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熱騰騰的飯菜,阿笙先給朱雲靈盛了一碗湯,一邊說道:“雲靈就快生了,我最近都會住在這兒,確保她順利生產。”
“那就太好了!”慕長情很高興,阿笙的醫術他當然是再信任不過的。
朱雲靈喝了點湯,吃了幾口菜便放下了碗筷,“我飽了,最近有些嗜睡,天一黑便來了睡意,我先去休息了。”
隨即月桃將朱雲靈攙扶著去了房間休息。
房門大開著,寒風灌入,但阿笙和慕長情兩人都沒有去關。
慕長情神色擔憂,“最近她吃的也少,我有些擔心……”
“沒事的,她每日服用的湯和藥都是補身體的,不會因為吃的少就導致身體虛弱,吃的少胎兒不大,生的時候反倒沒那麼痛苦。這幾日我給她把脈,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放心吧。”
聞言,慕長情才放心了不少,“那就好。”
吃的差不多了,阿笙才問及了蒼月,“蒼月回到冰川城之後可還安分?”
慕長情點點頭,“我有派人看著她,還算安分,冰川城裏的事情她也在盡全力去做,幫了我們不少。這樣反倒讓我有些心中不安,她如今的地位,著實虧待她了。”
自從孤寒當上家主以來,一直是秉持著獎賞分明的態度去要求底下的人,有功便有賞,整個冰川大陸的人都服他。
可是蒼月,因為她險些傷害過朱雲靈,因為她對他那特殊的心意,導致孤寒他們也不敢重用她。除了保護朱雲靈之外,也想維護好與朱家的聯盟關係,所以蒼月獲得的遠遠不及她所付出的。
阿笙也是一樣,要讓她徹底相信蒼月,太難了。
冰川大陸發展至現在不容易,重用的人都得絕對忠誠,容不得有半點風險。
“要不……找人在君臨城給她找個差事?或者放到距離冰川城遠些的地方,可以鍛造器具,也可以去種植藥田。”
冰川大陸這麼大,也有很多比較重要,但又不在冰川城的職位。
慕長情點點頭,“等到雲靈生了孩子,我會好好想想,給她找個合適的位置。”
“還有一事,蒼月在冰川城有什麼朋友嗎?”
慕長情思考了一番,“似乎並沒有,她曾經是公主,性子有些傲,在冰川城內沒有什麼朋友。”
“那就奇怪了……”阿笙喃喃道。
“怎麼了?”慕長情微微一驚。
“沒事,你事務繁忙已經很累了,就不給你增加煩惱了,我能處理的事情我自己處理就好。”
慕長情笑了笑,“若是處理不了,找孤寒也行。”
吃完飯,阿笙便離開了。
第二天,她特地去了煉藥房一趟。
煉藥房平時都是有人看管的,並且任何人來使用藥材都是會登記在冊的,甚至孤寒也不例外。
這是為了確保煉藥房裏的藥材數量準確。
“阿笙姑娘,你是要用煉藥房嗎?剛到了一批藥材,正入櫃呢,可能您得等一會了。”南川上前說道。
“我不用煉藥房,把你們的出入記錄冊子給我看一下吧。”
南川並沒有多問,去一旁的櫃台裏把冊子取出來了,交給了她,“阿笙姑娘是要查什麼嗎?”
“沒事,我就看看,你去忙吧。”
“好,有事您喊我。”
阿笙翻閱了一下,從後往前翻,找到了最近一次蒼月在煉藥房裏抓藥的記錄,她看了一眼抓的藥材,是安胎藥!
並且這是在那天她被阿笙撞見之後抓的藥,在之後的幾天裏,一共又抓了兩次安胎藥。
如此頻繁的抓安胎藥,難不成她真的有了身孕?
她又往前翻了翻,一共有八次抓安胎藥的記錄,算上最初抓藥的時間,若她有了身孕,那應該有一個多月了。
隻是奇怪,蒼月從沒到煉藥房來抓過什麼藥,前麵沒有半點她抓藥的記錄。
為什麼會突然到煉藥房來抓安胎藥,煉藥房這裏拿藥都是要登記在冊的,難道她就不怕別人一看這冊子就發現她有了身孕嗎?
若是不怕被人發現,又為何要遮遮掩掩,被她撞見的時候還謊稱說是給朱雲靈的安胎藥?
“南川,給我抓一副藥。”她合上冊子,起身走去。
聽見聲音南川連忙應下,“好嘞,不知阿笙姑娘要抓什麼藥?若是不嫌麻煩可以自己抓。”
誰不知道阿笙姑娘的醫術和煉藥術都是數一數二的。
“不必了,你隨便幫我抓一副安胎藥吧。”
聽見這話南川頓時嚇了一跳,“安胎藥?阿笙姑娘你……”
“別誤會,不是我要喝。”
南川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是我誤會了,我這就抓,阿笙姑娘稍等。”
南川一邊認真的抓藥,阿笙在一旁看著,“南川,現在能提煉幾品靈液了?”
一聽見這話,南川頓時緊張的不行,“阿笙姑娘你就別考我了,前兩日慕大哥才剛考了我,還訓了我一頓呢。”
阿笙不禁笑了起來,“那肯定是你哥考的比你好。”
“我哥的煉藥術那當然沒得說,不過我就沒有他那麼聰明,領悟的那麼快了。”南川說起他哥哥的時候語氣裏滿滿的都是自豪。
不一會,南川便把藥給抓好了,還先給她過目之後才包起來。
拿著藥,阿笙離開煉藥房直接前往了蒼月住的地方。
她也住在冰川城,不過距離大殿非常遠,在冰川城比較偏僻的位置,但是宅子也不小,是個二進院。
她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大門打開了。
蒼月剛起床的樣子,穿著單薄的紅衣,黑發披散在肩頭,她竟然沒穿鞋,赤著腳從屋裏走過來,冰雪之中雙腳都被凍的通紅了。
看到她時蒼月微微一怔,“怎麼是你。”
阿笙挑眉,“不是我還會有誰?”
蒼月笑了笑,“進來吧。”
她領著阿笙進屋,從院子裏走過竟然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仿佛感覺不到這寒冷和腳底的刺痛。
“你沒必要這麼著急來開門,鞋都不穿。”
蒼月卻淡然一笑,走進屋子裏,直接在矮桌旁坐了下來,倒了杯熱茶,並沒有答話。
阿笙發現她一開始就沒穿鞋,也沒穿外衣,就這麼在屋子裏坐著。
雖然屋裏有暖爐,比外麵溫度稍微高一點,但穿著這麼單薄,又赤著腳,還是很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