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景容最近幾天過的並不是太好,明明是他自己將秦橙橙趕出去的,他心中也清楚,這大概是對他們最好的決定。
可是每每午夜夢醒,總會想到那天秦橙橙捂著嘴巴離開自己辦公室時候的情景。
尤其,秦橙橙和自己之間,夾著一個顧箏。
如果換做是任何一個人的話,苑景容或許真的會可以嚐試著接受對方,可似乎偏偏這個人吧胡思別人,是秦子譽的妹妹,顧箏的小姑子。
隻要想到秦橙橙知道的很多事情都是顧箏告訴她的,他就忍不住一陣心煩意亂,臉上的表情也滿是不耐,心中很是焦躁不安。
煩躁地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心中抓撓一樣的感覺,弄的整個律師事務所裏麵風聲鶴唳的,幾乎所有人顫顫巍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過活,不敢去觸碰苑景容的逆鱗。
可是偏偏這樣所有人的小心翼翼讓苑景容心中的火氣沒有地方和發泄,整個人每天就活像是一個火藥桶一般,時時刻刻在瞪著被其他人給點燃。
這天,他順利地完成了一個case,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成功的反敗為勝,隻是他卻絲毫沒有任何欣喜的表情,就好像事情原本就應該是這樣。
但是律師事務所可不一樣,這次的case轟動太大,差不多算是苑景容回來打響的成功的一炮。於是大家建議好好出去放鬆一下,尤其是慰問一下辛辛苦苦的boss大人。
苑景容無奈跟上,酒吧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一個,人也不是自己熟悉的人,沒了興致的苑景容隻能坐在吧台上,慢慢地喝著雞尾酒,眼神放在舞池裏麵看著那群小年輕肆意地揮霍著青春。
他的眼神慢慢地迷茫起來,眼前的景色和當年的景色慢慢重合,似乎他跟顧箏也陪著沈君瑜來過酒吧,隻是兩個人都不喜歡這樣的環境,隻是坐在吧台上說著悄悄話,然後看著沈君瑜肆意舞動著自己的身體,吸引著旁邊所有男士的荷爾蒙。
可是看著看著,秦子譽的眼神狠狠一眯,臉上的表情也多了幾分不悅和不耐來,放下雞尾酒,大步流星地走過去。
此時這邊的聲音慢慢清晰起來,熟悉的人聲,讓他的表情舒展開來。他伸手撥開人群,飛快地擠了進去,臉上的表情滿是驚喜。
可是當看到人群中間站著的人時,他眼中的亮光倏然消散在原地,隻餘一片死寂。
可見到朋友的事情,他又不得不管,所以站在原地,冷冰冰的看著那些人,臉上的表情格外的陰沉和恐怖。
“你說我想要耍流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長得是什麼模樣!不是山頂洞人沒有進化完全,就是人類已經開始返祖現象,先把你臉上的毛給我刮幹淨再說。”
女人毫不客氣地開口。
對麵的男人被女人這樣毫不客氣地擠兌,臉上的表情又是一陣的猙獰,旁邊的人不由哄笑出聲,更是讓他惱羞成怒。
於是雙手攥拳,狠狠地朝著女人砸了過去,眾人頓時大吃一驚,有些人更是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隻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並沒有人主動去攔。
沈君瑜冷哼一聲,倨傲地站在原地,高高地抬著下巴,冷傲的衝著對方開口。
“我還就不信了!你今天能夠把我怎麼地!”
她雙手叉腰,挑釁的衝著對方抬抬下巴。
男人紅著眼睛直接衝了過來,苑景容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有恃無恐的沈君瑜,直接伸手攔住了對方的拳頭,冷冷地從口袋裏麵抽出一張名片,扔給對方。
“我是他的律師,而且很樂意明天跟你好好地了解一下情況。”
男人臉色一變,看看苑景容,再看看沈君瑜,冷哼一聲,撂下一句狠話,直接轉身離開。
沈君瑜則是衝著突然出現的苑景容擠擠眼睛,伸手拍拍對方的肩膀,微微一笑。
“苑大帥哥,那我就不客氣了啊!”
苑景容無奈地搖搖頭,苦笑一聲摸摸鼻子。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們之間你什麼時候跟我客氣過。”
女人先是一愣,然後有些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對方,輕輕地開口。
“那可不一樣。畢竟我們現在之間的關係都已經發生了變化。你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你,顧箏也不是當年的那個顧箏。”
說到這裏,兩個人似乎都覺得氣氛有些跌落。
沈君瑜有心想要走,可苑景容卻攔住了對方離開的動作,眼中帶著乞求之色看著對方。
“你能不能,再陪我一會兒?”
看著男人的模樣,沈君瑜微微的歎了一口氣,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苑景容,緩緩地點頭。
“好吧,就看在你今天幫忙的份上,我舍命陪君子了。”
有了沈君瑜的插科打諢,男人倒是哈哈一笑,看著對方急忙笑道。
“跟我說句話都是舍命陪君子了?那這我可不敢當。”
沈君瑜嗬嗬一笑,兩個人找了一個比較偏僻的桌子坐下,再叫幾瓶酒之後,沈君瑜才輕聲開口。
“你跟誰一起來的?難不成一個人來酒吧裏麵借酒澆愁嗎?”
苑景容微微一笑,臉上的表情有些柔和,伸手指向舞池裏麵舞動地正high的幾個人。
“喏,跟我律師事務所的幾個孩子,今天我完成了一個大case,所以大家一起出來慶祝一下,你呢?”
沈君瑜鬆鬆肩膀,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微的迷茫,勾唇一笑。
“我啊,也沒什麼事情。你也知道,我從來都喜歡這種地方,下班來一起玩玩鬧鬧,也挺好的。”
兩個人之間頓時沉默下來。
苑景容看著麵前杯子裏麵的液體,五顏六色的,在燈光的照射下更是燦爛奪目。可看起來越是漂亮的東西,也越是有毒。
他不由想到之前顧箏出車禍時候的事情,那時候躺在自己臂彎裏麵的顧箏,輕輕地對自己張開嘴巴,卻說了一句讓他感覺晴天霹靂的話。
“秦子譽……”
隻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就足夠讓他丟盔棄甲,潰散而逃。
從那個時候,他其實就已經知道,自己跟顧箏之間,可能是有緣無分了。可是不管怎麼樣,自己心心念念的,還是她。
這麼長時間了,從未改變過。
可以說,子啊自己父親去世到自己回國,這樣短短的一年時間,是顧箏支持著自己一步步地朝前走過去。
可以說,沒有顧箏,就沒有現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