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突然樓下院子裏傳來了動靜。
“鷹叔!”
“鷹叔回來了!”
聽見聲音,孤寒也立刻跑了出去,果然看見鷹叔回來了,並且還帶回來了殷鳴。
殷鳴低著頭有些狼狽,身上還有著血跡。
一進院子,大家便紛紛探出了腦袋,看到消失半個多月的殷鳴時也感到驚訝。
而殷鳴垂頭喪氣,進了院子便直接往後院走。
鷹叔臉色難看,冷聲嗬斥道:“去哪兒?受了傷還不快去拿點傷藥!”
孤寒正欲開口想說將藥送過去時。
殷鳴不悅道:“這點小傷,拿什麼藥,那廢材的藥能有多大效果!”
說罷便回了房間,狠狠的摔上了門。
看得出來,殷鳴心裏憋著一肚子火。
鷹叔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後環顧四周,看人都在,便叮囑道:“從今日起,誰再敢私自去找白玉泉,直接從獵鷹傭兵團除名!”
聞言,眾人才知道,殷鳴消失這半個月都去哪兒了。
是去找白玉泉報仇去了。
不過看殷鳴方才的神情便知道,刺殺失敗了,並且自己還受了傷。
過了一會,鷹叔竟然來到了孤寒的房門外。
三秋的傷也已經包紮好了,見鷹叔來,便離開了。
關上房門,鷹叔坐下來,頓時仿佛渾身都輕鬆了不少。
孤寒聞到了鷹叔身上的血腥氣,“鷹叔,你受傷了?”
鷹叔先脫下了外衣,隨即直接撕開了手臂的衣袖,然而,那映入眼簾的傷口讓孤寒臉色大變。
血淋淋的一條極長的傷口,像是被帶有倒刺的武器所傷,傷口血肉外翻,隱隱還能見到白骨。
不僅如此,武器帶有劇毒,此刻已經從傷口四周蔓延出了大量的黑色血線,猶如一張蜘蛛網,正在擴散開來。
“鷹叔,你中毒了!”孤寒心中佩服,這麼嚴重的傷,還有劇毒,可剛剛回來的鷹叔完全跟個沒事人一樣,隱藏的那麼好。
換做旁人早就堅持不住了。
鷹叔抬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
“我受傷這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更不能傳出去,你快替我清理傷口,將傷口縫合。”鷹叔壓低聲音叮囑道。
聞言,孤寒點點頭,立刻將縫合傷口所用的東西給拿過來。
門外有人經過時,鷹叔便語氣嚴厲的問道:“這些日子煉藥熟悉的如何了?”
孤寒微微一怔,反應極快,連忙大聲回答:“這些是我最近煉的藥,請鷹叔檢查。”
見他反應這麼快,鷹叔欣慰的笑了笑。
清理傷口時,孤寒動作小心翼翼的,知道這傷口有多疼。
但鷹叔閉著眼靠著椅子,一言不發。
縫合傷口時,他更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隻想盡最快的速度將傷口縫合,抬眼看鷹叔時,便見他臉色十分的蒼白,額頭直冒汗,仍強撐著一聲不吭。
終於將傷口縫合好時,孤寒後背也已經被汗水給浸濕了。
“鷹叔,傷口縫合好了,但你的毒……”
這毒,若他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蛛毒。
暮成雪的醫書上有記載,冰川大陸曾出現過一隻魔獸,是一隻極大的千觸毒蛛,它的毒液一旦接觸到人的血液,便會呈蛛網形狀將毒素快速蔓延開來,當毒素蔓延至心脈時,必死無疑。
但這蛛毒,已經千百年無人遇到過了,千觸毒蛛也早已不知所蹤,傳聞已經被人給殺了。
暮成雪的醫書記載中也寫了,這蛛毒,因為她沒有遇見過,所以也沒有研究出解毒之法。
鷹叔淡然一笑,“毒我自己能解。”
“那就好。”孤寒也鬆了一口氣。
想著鷹叔見多識廣,況且功力深厚,說不定知道知道這解毒之法呢。
送走鷹叔之後,孤寒沒有休息,繼續翻看起醫書來,他要將這醫書上的所有內容都一一記下來。
但暮成雪這些年來遇到的病症和毒都不少,每種毒有不同的解法,毒性相差一點點,但解毒之法便相差了千萬裏。
他隻能先一點一點的將這些東西全部記在腦海裏。
走出房門的鷹叔,回頭看了一眼,見孤寒拿起醫書在燈下認真的看著,唇邊揚起了一抹笑容。
深夜。
孤寒的房間燈還亮著。
正看書看得認真,突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孤寒!”
孤寒微微一怔,這麼晚了是誰啊?
他連忙上前打開房門,便見到三秋站在門外,“三秋哥,你是傷口疼了嗎?”
他連忙拿出剛剛看醫書時研究出來的止疼藥,遞給三秋。
三秋擺擺手,“是鷹叔叫你過去一趟。”
“鷹叔找我?”孤寒起初還有些困惑,然而想到鷹叔的傷勢時,立馬跑了過去。
來到鷹叔房門外,他敲了敲門,“鷹叔?鷹叔?”
“進來。”
孤寒進入房間之後便連忙將房門關上,並上鎖。
鷹叔坐在床上,捂著胸口十分痛苦。
“鷹叔!你怎麼了?”孤寒擔憂的跑了過去。
鷹叔強忍著痛苦,撩起衣袖,手臂上,已經遍布著毒紋了。
孤寒也是嚇了一大跳。
“可有辦法壓製毒性?緩解痛苦也可以!”鷹叔聲音低沉,忍著痛苦,艱難的開口。
此刻孤寒才明白,鷹叔根本沒有解毒之法,這毒紋已經蔓延到手臂內側了。
他快速的思考著,神色凝重,“鷹叔,這可是蛛毒?”
鷹叔點了點頭。
“蛛毒我沒有解毒之法,可否給我些時間,讓我研究一些這毒性。”
“可以。”
“那鷹叔,我需要取一點您的血液。”孤寒立刻拿出銀針,在手臂毒紋的位置刺下,拿小藥瓶裝了些血液。
見鷹叔痛苦難耐,便將剛剛研製出來的止痛藥給鷹叔服下。
“鷹叔,你今晚好好休息吧,我讓三秋哥在你房裏守著,一定不會讓其他人知道的!”這止痛藥也帶著催眠的作用,服下過後也能好好的睡上一覺。
“好。”
此刻,三秋正焦急的等候在門外。
見鷹叔那麼急忙的要見孤寒,他便知道鷹叔的傷勢肯定很嚴重,至少比殷鳴嚴重多了。
終於,孤寒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孤寒。”
“三秋哥,今晚就拜托你了!鷹叔不讓其他人知道。”孤寒壓低聲音說道。
聽到這裏,三秋也並未多問,隻是點了點頭,便進入房間守著了。
孤寒離開之後,鷹叔房間裏的燈也熄滅了。
一切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