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這樣,我想號稱雪鳶的林靜也應該明白血濃於水的道理吧,至少。“我抓緊時間說服著眼前的張虎說。
“她並沒有抹殺掉你們心中的善念,不然的話,剛剛你也不會對我一直這樣的客氣了,我說的對嗎?”
相比之前的堅決,在聽完我的這些話之後,張虎的神態很明顯動搖了許多。
我們兩個就這樣麵對麵站著,隻要他手一抬,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對於雪鳶的架勢並不敢興趣,而且我想你應該早就知道,她是一個心思縝密的女人,盡管這樣……”說到這裏,張虎頓了一下,而我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張虎,一碼歸一碼,這是我和雪鳶之間的恩怨,我隻是不想連累其他人罷了。”我抓住最後的機會,拚命的解釋說。
“小容,我知道你這個時候說這些,無非就是想要保護他們,好吧。”說完這些話,張虎突然之間抓住了我的衣領,而我的雙腳很快離開了地麵。
“我敬重你這份義氣,不管到時候雪鳶是否會怪罪下來,我都會如你所願。”
眼看著張虎的手指一點點的收攏,我喉管中的空氣更是變得越來越稀薄。
我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意識也變得越來越模糊,死亡正揮舞著巨大的雙手,朝我走過來。
這並不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來臨,但卻是最不恐懼的一次。
因為,我終於達到了我的目的。
“太……好……了。”我利用僅存的空氣發出了最後一點聲音。
“你說什麼?”張虎估一頭霧水的看著我,我想,估計他是覺得我瘋了,居然會求死心切都這種程度。
但事實卻是,我根本不想死,我也不會死。
我艱難的舉起了自己的胳膊,指著張虎身後的方向,微微笑了笑。
張虎本以為是我有心想要算計他,剛開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在意,隻是匆匆一瞥,但是很快的,他臉上的折磨不屑,就被震驚所替代。
濃濃的陰氣傳來,距離張虎不遠處的方向,一個龐然大物正在陰森森的注視著我們所有人。
“火……屍……”瞬間就慌了神的張虎,很快脫離了我的脖子,更是嚇得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我隻覺喉管處猛然一鬆,一股很是新鮮的空氣輸入了我的喉管中,緊接著,我就被摔倒在了地上。
“居然真的是火屍。”林蕭顧不得其他,最先跑到了我的身邊,在我的耳邊低語了一句。
我被他扶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我捂著自己發疼的脖子,看著不遠處的火屍魂體,因為本體屍身就很巨大,所以,它的魂體相對來說也比一般的魂魄更具有實體一些。
我甚至可以看到火屍的爪子以及厚厚的外殼。
“噓……”這時候,蘇藍和端木悄悄的走了過來,壓低聲音對我說,“千萬不要驚動他,否則我們就真的麻煩了。”
端木的話的確沒錯,我們連一個張虎都打不過,更不要如此龐大的火屍了。
但恰恰因為這樣,我才覺得十分的奇怪。
按理說,火屍的魂體陰氣很重,如果從一開始它就在附近的話,我應該輕而易舉的就能感應到它,或者來說,它會主動攻擊我,但是這個家夥卻根本沒有出現。
而我想,唯一的可能性,也許就是它被人封印了。
雖然張虎控製鬼屍的能力不錯,但是我覺得想要封印火屍,他還不夠資格。
雖然剛剛嚇得差點掉了魂兒,但是張虎畢竟也是見過世麵的人,很快他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並且做出十分明智的決定。
先不管火屍,最先除掉我們這些弱勢群體再說。
隻不過,當張虎剛剛紮好架勢的時候,阿福卻拍打著翅膀,很快護在了我們的麵前。
阿福畢竟是吸血蝙蝠,而且這小家夥的前世可是一頭豹子,所以,不管是對陰人還是陽人來說,它都是一個不小的威脅。
張虎一直盯著阿福,隻不過,原本握緊的拳頭,卻再次變得遲疑了起來。
而我順著她的視線,很快就看到過去,令我沒想到的是,火屍居然有了動靜。
火屍的百足稍稍動了一些,陣陣的陰風就刮了起來。
我因為有龍鳳冥界和冥王玉璽保護,並沒有被這股陰風所傷,然而,林蕭和端木他們全都被刮倒在地上。
至於張虎,剛剛他就被天女散花的鬼屍拖垮了,現在也隻是依靠骨灰勉強支撐,所以,火屍的陰風吹來,他就完全無法抵擋了。
和藍子風不同,火屍可是一頭畜生,沒有理智,破壞力和殺傷力更是無從估計。
而且,和剛剛的鬼屍相比,火屍的速度應該可以用光速來形容了。
百足在地上快速的移動著,卷起一陣黑色的塵土,而不過一秒鍾的功夫,火屍就到了我們的麵前。
“閃開。”就在這時候,張虎突然大喊了一聲。
而我再抬起頭的時候,發現他居然從林蕭的口袋中拿了一個紫糯米團子,而團子上麵卻被他貼上了白字黑字的纂符,將全身的力氣全都運轉到了手心上,奮力一扔,重重的朝著火屍早了過去。
而沒有任何理智和思維的火屍,很快就被砸中,強大的威力將它推楚好幾米遠。
但是,這種局勢並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很快,火屍再次卷土重來。
不過,在火屍發動第二輪進攻之前,張虎就徹底倒下了。
事實上,我的心裏麵很清楚,張虎早就已經是外強中幹了,他之所以會支撐到現在,無非就是靠著一口氣,剛剛把應該是被最後一絲力氣全都灌注在了那顆糯米團子上。
其實,不管是纂符,還是我手上的龍鳳冥戒,其實,在發揮出巨大的威力之時,對於人體的反噬也是很大的。
而隨著張虎的倒地,火屍很快就改變了攻擊的對象,將全部的火裏對準了我們。
“小容……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啊?”端木他們徹底失去了主心骨,握著手上僅存不多的裝備,結結巴巴的問了我一句。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從開始到現在,我從未麵對過如此大的邪物,同樣也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