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微蹙,心裏越發緊張了起來。
甚至連捏著手機的手都有些出汗。
“難道說是凶殺案??”
本來是無心之言,沒想,電話那頭卻傳來了一個回答。
“正是如此。”
餘音再次的作為嫌疑人被帶進了審問室裏。
但是相比於第一次來這裏時,神色顯得有精神了一些。
但是嘴唇卻依然泛白,江柏讓餘音坐下,卻看到餘音有些坐立難安。
“要不先休息一下吧,緩一緩……”
頓了頓後,開口說道,語氣聽上去很是溫柔,平靜。
餘音搖了搖頭,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發出有些低啞的聲音。
“能給我倒杯茶嗎?”
周祺點點頭,走到了邊上的小桌子旁,拿過了三隻一次性杯子,倒了三杯茶後放在桌上。
“先喝點水吧,潤潤嗓子。”
周祺淡淡的說道,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放下杯子後,又隨手拿起了一杯,便退了出去。
現在房裏隻留下了江柏和餘音兩個人。
江柏抬手將麵前的一隻杯子推到了餘音的麵前。
“喝點水吧,這件事情也是急不得的!“
雖然說是這麼說,但心裏還是隱隱的有些抱怨。
畢竟難得的一個假期,現在看來應該是泡湯了。
“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餘音第一句話就是這個,抬著頭,目光有些驚恐地落在了江柏的身上。
“他是我以前的一個酒肉朋友。當然我也從來都沒有和他單獨出去玩過,一般都是一群人,他是被我的另外一個朋友拉過來的,漸漸的和我們就熟識了起來……”
餘音壓下心中的恐懼,緩緩說道。
“說實在的,從我進入那家酒吧打工之後,就很少在和他們一起喝酒,但他們經常也會帶我一起……”
江柏輕輕點了一下頭,提起了手上的中性筆,在小本上又記下了幾個字,隨後抬頭。
“我也不知道我的手機號是怎麼被他們知道的,總之……今天早上很早的時候,我的手機就響了,他們的人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讓我去處理一個屍體。”
提到屍體兩個字的時候,那就發覺餘音的身體不住的顫抖了起來,樣子顯得很害怕。
“然後你就去了?”
江柏依然淡淡的說道,將觀察的結果細細的記在了心裏。
“我就去了……”
餘音點了點頭說道,提起了麵前的水杯,貼在嘴唇邊上抿了一口,隨後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像是在做著什麼心理安慰一樣。
“我一開始的時候,覺得他們是在瞎說,要麼就是在開玩笑。”
吞了口口水。
“這話倒是不假,畢竟這幫酒肉朋友平時喝醉酒之後,也沒少開過這樣的玩笑,但多半都是假的。”
江柏點點頭,對此表示理解,“然後……”
說到這個時候,餘音突然之間說不下去了,話在這裏停住。
“我後來就發覺……他們是真的殺了一個人……”
說到這兒的時候,餘音的身子開始不住的顫抖。
江柏的目光漸漸地變得柔和了起來,歎了一口氣,站起身子,走到餘音的身邊,抬手輕輕搭在餘音肩膀上。
“不著急,你慢慢說,一點點回想就好。”
餘音點點頭,抿了一下嘴唇,對此表示很感激。
“我又來你這裏了!”
推門的時候,江柏同時的說道,卻見裏麵的溫度相比於走廊上的要更低一些,不住地顫抖了一下。
隨後抬腳就進去了。
看到陳曉曉坐在辦公桌前,手肘撐在桌子上,目光卻是盲目地落在電腦顯示屏上。
心沒來由的抽動了一下,但是轉瞬就恢複了平靜。
“發呆嗎?”
語氣故意放鬆了一些,因為明顯能感覺這裏的氣氛有些僵。
“餘音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頓了好幾秒,陳曉曉才緩緩的轉過了身子說道。
抬頭看著江柏,那雙目光中透出些許不安。江柏點頭。
“不瞞你說,我今天來這裏也恰好是為了這件事情……”
“既然如此的話,就趕緊跟我過來吧!”
陳曉曉說道,語氣聽上去相比於剛才的要更加冷靜一些,連嘴角也勉強扯過了一絲笑容。
雖然看上去不尷不尬。
這一次見到屍體的時候,江柏臉上倒是出奇平靜。
隻是目光在屍體的周圍來回轉悠。
“你還是怕了。”
陳曉曉淡淡地轉過頭來說道。聲音聽上去低沉,和這解剖室裏的氣氛似乎相得益彰。
“還是有些的吧。”
江柏扯了一絲嘴角說道,“說說你的檢驗結果吧。”
立馬就扯開了話題。
陳曉曉扁了扁嘴,對此也沒有追問。
“你想聽些什麼?死亡時間還是死亡原因?”
一臉平靜的說道。
“這一次的死亡倒是出奇的平常,並沒有什麼新意。”
聽上去似乎有些失望。
“怎麼?難道你希望來個轟轟烈烈的大案子??”
江柏挑了一下眉頭,饒有興致的說道,反倒壯著膽子湊上前去看屍體。
“也算是這樣子吧,不然每天這樣不挺無聊的!”
陳曉曉扁了扁嘴繼續說道。
“不過也是……”
江柏一臉的笑眯眯的說道,嘴角扯出一絲笑容。
走到屍體邊上的時候,江柏的腳步明顯頓了頓,“看得出來,心裏還是充滿恐懼的。”
陳曉曉若無其事的說道,“你以為呢!我雖然見過的多了,但是……”
頓了頓,無奈的笑了笑,緩緩說道。
“你聽說過恐怖穀效應嗎?”
陳曉曉點點頭。
“知道這個,但是人類的適應能力是強大的,就算是恐懼的東西,還是有克服的能力。”
“懂了懂了。”
江柏點點頭,笑眯眯的說道,“行啦!我知道你膽子大。”
滿臉無奈的笑了笑,卻開口就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的?屍檢結果如何?”
陳曉曉掀開了蓋在屍體上麵的一層白布,轉頭對著江柏。
“屍體的模樣還是挺慘的。”
陳曉曉歎了一口氣,時至今日,江柏才第一次看到這個屍體。
“怎麼說!挺慘的。”
江柏頓了頓,有點心有餘悸的說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