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條鐵鏈像想要攻擊的蛇一樣做好了攻擊,而墨塚手中的把手也即將轉到最後幾圈,我看著那鐵鏈猶如破竹之勢對著墨塚的後背刺了過去。鐵鏈用各種的角度穿透了墨塚的身體,然後再撤出,鮮血染紅了那一條條鐵鏈,也染紅了地麵。
“小哥——”
我看著鮮血順著墨塚的身子滴落到地上,手翻轉一下握住鐵鏈用力的拽了一把,然後微微用力內力將控製著我的鐵鏈一長溜全部震斷。
我跌坐到地上跑到墨塚的身邊,看著在他身體裏麵往外麵不停的湧動著的鮮血,雙手竟然微微有些顫抖。
“小哥,你,你忍忍,我把你治療。”
我把手抵在他的後背上,自己的內力源源不斷的修補著他體內的傷痕,我感覺自己的身體逐漸變得虛弱,內力也逐漸變緩,可是墨塚的身體的傷口還是沒有完全修複。
我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墨塚看著我抬手把我的手扶下去然後握在了手心裏,
“夠了,阿七。”
我努力的撐著身子把墨塚的身子扶起來,扶著他靠在台子旁邊,與他一同坐在地上修複著自己的體力。
“阿七,你太傻了。”
“傻?”
“這是我的命。”
“你說了,如果這次你能活下來,你的命就是屬於你自己的。”
“是你救了我。”
“我不要你的命,你的命是你自己的。”
“為什麼。”
“你隻要為你自己而活就可以了。”
“阿七,我是躲不掉七爺的。”
“如果你願意,我會為你拚盡一切。”
這天晚上我與墨塚一起說了好多好多,可是我卻始終沒有敢問出有關窮奇的話題。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個轉手完全打開之後那些個鐵鏈都安分了下來,我們的四周都圍繞著一閃一閃的藍光,看上去是那麼的美輪美奐。
我想我會有一天習慣了墨塚的不存在,一輩子的生活哪怕隻有我一個人,然後一間靠山靠水的小屋,一根網線,一個筆記本,然後就這樣生活一輩子。
或許多年以後出去閑逛,遇到了曾經的舊友,或許他會問一句,
“你跟墨塚怎麼樣了。”
然後便是無聲的回答。
突然之間對以後的日子有些期待,以後,墨塚會愛上我嗎。
我不想再想下去了。如今,我隻想,讓墨塚解脫。
我就這樣依偎在墨塚的懷裏休息,幾年不曾如此的親密接觸,他的懷抱失了曾經的那種冰冷,多了一些溫暖,是因為素心的存在嗎。
我不敢問。
如果可以,我想如果一輩子跟墨塚生活在一起,一起在這裏生存下去。
可惜,沒有如果。
我甚至曾無數次從噩夢中醒來,噩夢是我不願相信的事實。
若我沒有來找你,若我當年沒有知道你的秘密,若,你的組織在我變成鬼魅之前知道了我的存在。
若當年,你的組織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對你們的秘密知道的很多,你是不是,會親自殺了我。
每次從噩夢中驚醒的結局都是,你親手殺了我。
而醒來之後卻總是怪自己不能堅持堅持,如果再睡一會兒,夢做得再久一點。你就不會殺了我,而是抱起我的身子,摟著我對我說,
“阿七,我們一起走。”
但是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
西王母墓裏這安靜的氛圍讓我想了好多好多,我不知道墨塚是不是這樣,墨塚的身上沒有帶著任何的東西,就算他可以很久很久不吃飯,體力也會吃不消吧。
我看著靠在牆上的墨塚,化處了一件小毯子給他蓋在身上,然後便想著在四處找找,看看墨塚的夥計掉下來的身子會不會帶著一些食物。
我走的時間不是很長,我看到藍色的光點之中埋著一點黑色,湊近了一看才知道那是一個黑色的背包。
我費勁兒把背包扒拉出來並且不能驚動了那些蟲子,背包裏麵除了一些罐頭就是一些給武器,繃帶什麼的也有一些,看來一個人的背包裏麵帶著一個人所需要的東西,對於他們這種組織來說真的是太現實了。
我將背包拿回去,墨塚已經醒了,他拿著那個毯子好像有些失神似的,那樣的盯著毯子發呆。
我不是第一次見到墨塚發呆,但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患得患失似的,他好像失去了什麼的東西,又像是在害怕。
我慢慢的走過去將背包放到他的身旁,打開背包將牛肉罐頭拿出來,打開,拿出小叉子,慢慢的劃開,弄下來一小塊,遞到墨塚的嘴邊。
“我以為你走了。”
墨塚隻是那樣盯著我,卻不理會在唇邊擺放著的牛肉,我抿了抿唇,將手裏的叉子又往前遞了遞他才張口吃掉。
“我也以為我會走。”
然後兩人無言,我手中的小叉子不停的在牛肉罐頭鐵盒裏以及墨塚的唇邊遊走,墨塚的視線一直盯著我,好像是想要把我刻在他的記憶裏麵一般,他又好像是想跟我說些什麼,卻始終沒有開口。
突然之間我們聽到了從別的地方傳來的拖拖拉拉的聲音,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地上拖動的似的。
我警惕的站了起來,手中的蝴蝶刀握緊然後盯著那個方向,沒多久一個人便出現在了我的視線,那人的身影逐漸明顯了起來,與我在剛從洞內下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個死屍的服裝是一樣的,我看了看墨塚。
“你的人?”
“嗯。”
我收起了蝴蝶刀,絲毫沒有把那個人當回事,然後又坐回了墨塚的身邊,對著墨塚的夥計高喊。
“喂,過來吃點東西吧。”
墨塚的夥計走路的樣子看上去有些奇怪,而且他的一條腿好像不能用了似的,在地上拖著,行走間發出的聲音與剛才聽到的無異。
奇怪的是他斷了一條腿竟然還能這樣走動,並且沒有用任何東西撐著自己半殘的身體。
“阿七,情況不對,小心。”墨塚的眉頭皺了起來,看著自己夥計的行為舉止也警惕了起來。
那個人慢慢的離我們越來越近,我眯著眼睛極其費力的才看清了那人的樣貌,這個時候的我完全忘記了我有手電筒這回事。
那個人的臉上滿是鮮血,甚至是腦袋上還有個裂痕,胳膊用怪異的樣子扭曲著,一條腿絲毫不能用力在地上拖著,這個樣子像極了那些電視裏麵才會出現的喪屍。
我突然有些奇怪,為什麼這個人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呢,電視裏麵變成喪屍什麼的都是通過什麼藥物中毒啊等等之類的一些東西,可是這裏什麼都沒有他們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我忽然想起來了他們掉落下來的時候的情況,那時候洞頂的透明大球裏的蟲卵全部噴灑了出來,然後有個人被蟲卵貼在身上躲閃間失足從洞頂一下子掉了下來。
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肯定會摔的粉碎的,可是這個人隻是斷了幾處,卻還能動彈?
“是蟲卵。”
“蟲卵?”
“我想那些蟲卵中應該有病毒。”墨塚看著離我們越來越近的人開口。
“那這些該不會真的是那所謂的喪屍吧?
“應該有所不同。”墨塚撐著石台站了起來,仔細打量了一番那個他的夥計,“這個人如果隻是單純的中了病毒,應該不會不用撐著身子也能站起來吧。”
“電視劇裏麵的喪屍倒是可以,他要是是個死人,身體感覺不疼痛。病毒入體改變了他的本能,那麼他就靠著本能讓自己行走,我看這個人應該與電視劇裏麵的那些人無異。”
這個喪屍靠我們越來越近,突然之間他從大腿側邊拿出來綁在腿側的匕首,握在手心裏就對著我們一瘸一拐的開始進行攻擊。
“臥槽不會吧,還帶攻擊的?”
“阿七,這個病毒絕對不簡單。”
“我看著咋不像呢,他們的身體能動起來,肯定跟那個蟲卵有關係,不知道蟲卵裏麵包裹著的是什麼蟲子。”
我扶著墨塚跳到一邊,然後自己衝上前去跟這個喪屍交手,他的能力不算弱,要是那個胳膊跟那個腿完好的話我想我抵擋他還得廢些力氣,畢竟能跟墨塚一起出高級任務的人能力也不會弱到哪裏去,而且通過現在跟他交手的舉動便能看出來他不簡單。
“小哥,你們家七爺倒是真的舍得,人才隨隨便便就能丟了死去。”
“對於七爺來說,沒能力的人死了不值得可惜。”
“嘖。”
我鄙視了一下這個教七爺的人,活生生的人命他都能毫不在乎,看來當初鬼界沒有交給他執掌是對的。
“小哥,要是你們家七爺做的事情是錯的,你還會跟著他?”我一邊與這個喪屍交手一邊與墨塚聊天,這樣看來倒也像是餘興節目。
“組織規定,要想退出組織,必須要執行一項任務,據說沒人完美的完成。”
“你都沒想過離開嗎?”
“想過。”
“什麼時候?”
墨塚看著我的眼神突然變得奇怪,好像一瞬之間又陷入了什麼回憶之中,我癟癟嘴看著墨塚的樣子手下一個用力將喪屍的頭削了下來,然後看著頭咕嚕咕嚕的滾到一邊,剛想收刀去跟墨塚說些什麼,卻看到了從腦袋的斷痕處爬出了一個血紅色的小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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