藥丸之類,可司勻堅持讓我不要喂給譚家萱任何東西。”胡黎煙看著逐漸升起的太陽,緩緩道,“如果,我真的那樣做了,譚家萱的病情不知道會不會有所好轉!”
“那就想多了!你為譚家萱做的越多,錯的就越多。”胡小貓淡淡道,“這件事情,司勻說的是對的!”
“你還是覺得焦涵雨有問題?”胡黎煙搖搖頭,“虧得人家沒事還問問你,還總誇你可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