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夠承受的住?”我抿了下嘴唇,有些沒底氣的說,“但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了,不是嗎?”
蘇藍抱著雙臂,站在落地窗前,冷冷的又補上了一句,對我說:“如果你能夠早早的相信殿下的話,也許就不會讓那些人鑽了空子了,不是嗎?”
蘇藍的這份責問,的確讓我無話可說。
回過頭來想想,我和上官冥夜之所以會鬧成今天這個樣子,就是因為我對他的不信任。
但是,現在來看,一切的後悔和愧疚,好像都太過蒼白了。
因為很早之前,我就打開了陰陽眼,再加上手上的後戒,所以我的嗅覺不需要過多的催醒,而首先要催醒的是我們的炘絕。
也就是心眼。
“你和殿下結為冥婚,同時還有前世注定的情願,所以你們的心覺是互通的。”說到這裏,蘇藍就把一杯紅色的液體放到了我的麵前,再次點了點下巴說。
“隻要你的心覺能夠得到最大化的摧醒,就可以很快感知到殿下究竟在哪裏。”
上官冥夜重塑後戒之後,就完全離開了冥界,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哪裏。
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的是,他應該就在陽間,畢竟邪屍就在人間,他還沒有封印他們,所以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喝下這杯東西,然後輕輕的閉上眼睛,把全身的精力都灌注在心口。”蘇藍把杯子遞到了我的麵前,但就在這個時候,端木希明突然開口了。
“等等,這是什麼?小容喝了之後會不會……”可是,端木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我抓起桌子上的東西,就猛的一下灌了下去。
隻是,液體剛剛下肚,我就覺得特別的難受。
並不是我的肚子,蘇藍是陰間使女,所以,她的第一準則就是絕對不能傷害我腹中的孩子,畢竟,如果上官冥夜真的沒有辦法救回來的話,那麼就必須要保住冥界未來的繼承者。
“小容,你怎麼樣?”林蕭很是緊張的扶起了地上的我,殷紅的血止不住的從我的口中流出,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更是讓我的身體顫抖不止。
“蘇藍,到底怎麼回事?”林蕭看著我痛不欲生的樣子,陰沉著一張臉質問她說。
“端木。”可是,蘇藍根本就沒理會林蕭的話,直接就對著旁邊的端木希明說,“我想你叔叔端木宏,應該教過你心有靈犀大法吧?”
“你……剛剛根本就不是催醒小容的心覺,而是……”然而,端木希明的話還沒說完,就再次被蘇藍打斷了。
“當然不是,催醒容慕可的心覺必須抓緊,但與此同時,我們也要盡快的找到殿下,不是嗎?”蘇藍從沙發後麵拉出了一個黑色的皮包,從裏麵取出了蠟燭和紙錢,以及紅線。
“端木……”我顫抖著早已被咬破的嘴唇,又是命令又是請求的看著他說,“你……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做法啊。”
“好好好,我現在就開始。”端木希明被我的樣子嚇壞了,抖抖索索的拿出了桃木劍,而我很快就被放在了蠟燭圍成的圓圈中。
我的十根手指滿滿的被紅線纏繞,再一一係在蠟燭上,紙錢淩亂錯落的的撒在我的身上。
東南西北中,五個方向,又一一放置了金木水火土五樣東西,正正的放我的麵前。
陽間很大,但無外乎被五行充斥,隻要有一樣東西有所感應,我們就可以順藤摸瓜,一點點的摸清楚上官冥夜的行蹤。
我盤腿端坐在蠟燭中央,感覺自己的心口就像是破了一個洞,鮮紅的鮮血泊泊的流出來。
這種痛徹心扉的疼痛,折磨著我,但因為心有靈犀的關係,同樣也折磨著上官冥夜。
哪怕他能夠感受到一點點的疼痛,紅線蠟燭就會有所感應,蠟燭滅後,所對應的方向就會立刻定位出他的方位。
就算不那麼的精準,至少也有個大概。
端木希明手中舞動著桃木劍,口中更是念念有詞,但是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整個神壇上,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蘇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林蕭看著我的臉色越來越查,很是擔心的說,“如果一直感應不到殿下,難道就任憑小容把她自己身體裏麵的血,全部流光嗎?”
“就算你不心疼,可殿下……”
“我就是要讓殿下心痛不已。”蘇藍沉聲說了一句,雙手死死地扣住手臂,盯著倒在地上的我說。
“所謂心有靈犀,就是要殿下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容慕可的痛苦,這樣,我們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查到他究竟在什麼地方。”
“可是……”林蕭還是不忍心我這樣痛苦下去,就在這時候,華小佗出現了。
“華小佗,你怎麼才來啊?”林蕭拉著他的手,指著地上的我說,“你趕緊想想辦法,這樣下去的話,小容和肚子裏麵的孩子都會有危險的。”
華小佗沒有立即回應林蕭的話,反而很是平靜的走到我的身邊,探出一隻手握住了我的脈搏,聽了一會兒,歎了口氣說:“我之所以遲遲不出現,就是因為我不願意用這種極端的方法。”
“鬼醫先生,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我們就永遠別想要知道殿下在什麼地方,您應該比我還要清楚,現在殿下究竟有多危險。”說著,蘇藍突然跪在了華小佗的麵前說。
“先生,您還在猶豫什麼呢?”
這一刻,我才真正的明白過來,原來蘇藍並不是真正的知道如何催醒六覺,她用自己僅知的一點皮毛,試圖想要鎖定上官冥夜的所在,同時,也想要用我的痛苦現狀逼出華小佗出手。
但我知道,能夠最終成功說服話小佗的那個人,隻能是我。
“華小佗,就當我求求你。”我顫抖的抬起滿是冷汗的臉,緊緊的抓住了他蒼白虛無的手說。
“以最快的速度催醒我的六覺吧,我真的很想要找到上官冥夜,他的靈力正在一點點的散失,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危險。”
“娘娘,你真的想清楚了,是嗎?”說著,華小佗從腰間拿出了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