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知道,自己什麼都不能做……
就在這時候,床上的黎清寧側了側身,轉醒,慵懶地睜開眼。
看到蘭擎,她先是猛地一怔,緊接著,裹著被子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像是條件反射一樣的動作讓他覺得好笑,眯著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你怎麼在這?”她警惕地看著他。
該不會,他的酒還沒醒,所以……
“沒事,看看你!”他言簡意賅地說。
察覺到他的意識已經恢複,她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今天的事情,對不起!”
蘭擎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她不可能不知道,他主動道歉,已經是給足了她麵子,她自然也不能再糾結著這件事不放。
“沒關係,畢竟你喝多了!”她小心翼翼地說。
他看了看她,這女人就這麼怕他?也好,這樣的妻子,對他而言,無疑正是他所需要的。
“你們這樣想,再好不過!”他慢條斯理地說。
黎清寧有些緊張,抿著唇,心情無比忐忑地點了點頭,蘭擎要捏死她,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自己還有什麼資格奢望其他的?
“我聽說,你在找工作!”停頓半晌,他先開了口。
她猛地一怔,抬起頭來後知後覺地看著他:“嗯,我畢竟畢業了,總不能閑著!”
他眯了眯眼,很好,作為他的妻子,他絕對能養的起她,可她竟然將他當成空氣。這半個月來,他本以為她會求自己,可是她沒有。
“明天早上,蘭氏報道吧!”
黎清寧抬起頭,一頭霧水地看著他,據她所知,蘭氏是非研究生不收的,所以,他要為她破例一次?
“公司少兩個容貌過得去的前台,你可以去試試!”他本意是想向她道歉,將工作作為補償,可是,話到嘴邊,卻又改了口。
他不希望她想多。
“好,我會去!”
連日來遲遲找不到工作,她身上的錢已經花光了,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尋找一些要求低的工作維持生計,即使是蘭氏的前台,對她而言也是個不錯的機會。
“嗯!”他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想來,她答應自己,也不是件壞事,畢竟,即使在一家公司,也不會有過多和交集。
“早點休息!”起身,他落下一句雲淡風輕和話之後,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她心口多出了幾分苦澀。她過慣了寄人籬下的生活,即使現在嫁給了蘭擎,也不得不為自己的生活步步為營。
第二天,她是被鬧鍾鬧醒的。
既然答應了蘭擎要去蘭氏報道,她自然不敢怠慢。
早晨六點,她已經習慣了從別墅走四十分鍾下車,然後再坐從郊區回城裏的日子。
可是,剛剛走到樓梯上,就撞上了裹著浴巾從樓下走上來的蘭擎。他烏黑的頭發上還低落著水珠,大概是遊泳晨練才剛剛回來。
“這麼早?”他問。
“嗯……”她唯唯諾諾地應了一聲,要下樓,卻被她叫住,“我要去公司,可以載你一程!”
“我……我還是自己走吧。”
蘭擎睨了她一眼,自顧自地說:“現在六點,步行四十分鍾到車站,早班車七點半!”
聞言,她微微一怔,是啊,她竟然忘了早班車是有時間限製的。
她囧了囧,索性就不再多說。
蘭擎轉身自顧自地上了樓,很快就換好了西裝走下來,餐桌上已經有傭人準備好了他的早餐,可卻沒有她的。
她坐在沙發上,肚子“咕咕”叫了兩聲,有些尷尬。
從她來蘭擎的別墅開始,一天三餐就沒人過問過她,明明隻是一雙碗筷的事情,家裏的傭人卻都把她當成空氣。
想著,就看到他已經坐在了餐桌上。
“不吃早餐麼?”他慢條斯理地問。
抿唇,她笑了笑,“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您吃吧!”
可是,蘭擎是何等聰明的人,她的謊言,他自然早已經識破。
不過他也沒有說什麼。
他的沉默,無疑是對家中傭人的縱容,她是他的正妻,不管怎麼說,都是法律認可的,可他卻將她當成了可有可無的一部分。
……
快到蘭氏公司黎口的時候,她就下車了。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會留在蘭氏工作,她就迫不及待要跟蘭擎劃清界限,免得日後惹是生非。
可是她匆匆走進蘭氏,就被前台攔住了。
“小姐,請問你找誰?”前台是個二十五歲濃妝豔抹的女人。
黎清寧被她問住了,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來應聘!”
說是來應聘,可她連簡曆都沒有投過去,事出倉促,這一點,她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