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孤寒立刻將那血液分別用好幾個藥瓶裝了起來,檢驗這血液中的毒性。
他發現,這蛛毒中帶著千萬種常見與不常見的毒,十分難解,這短短時間裏根本不可能研製出解藥。
但他也發現,這蛛毒主要讓人產生痛苦的一種毒,與雙魂草的毒極為相似,雙魂草毒性發作之時,亦會令人胸口絞痛,痛苦難忍。
他想,方才鷹叔便是這種症狀。
若是換做其他尋常的毒性,以鷹叔的功力必定能壓製,又怎麼會痛苦成那番模樣。
但他也不敢拿雙魂草的解藥去解蛛毒,隻能苦思冥想這暫緩痛苦的方法。
一邊在醫書上尋找著,一邊絞盡腦汁思考著。
找了許久,總算是找到了能緩解雙魂草毒性痛苦的東西。
酒!
想到這裏,他立刻打開房門去找鷹叔。
打開房門時,才發現天已經蒙蒙亮了。
隨後他趕緊去廚房裏拿了一壺酒,匆忙的跑到了鷹叔的房間。
“孤寒,可找到辦法了?”三秋見他匆忙而來,驚喜不已。
孤寒搖搖頭,“隻能暫緩痛苦,想要解毒,沒那麼容易。”
“能緩解痛苦也好,天剛亮,鷹叔又痛苦起來了,甚至連神智都有些不清了。”
可想而知這劇毒產生的痛苦又多難熬。
孤寒連忙將酒壺打開,連忙跑到床邊,將鷹叔扶了起來。
“鷹叔,你先喝一口,看看是否能緩解痛苦。”孤寒也有些擔心,也怕萬一這酒沒有效果,反而起了相反的作用呢。
鷹叔微抿了一口,並沒有喝太多。
片刻之後,鷹叔的臉色果然好了許多。
看到鷹叔的痛苦暫時緩解了,孤寒心中一喜,“當真有用!”
這時,鷹叔也清醒了許多,拍了拍孤寒的肩膀,“真是辛苦你了。”
“鷹叔,你可有覺得哪裏不適?”孤寒關切問道。
鷹叔搖了搖頭,“好多了。”
“那就好!我看看您的傷。”孤寒這次也帶來了一些傷藥,想趁著這個時候順便把藥給換了。
誰知,撩起衣袖的那一刻,孤寒震驚的發現,毒紋已經遍布整隻手臂了。
他慌張不已,連忙扒開了鷹叔的衣領,見到毒紋果然已經擴散到他的鎖骨位置。
“鷹叔!”
三秋也是一驚,看到這一幕神色凝重的說道:“剛剛我看分明還在手臂的啊!”
“糟糕,定是這酒!”孤寒頓時自責不已。
鷹叔卻並未怪他,歎了口氣說:“對方鐵了心要我死,想來必定知道常人會用酒來緩解蛛毒帶來的痛苦,所以毒早已做了手腳,用酒緩解,可能會讓毒素擴散的更快。”
“是何人要害鷹叔?”
鷹叔語氣沉重,緩緩開口:“殷鳴好勝心太強,去暗殺白玉泉,卻被對方給抓住,用他引我現身,給我下毒。想要讓我們傭兵團聽命於他!我若死了,他們就能吞下獵鷹傭兵團了。一旦他們拿下獵鷹傭兵團,就可以逐漸拿下整個冰川大陸的傭兵團。”
聞言,孤寒心中對殷鳴充滿了不滿。
若不是他,暮成雪不會延誤最佳的救人時機,如今暮成雪死了,他還連累鷹叔中毒!
而他自己,根本連自己的錯都沒意識到。
但比起殷鳴,他心中更恨的是白玉泉!
“鷹叔,你放心,我會找其他藥草代替酒,絕不讓白玉泉陰謀得逞。”孤寒語氣堅定的說完,立刻轉身離開了。
接下來,他將自己關在房間裏研製能壓製毒性的解藥。
耗費了數日,他研製出了能代替酒緩解痛苦壓製毒性的解藥,但是這藥,他卻不敢拿給鷹叔試。
思來想去,最穩妥的辦法就是自己以身試毒。
咬咬牙,他拿起匕首割破了手指,隨後將鷹叔帶毒的血液滴在了割破的手指上。
毒很快便滲進去了。
但他也不敢多滴,畢竟他可沒有鷹叔那麼深厚的功力,稍有不慎是會死人的。
毒紋很快便出現了,但也隻蔓延開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範圍。
但是,蛛毒產生的劇痛卻也緊隨而來了。
那是撕心裂肺般的絞痛,連呼吸都帶著極強的痛苦,霎時,他已是滿頭大汗。
強忍著劇痛,他顫抖著手將剛研製出的解藥服下。
服下之後片刻,痛苦逐漸的消失了。
觀察了半天,的確沒有其他的症狀,且手指上的毒紋沒有蔓延,他才放下心來。
正準備將解藥去送給鷹叔時,他忽然想到了什麼,隨後回到桌邊拿起一塊紗布,將出現毒紋的手指給纏了起來。
“鷹叔!這是我今日煉的新藥,您要不要檢驗看看?”
此刻是白天,傭兵團裏到處都是人,他也無法悄悄摸摸的進屋,隻得光明正大的敲了鷹叔的房門。
而鷹叔這幾日也沒有出門,一直由三秋看著。
不過這並不會引人起疑,因為鷹叔在傭兵團本就神出鬼沒的,即便在傭兵團裏,鷹叔大多數時候也在房間裏修煉。
打開房門,三秋也緊張的不行,壓低聲音問道:“怎麼樣了?有辦法嗎?”
“有!這個應該能緩解痛苦。”
他立刻將藥拿去給鷹叔服下。
鷹叔服下之後,打坐調息了片刻,精神好了許多。
“鷹叔,怎麼樣了?好些了嗎?”
鷹叔點點頭,“好多了!你把這藥多煉製一些給我。”
“好!”
在傭兵團裏休養了兩天,孤寒也觀察了兩天,他煉製的解藥雖然能緩解痛苦,也能暫緩毒性的擴散速度,但是卻不能阻止毒性擴散。
隻是擴散的沒有之前那麼快了。
他還得盡快研製出蛛毒的解藥才行!
不然遲早鷹叔都會有性命之憂。
但是,鷹叔卻並不給他這個機會。
這天清晨,鷹叔便將他給叫了出去。
今日鷹叔的精神看上去很好,也完全沒有受傷的樣子,渾身氣息強烈,與平常無異。
孤寒跟著鷹叔正欲出門時,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師父。”
轉過身,便看到殷鳴正站在院中。
“怎麼了?”鷹叔嗓音渾厚,低聲問道。
“師父,您還在生我的氣嗎?我……”殷鳴糾結萬分,看著今日師父要出門,才連忙前來解釋。
隻是他話還未說完,便被鷹叔打斷了,“這件事就別再提了。”
“可是師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我說了,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以後你要改改你的性子,不能再這麼衝動了!還有,孤寒也是傭兵團的一份子,你不要再針對他。”鷹叔神色凝重的說道。
聽到這裏時,殷鳴下意識的看了一旁的孤寒一眼,忍不住問道:“師父這是要帶孤寒去哪裏?”
“我要教孤寒一些防身的功夫,日後他出去采藥,總得要安然無恙的回來,不然,咱們這傭兵團裏就沒有采藥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