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玩物

請她過去?……

裴念在心裏冷笑了一下,恐怕她不過去的話,這個司機也是要綁她過去的。

所以此刻她點了點頭,便跟著司機離開了。

車子在旁邊停著,司機幫她將車後座的門打開:“裴小姐,請上車。”

裴念坐上了車,才發現陸紹庭並不在車內,她疑惑的問道:“陸先生在哪?”

“陸先生在等著您,我現在就帶您過去。”

路兩邊的景色越來越熟悉,裴念不用想也知道司機要帶她去什麼地方。

還是她從前最喜歡過去的餐廳。

下了車,司機也沒有跟著她進去,她自己一個人走進去了餐廳,這下餐廳的經理就走上前了:“裴小姐,請跟我來,陸先生已經在裏麵等著您了。”

對於陸紹庭這個男人在北城的權勢和財富,裴念已經不想再去猜測。

不過四年的時間,這個男人已經是北城能呼風喚雨,數一數二的商界人物了。

他確實是有過人的商業頭腦和膽識,也無怪自己的父親最後栽在了他的手上。

父親到底年紀大了,就算是在年輕的時候,有能力,但是怎麼能比得上後起之秀陸紹庭?

而且,陸紹庭歸來就是為了複仇,他將所有人都蒙在鼓裏,為了能夠複仇,什麼都願意犧牲。

包括自己的幸福。

本來他厭惡她已經到了一定的程度,但是為了陸家,他最後還是願意娶她。

可見他這個男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什麼都能不管的,他是一個狠心的男人,有時候冷漠無情的令人發指。

對於經理的話,裴念點了點頭:“麻煩你了。”

“裴小姐客氣了。”經理說完,就往前麵走去了。

這一次,陸紹庭並不像是上一次那樣,隻是要了外麵大廳靠窗的那個位置,這次,他選擇了包間。

“裴小姐,陸先生就在裏麵,您請便。”

經理說完便離開了,裴念在門口深深的呼吸了幾下,然後推開門走進去。

陸紹庭似乎知道她已經來了,修長的手指上端著紅酒,下巴揚起來了一個極為魅惑的弧度,正盯著從外麵走進來的裴念。

“陸先生。”裴念站在門口打了招呼,就走進來。

“把門關上。”陸紹庭將紅酒杯放下來,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裴念轉身去將門給關上了,然後走過去:“不知道陸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麼?”陸紹庭長眉挑了挑:“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對,她現在的身份是陸紹庭的情人,說難聽點,也就是***,他想找她便找她,不用經過她同意。

而她,對於他的尋找,還要隨傳隨到,不能有任何的異議的。

認清楚了這一點之後,裴念也就笑了笑,不再說話了。

而陸紹庭深邃的眸子一直凝著她看,忽然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坐在這裏。”

這一下,裴念沒有任何的異議,就在他麵前坐下來了。

“餓了麼?吃飯吧。”

桌上已經點了許多的菜,似乎就是在等待她的到來一樣,不知道的人,聽到他此刻的聲音,還以為他是在對自己最疼愛的人說的話一般。

這樣的輕柔,這樣的親昵。

還似乎很關心她?

“好。”裴念拿起桌上的筷子,開始吃飯,她很清楚,陸紹庭找自己可不會是為了陪他吃飯一樣的簡單。

但是她同時也明白,他不說話的話,她不會先提出來。

所以她安靜的在吃飯,陸紹庭也沒有說話,桌上的筷子都沒有動過,他就是在喝酒,然後在看著她吃飯而已。

整個包間除了偶有筷子觸碰到碟子所發出的細微響聲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給她的錯覺,陸紹庭就是找她過來吃飯的。

但是她知道不是。

在她快要吃飽了的時候,陸紹庭的骨節分明的手來到了她光裸著的脖子上,這裏因為剛剛解開了圍巾,所以現在什麼都沒有,而不知為什麼,房裏全是暖氣,可是他的手竟然還帶著涼意。

當他的手指觸碰到她的皮膚上的時候,她本能的縮了一下,因為他手上那寒冷的感覺。

“很冷?”陸紹庭出聲道。

裴念點了點頭。

原來以為他聽到自己的話,會將手拿走的,可是沒想到,他的大掌更加的在她的脖子上動來動去了,輕撫著她弧線十分優美的脖子。

“這麼細長好看的脖子,總是應該要戴著點什麼的才是對麼?”陸紹庭勾了勾俊逸的嘴角,出聲道。

“沒有什麼好戴的。”此刻他的手在她的脖子上這樣的輕撫著,給裴念的感覺就是,他下一秒要將她的脖子擰斷了一般。

她覺得他是有那樣的能耐的,隻要他想,她肯定是掙脫不開的。

想到這個念頭,她便覺得呼吸都急促了。

而陸紹庭看見她的反應,勾了勾唇:“你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裴念覺得陸紹庭這個男人,越來越***,她從前怎麼就不覺得他有這一麵的?

他很享受的看著別人害怕的樣子,似乎別人越是害怕,他就越是興奮。

裴念很沒有骨氣的在他麵前重重的咽了一下口水,她是真的害怕他會擰斷她的脖子。

她也覺得自己很沒有用,原來以為經過監獄那四年,她什麼都不怕了的,但是原來她還怕死!

“你既然這麼怕死的話,為什麼四年前能開著車想要和我同歸於盡?”陸紹庭在她的耳邊吹氣一樣的輕輕說話。

四年前,她是因為親眼目睹父母死在自己的麵前,所以她才會有那樣的衝動。

當時她真的想死,就那麼死了就算了,並且,她還要拉著陸紹庭一起去死。

但是現在,經過四年,她卻不舍得了。

因為她還要奶奶,她還沒聽嘉嘉叫自己一句媽媽,她怎麼能死去?

“四年前是四年前,現在是現在,現在我很愛惜自己的這條命。”

“是麼?”陸紹庭笑了一下,捏了捏她的臉頰:“我怎麼看不出來你很愛惜自己的這條命?”

他一語雙關,裴念怎麼會聽不出來,可是她皺了皺眉,還是沒有出聲。

索性,陸紹庭的手也隻是在她的脖子上撫了幾下,然後就拿開了。

“我記得我四年前送給你一套珠寶的,一個戒指和項鏈的,你脖子上怎麼沒戴著我送給你的項鏈?”陸紹庭姿態優雅的靠在了椅子上,手裏端著紅酒。

裴念就知道他不是找自己過來吃飯這麼簡單,要不然怎麼她剛剛離開珠寶行不久,他的司機就找了上來。

“現在我是什麼身份?那東西太名貴了,我戴在身上不好。”

“我陸紹庭的女人,什麼東西不能戴?”

“一個***也算是陸先生的女人麼?我還以為***就隻是個玩物而已。”

陸紹庭的眸子陰森森的,冷笑了一下:“你倒是很會給自己定位,沒錯,你現在就是我的***,是我的玩物,所以我說什麼你都要聽。”

裴念的心被紮了一下,但是她告訴自己,沒事,不疼,她點了點頭:“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現在告訴我,我送給你的項鏈去哪了?”

既然他這麼問自己了,那代表他已經知道了一切,裴念知道自己再也瞞不過他,再瞞著的話,那就是自不量力。

她也不敢再存僥幸的心理了。

“我賣了。”她看著他,又將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我將它賣了。”

“賣給誰了?”陸紹庭好像並沒有動怒,隻是拿出了煙盒,點上了一根煙,夾在手指之間,凝著她出聲。

“我不知道,我交給珠寶行了,讓他們幫我賣的。”裴念老實的說道。

“你賣了多少錢?你可知道那項鏈有多值錢?”

“我知道它很名貴,但是我需要錢,而且,那東西是你好幾年前就送給我的,既然送給了我,那就是我的東西,我能任意的處置它的去留問題。”裴念抬起頭,出聲道。

陸紹庭嗤笑了一聲,修長的手指忽然擒住她的下顎,將她的小臉轉過來,往她的臉頰上噴了一口煙。

聽著她在劇烈的咳嗽,他反而笑了:“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你這張小嘴,原來這麼的伶牙俐齒,你學法律出來的?現在是和我來談物品的所有權問題?”

裴念的眼睛被他噴在自己臉上的煙霧熏得幾乎睜不開眼睛,她覺得眼眶處都有淚水了:“我沒有和陸先生談論物品的所有權問題,我也沒有這個能耐,我隻是在告訴陸先生一些事實。”

“事實是什麼?”陸紹庭終於將她鬆開:“事實就是我送出去的東西,別人就算是不要也不能賣掉或者是扔掉,懂了麼?”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惡,也太欺人太甚。

裴念抽過紙巾擦了一下眼眶裏被煙霧熏出來的眼淚,她盡量讓自己的聲線聽起來能夠平穩一些:“可是我已經賣了。”

意思是在告訴他,賣出去的東西,要不回來了。

“那就去找到買主,把那項鏈要回來。”陸紹庭看著她,陰森的出聲道。

裴念沒想到他真的會這麼說,她怔了一下:“我沒有這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