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人族的海域非常寬闊,阿笙當初越過魔獸聚集地帶時,在海裏遊了七八日才到了漁田村,如今坐船雖然會快一些,但是也足足花了五日的時間才到魔獸聚集的那片海域。
正當他們準備穿過魔獸聚集的海域時,施銳突然前來,“公主,我們的隊伍後麵似乎還有一艘船!”
阿笙微微一怔,回頭望了一眼,這次他們的隊伍一共四艘船,一共有五六十人,是為了開路。
“算了,不用管他。”
“開路吧!”
她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回人族了。
隨後祁候遠拿起了笛子,站在船頭緩緩的吹奏了起來。
那笛音阿笙是熟悉的,君臨城被魔獸圍困之時,西原林靈獸暴動攻擊玄九闕時,她都聽到了這同樣的笛音。
這是魔族獨有的禦獸魔音,她了解過,這笛音隻有兩種,一種是使魔獸暴動,一種是讓魔獸平靜。
這樣的禦獸魔音是無法徹底操控魔獸行為的,與帝家的禦獸術上有著根本上的區別。
前方海域的魔獸紛紛沉入海底,整個海麵上變得平靜下來,除了那浮動的波紋,完全看不出有絲毫魔獸存在過的痕跡。
“你們撤吧。”阿笙對船上祁候遠和施銳等人說道。
“那公主注意安全!”
隨即眾人撤離到了後麵的船隻上。
前麵這艘船隻剩下阿笙和玄九闕兩人。
船隻緩緩往前而行,祁候遠等人的船緊隨其後,要將他們護送出魔獸範圍。
伴隨著笛聲,整個海域內一片平靜,前方活動的魔獸紛紛退讓,潛入了海底。
就在他們看到了前方海岸時,海水突然變成了紅色,鮮血在海水中彌漫開來,滿目的紅,而前方那片血海之中緩緩駛來一艘船。
看到這一幕時,祁候遠等人都驚住了。
紛紛緊張的握住了腰間的劍。
兩艘船相距越來越近,玄九闕皺眉低聲道:“是玄家弟子。”
“他們膽子還真是大了不少,敢到海域裏麵來了。”看看這整個海麵的血,不知道在這兒殺了多少魔獸了。
終於看清了對麵船上的人,足足二三十名玄家弟子,一襲白衣,十分惹眼,而最前方的,竟然是玄離雲。
阿笙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頭望了一眼,果真看到了後方逐漸靠近的一艘船,那不是他們隊伍的船。
“是樓纓!”她突然就意識到樓纓這段時間毫無反應有些奇怪,果真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玄離雲看到船上的帝笙時也恨得牙癢癢,她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真的還活著!
當看到她身邊的玄九闕時,心中更是一緊,“師兄!”
她飛身而起,立刻飛往阿笙的船。
玄家其他弟子都驚了,“師姐!別衝動啊!”
可來不及了,玄離雲飛到了阿笙他們的船上,所有人都以為她是見了玄九闕心情激動,可誰知就在要落到船上時,她手中猛地出現一把長劍,狠狠的刺向了船上的阿笙。
“你果然還活著,去死吧!”她眼神陰狠,渾身殺氣彌漫。
阿笙飛身而上,迎著那長劍而去,掌心之中凝聚起一團靈力,阻擋在身前,玄離雲無法再前進半分。
玄離雲飛身一轉,長劍直破阻礙,刺向阿笙的喉嚨。
就在這時,玄九闕渾身一震,彌漫出濃鬱魔息,雙眸血紅,眉間浮現一絲血線,無寂龐大的獸魂出現在他身後,狠狠一掌,獸魂鋒利的爪子劃出三道淩厲萬分的爪痕,直接將玄離雲給掀飛了出去。
玄家弟子一驚,立刻上前接住了玄離雲,才不至於讓她掉入海裏。
玄離雲口吐鮮血,肩頭白衣已經被劃破,三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她不可置信的抬起頭,雙目發紅,“師兄……”
玄九闕依舊神情冰冷,靜靜的站在阿笙身邊,渾身魔息和血紅的雙瞳都在告訴玄家弟子,他已徹底入魔。
“師兄,你跟我回去好不好?師祖會救你的!”玄離雲苦苦懇求道。
玄家弟子紛紛舉劍,警惕萬分,“師姐,他已經是魔族了,他根本不認得我們!”
聽罷,玄離雲頓時情緒發狂,看向阿笙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恨與殺氣,“都是你害的!”
她再次舉起長劍朝著阿笙擊來。
玄九闕還要出手,阿笙製止了他,低聲道:“這場好戲,樓纓不會一個人來看的,魔尊必定也在,給我個表演的機會!”
玄九闕唇邊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注意安全。”
阿笙唇角微揚,手中出現一把長劍,一躍而上。
兩人在半空之中過了數招,玄家弟子齊齊而上,拚死圍攻。
這邊激烈的打起來時,後方的人才看清景象,祁候遠立刻吹奏起笛子,魔獸紛紛破水而出,發出暴躁的吼聲,反複的撞擊玄家弟子的船。
不遠處的船隻上,魔尊看到這一幕時,臉色變得陰沉無比。
樓纓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臉色煞白,“魔尊……”
“你想讓我看什麼?看玄家人怎麼圍攻雲笙嗎?”魔尊聲音陰沉無比。
“魔尊,你聽我……”樓纓想要解釋。
卻突然,魔尊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眼底盡是殺氣,“你竟跟玄家有勾結!”
之前雲笙跟他說過,樓纓出過一趟魔族,去了人族,這件事他沒有聲張過,今日才明白她出去是做什麼了,是去聯絡玄家了!
否則玄家弟子今日怎麼會出現的這麼巧?
“我沒有……魔尊,你聽我解釋……”
魔尊壓抑著心中怒火,掐著她脖子的手逐漸用力,厲聲道:“你給我永遠的閉上嘴!”
窒息感傳來,樓纓心中充滿了怨恨與不甘,她提前告知了玄家帝笙沒死,就是想要讓玄家的人今日來救帝笙,隻有他們指認帝笙,魔尊才會相信。
可哪裏知道,玄家的人竟然一來就要殺帝笙,這是她完全沒有想到的。
畢竟人族隻有帝笙這一個帝氏血脈,人族需要這個禦獸師,玄家的人怎麼會想要殺她呢!
忽然,她停止了掙紮,無力的垂下了雙手。
魔尊一用力,便將樓纓給扔到了海裏,他神色冷冽的擦了擦手,滿身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