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中的杯子應聲而下,杯中的熱巧克力灑在地板上,一片褐色蔓延,衣服上染上巧克力的汙漬,我的雙手竟然不受控製的顫抖。
boss?
為他做事?
我無力的滑落在地上,第一個反應過來衝到我身邊的竟然是墨煜蠱,他幾乎一閃之間便接住了我即將跌落到玻璃杯碎片的身子。
我瞳孔不覺得有些濕潤,身子輕顫不已。墨塚到現在還想著為了他那個老大去死。
“小小哥,你剛剛,說了什麼?”
墨塚站在一旁抿緊唇沉默不語,隻是垂在身側的手仿佛越攥越緊。
“小哥,七爺讓你死,你就去死?”
“小哥,不是說好了?為我努力活著嗎?”
“小哥,你說話啊!”
我有些失控著撐起身子走到墨塚的身邊猛地搖他的身子,墨煜蠱隻是拽住我,牽製住我的手讓我沒辦法打傷墨塚。可能因為墨煜蠱知道,墨塚受傷了,最心疼的是我。
我想哭,可淚水就是流不出來。我想笑,可我知道若此時我笑出來的話,會有多麼多麼的醜。
看著墨塚強忍著卻還在輕微顫抖著的身子,我突然之間便釋然了,好像,即使墨塚死了也不那麼重要了。
曾經的一瞬間,我也有想過的不是嗎。我也有想過,讓墨塚死掉。
我想,要是墨塚死掉就好。
如果墨塚死了,那麼墨塚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什麼看見我愛的人幸福就好,什麼隻要他開心隻要他快樂就夠了。
我是自私的。
我愛墨塚,愛到骨子裏,愛到身子以至於骨頭甚至我體內的每個細胞都刻上了墨塚的名字。就算我與他在一起沒有好結果,就算有一天我成了墨塚的絆腳石他會聽從他組織的任務殺了我,就算兩個人在一起會非常非常特別特別的痛苦,我也無所謂。
就算就算把墨塚你綁在我的身邊,我也願意。
如果他要跑,我就打斷他的腿。
把他孤立在隻有我知道,隻有我才能到達的地方。
不讓他與外人接觸。
他的世界裏隻有我,隻能有我。
他,隻能是我的。
多麼可怕啊,我的愛。
我苦笑出聲,突然感覺曾經的自己是那麼的可怕,可怕的,讓自己都在顫抖,顫抖不停。
我輕輕的拂去墨煜蠱抓著我的手,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笑,走到墨塚的身邊,握住他的手,拉至唇邊,輕吻。
我說,“小哥,你聽我說。”
“小哥啊,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不再像與你相識的這幾年一樣死纏著你,不再你沒有一點消息就記得亂跳腳,不再讓自己一直做別的事情忙的不行不行的還在想你,一停下來就想你更甚,若,我不再這樣了,突然之間消失了,你會怎麼辦。”
“我”
“噓”我抬起右手用右手的食指抵在墨塚的唇瓣,“你讓我說。”
“小哥,如果我消失了,你會不會和裏寫的一樣,發了瘋似的滿大街滿大街的找我,從我生活的每一個地方,找過我所生活過的每一個角落,沿著我走過路,走過我走的每一個步伐,拿著和我有關的事物,和瘋子一樣,在大街上攔住一個又一個的人,嘴裏重複著一遍又一遍的話,一次又一次的攔住路人詢問,問我過去的所有故事。”
“而如果我死了,雖然我現在已經死了,但如同沒有死去,但如果我真的死了,不在你的身邊了,這個世界上沒有我這個叫蘇婷七的人了。你會不會像現在一樣,安安靜靜的參加完我的葬禮,然後在所有人離開的那一刹那,撲到我的墓碑前歇斯底裏的放聲大哭。隻是因為我死了,隻是因為這個世界上那個唯一一個用盡畢生所有去愛你,用盡生命去愛你的那個人不在了,沒有人會在你的耳邊聒噪,沒有人會詢問你有沒有按時吃飯,沒有人會告訴你注意不要受傷,沒有人會注意你的一切,也再也不會有人吵著讓你別再去送死。”
“小哥,你會怎麼辦。”
“小哥,你到底愛不愛我。”
“小哥,既然你對我無情,當初又何必對我那麼好!”
我看著沉默的墨塚,淚水衝破眼眶的最後一道防線溢出,我臉上掛著淚竟是大笑出聲。我對著墨塚露出了一抹笑,或許可能是我在這個人的身邊生活期間的最醜的一個笑容,而後推門跑了出去。
沒做電梯,衝下五層的樓梯,在大馬路上一路狂奔,不知道我跑了多久,一步,一步,又一部,不想停下,不能停下,好像一停下,就會又陷入那永無止境的等待之中。
墨塚,愛我麼?
你到底愛不愛我。
這句話,好可笑。
問一個沒人心的人,問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問一個沒有一絲絲情感的人。有什麼意義。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有什麼意義。
我特別喜歡盜墓筆記裏麵張起靈的一句話,意義這個詞,本身就沒什麼意義。
是啊,沒有意義。
感情這東西就像周瑜打黃蓋一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突然之間我的手被人握住,身子前衝了一下頓住,便被身後的牽製拉的像後倒去,意外的跌進了一個懷抱,可,氣味不是小哥的。
“煜蠱?”
“嗯。”墨煜蠱毫不猶豫的將我摟進懷裏,抬手捂著我的頭按進他的胸口。“小七,別這樣,哭出來會不會好一點。”
我想要掙脫開的手霎時間便頓住了,緊咬著下唇任由墨煜蠱抱著,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掉落,一發不可收拾。
從小時候開始,我便不喜歡說話,生性喜靜。 性子溫和,為人比較懶散,但是對別人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待人,白天比較宅晚上比較浪,典型的見光死。
偏愛陳奕迅的聲音,獨愛他的k歌之王。
我喜歡陳奕迅的k歌之王裏的“我已經相信有些人我永遠不必等,所以我明白在燈火闌珊處為什麼會哭”與粵語翻譯裏的“誰人又相信一世一生這付錢對白”。
遇事處事向來比較憋悶,但總會裝得一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其實心裏在乎的不比任何人少。
遇到墨塚之後,有人多次的勸我放棄,說時間是良藥,可以讓自己忘記一切。但,哪有什麼良藥,時間也不是,安慰的人永遠體會不到經曆的人每分每秒過的有多煎熬。
遇到墨塚之後我才知道,原來自己不是沒心沒肺,不是那麼濫情,不是渣,不是花心,隻是沒有找到對的人罷了。
所以,我能等墨塚,我能等他不在我身邊,每天在網絡上聯係。我能等墨塚不愛我,我能等他慢慢的接受我。
我隻是想讓他好好的活著。
我毫不隱忍的在墨煜蠱的懷裏哭泣。
墨塚從來不知道我為了他流過多少淚,無論我多麼的難過,多麼的傷心隻要在墨塚的麵前,我都會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因為我知道。如果我跟墨塚兩個人都是麵無表情,都那麼冷淡,那我們之前根本就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或者說,我們會一直是陌生人。
發泄了許久,路人從這裏經過的時候看我們是什麼表情我是不知道的,不過我也不在乎。
可當我從墨煜蠱的懷裏退出去的時候,在墨煜蠱的身後,我看到了墨塚。
我不知道墨塚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我那猶如殺豬般的哭聲。我不知道。
他慢慢的像我走過來,可我,竟然想逃。
他說,“阿七。”
墨塚向我走過來,我們的距離越來越近,我好像跟活著似的,感覺自己好緊張,心髒好像恢複了跳動一般。
“噗通——”
一步。
“噗通——”
兩步。
“噗通——”
三步。
“噗通——”
麵對麵。
“阿七,對不起。”
我愣了。
墨塚他,雖然不是第一次跟我說抱歉,但是為什麼此時哭了這麼久的我還是感覺自己的眼眶中好像有東西要溢出。
墨塚對我伸出手。
“阿七,現在,還願意跟我回家嗎?”
我咬著下唇,臉上還遺留著淚珠,嘴角卻彎起了弧度。
“嗯!”
墨煜蠱在後麵輕輕推了一下我的後背,我回過頭去,墨煜蠱的臉上掛著笑,在我眼中看來卻是那麼的悲傷。
“你們這樣可不好,隨便秀恩愛滿地撒狗糧,更何況還在我這個情敵的麵前。”墨煜蠱抬手放在我的頭上對著墨塚,“喂,墨塚,你可要好好對我們的蘇大小姐,若是他受了委屈,我是第一個不放過你的。”
然後,消失不見。
墨煜蠱他
“回家吧。”墨塚握緊了我的手,臉部的線條竟柔和了下來。
“嗯!”
晚上,墨塚家,啊不,現在應該說是,我們家。
我跟墨塚躺在床上。墨塚靠著床背看書,我枕著他大腿玩手機打遊戲。
智能機玩貪吃蛇感覺惡意傷害。當貪吃蛇上麵再次game over的時候,我把手機丟去一邊毫不猶豫的擠進墨塚的懷裏盯著他。
“小哥,有個名字,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人可以叫。”
“嗯?”
“阿七。”
我看著墨塚略微發愣的臉彎眸笑了,抬手輕撫向他的臉,湊到墨塚的臉邊輕吻一下他的臉。然後,第一次,一夜合歡,沉入睡眠中邊際聽聞他言,
“阿七,從此以後你的眼淚隻許為我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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