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這就完事兒了嗎?
未免把她想得太簡單了些。
顧清淺抱起胳膊,說道:“老實交代,你們幾個人都在我房間幹嘛?可不要告訴我,是給我準備了什麼驚喜。”
顧清淺仿佛看透了一切的小表情。
霍清風:……
怎麼覺得,淺淺的意思沒有她說的這麼簡單呢?
霍清風不敢瞞著顧清淺,老實交代道:“淺淺,我是看著天色黑了,你還沒有回來,在擔心你。”
顧清淺點了點頭,“哦,關心我就要在我的房間裏呀?霍清風,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很沒有禮貌?知道什麼叫尊重嗎?”
顧清淺的口氣一下子就變了,讓人防不勝防。
霍清風幾乎被顧清淺指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能說,他就沒有離開過她的房間嗎?
剛這麼想,顧清淺就眯起了眼睛,一副看穿了他心思的小表情。
霍清風眸光微閃,有些不敢直視顧清淺的眼睛了。
隻聽顧清淺開口道:“你不會……就沒有離開過吧?”
說著話,顧清淺便往霍清風跟前湊近了些,從葉朔和永杏兩個人的角度看,就像是顧清淺親上了霍清風一般!
兩個人就像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一般,急忙別過臉去,數著房梁,然而好奇心卻驅使著他們不禁偷偷用餘光去看門外站著的那兩個人。
葉朔與永杏都很是好奇,到底顧清淺和霍清風說了些什麼?
不過,最讓他們好奇的還是,他們家王爺是否答應了。
這想要湊近些聽吧,就會被發現。離得遠吧,隻讓他們幹著急,什麼都聽不見。
這可把向來就八卦的葉朔給急得不行。
顧清淺突然間湊過來,讓霍清風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耳根子頓時就紅了。
顧清淺眼尖的發現了這一點。
她不由愣了愣。
這家夥還會不好意思的嗎?
顧清淺也不是沒有見過他不好意思的樣子,隻是吧,那也是在還沒有成親之前了。自從成了親以後,她就很少見到他這樣了。
還以為這男人的麵皮厚到無法無天呢,結果看來,是她高估了他。
“喂喂喂,這就有點兒過分了啊!再怎麼說,主人不在,你是要離開的。這是我的房間,你怎麼能未經主人允許就擅自待在這個地方呢?這叫沒禮貌,你知道嗎?”顧清淺抱著胳膊,訓斥道。
雖然她的個頭不如這個男人高,但是氣場絕對不能夠低人一等。
霍清風好像聽不明白了,“淺淺,夫妻之間連這些也要分嗎?”
顧清淺重重點頭,“嗯!”
“淺淺,我沒有未經你的允許就進來了。”霍清風表示無辜。
沒有淺淺允許,他敢擅自闖進她的房間嗎?
顧清淺:……
好像,她之前的確沒有不允許霍清風踏進她的房間。
顧清淺咳嗽了下,揚了揚下巴,說道:“那我走了,你幹嘛還不回你自己的房間?”
“我在等你。”霍清風直言道。
顧清淺:……
這家夥,要不要把話說得這麼好聽?
此刻,永杏隻覺得屋子裏的氣氛悶悶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跑了出去,對著顧清淺說道:“小姐您餓了吧?奴婢這就讓人給您做些吃的來!”
葉朔不知何時也來到永杏身邊,在小心的看了一眼自家壓王爺之後,急忙說道:“屬下去幫永杏。”
說完,還不等顧清淺與霍清風兩個人開口,葉朔就已經帶著永杏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兒。
再待下去,怕是他們兩個都快要憋死了好嗎?
顧清淺:……
這兩個人,跑得可真夠快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什麼在追他們呢!
顧清淺抽了抽嘴角,回頭,差點兒就親上霍清風了!
顧清淺沒想到這個男人會如此,急忙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兩手抱著自己,“幹嘛,想耍流氓啊?”
霍清風:……
他好像一直都是站在這個地方的吧?
見霍清風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好像耍流氓的是顧清淺一樣,這讓她心裏很不舒服了。
“好了,你該回你房間了。”顧清淺發現,就因為這事她和霍清風就在門外耗了一段時間,現在想起來,也真不知道圖什麼。
不過,能換來某個人穿女裝,也是值得了。
怎麼辦?她很是期待那一天呢!
隻是,她現在還沒有想好要在什麼時候,因為有件事情還沒有解決。
想到這裏,顧清淺一改之前的臉色,抓著霍清風的胳膊就將他帶進了房間,然後就往桌子前走。
霍清風完全誤會了顧清淺的意思,他抬眸,視線直接越過中間的那張桌子,落在了屋子裏的那張雕花大床上,看著顧清淺這般迫不及待的樣子,他勾起了唇角。
就當霍清風以為,今晚上他終於可以抱著顧清淺入睡的時候,他就被顧清淺帶到了桌子前,然後就聽顧清淺開了口:“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問你。”
顧清淺的神色十分嚴肅。
霍清風皺了皺眉,雖然他行心裏有點失落,卻還是坐了下來,“淺淺你說。”
看樣子,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顧清淺四下看了看,確定門外沒什麼人,這才開口道:“安歌的事,我都知道了。”
一句話,就已經說明,她已經知道安歌的那個血海深仇了。
霍清風聽了這話,眉頭不由蹙得更深了些,“你去找安歌了?”
他以為,她是去找紅夫人了,看來,有些事到底是瞞不住她的,她一定是早就有所察覺了。
顧清淺點頭,“是。”
霍清風垂下眼簾,“如果我說,我沒有殺害他的家人,你信嗎?”
他怕她會不相信他,認定了他就是殺害了安歌一家的凶手。
如果真是這樣,即便他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了。
正當霍清風以為顧清淺不會相信他的時候,就聽見顧清淺說道:“我相信你。”
簡短的幾個字,仿佛讓霍清風一瞬間充滿了力量,他抬起眸來,看著顧清淺時他的眸光閃爍了幾下,帶著難以言說的複雜心情。
這種無條件被人信任的感覺,真好。
看著霍清風滿臉感動的樣子,顧清淺咳嗽了下,解釋道:“那個,別想太多,我不是因為……我知道你這人雖然麵冷,卻有著一顆熱心腸,你不會做出那種傷害百姓的事來。”
顧清淺的語氣肯定。
霍清風感動的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他動了動唇,剛想說些感謝她的話,然而隻說了“淺淺”二字,就被她給打斷了,“行了啊,有些事默默感動就好了,不用說出來。”
霍清風:……
顧清淺回到了正題上,“可是安歌不相信你,他對你,似乎還抱著很大的仇恨,你有辦法解開你們之間的誤會嗎?”
這事兒,顧清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畢竟當年的事情也就隻有霍清風最清楚。
有些誤會,自然也是需要他來解的。
隻是,顧清淺也能夠明白,當安歌知道他這些年來一直視為仇人的人,卻不是殺害他家人的人,一時間難以接受也是情有可原的。
現在的安歌,怕是迷茫的吧?因為他不知道真正殺害了他家人的凶手是誰,所以,他就隻會認定,是霍清風殺害了他的家人。
這些年來,安歌都在靠著報仇支撐著他,如果一下子沒了這個支撐點,他一定會受不了的。
所以,顧清淺可以理解這一點。
有些誤會,總是要慢慢解釋清楚的,著急,不僅沒有任何作用,興許還會適得其反,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這是顧清淺最不想看到的。
霍清風搖頭,歎了口氣,“我也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在沙場上的時候,從未離開過那裏半步。”
顧清淺皺起眉頭,“有沒有可能是有人打著你的名號,闖進城中殺害了那些百姓?”
顧清淺想,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霍清風陷入了沉思,他搖頭,“不會的,我與那些兄弟都情同手足,他們是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的。而且,就算是做了,我也不可能不知道這事。”
顧清淺的臉色變得十分嚴肅,她想了想,又開了口:“那,有沒有可能這是什麼人設的圈套,為了陷害你?”
霍清風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而他也想到了做這件事的人會是誰,隻是,他沒有證據是那個人做的。
“你想到了誰?”顧清淺顯然和霍清風想到了一塊兒去。
霍清風眯了眯眼睛,“我也隻是猜測,沒有證據是那個人做的。”
顧清淺歎了口氣,其實霍清風想的,她又何嚐沒有想到?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的殘酷,讓人沒有選擇。
“不管怎樣,隻要讓安歌知道不是你做的就行,至於其它事,就交給時間吧,我相信,壞人是囂張不了多久的,他們終是會遭到報應。”顧清淺安撫道。
她不想讓霍清風想太多事,畢竟這段日子以來,他已經很辛苦了。
這時,霍清風握住了顧清淺的手,他含情脈脈的看著她,勾起唇角,說道:“淺淺,謝謝你。”
顧清淺禁不住俏臉一紅,有些不自然地說道:“怎麼突然間這樣說?”
讓她很不習慣誒。
霍清風唇角的笑意更大了,“就是突然想說。”
顧清淺的眼神開始往四處飄。
這話明明不是情話,怎麼她覺得比情話還要好聽呢?
正當顧清淺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時候,她的肚子就很是配合的叫了兩聲。
顧清淺:……
這也太尷尬了吧?
霍清風:……
“那個,我晚上沒吃飯……”顧清淺老實說道。
她在和安歌告別了之後就分開了,和碧葉回來的路上,隻買了點小吃。
她明明已經吃飽了,哪裏想到自己會餓的這麼快?
也不知怎的,她最近好像挺能吃的,大概是因為季節的緣故吧。
這不冷不熱的天氣,難免讓人胃口大好。
很快,永杏和葉朔兩個人就送來了飯菜。
霍清風晚上沒吃東西,這會兒也餓了。
顧清淺剛拿起筷子,在察覺到坐在他對麵的男人時,不禁問道:“你晚飯也沒吃?”
霍清風“嗯”了一聲。
顧清淺收回視線,看向桌子上的這幾道菜,然後端著碗就往嘴裏扒了幾口白飯。
她怎會不知道,是因為他在擔心她所以才沒有胃口吃東西的呢?
若說心裏沒有半分感動的話,那是假的,她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在他為她做了這麼多事之後,做不了無動於衷。
“淺淺。”
顧清淺正默默感動著,霍清風就夾了一筷子菜放在她碗裏。
顧清淺愣了愣,隨即麵色有些不自然地說道:“我自己來就好了。”
“這是為夫應該做的事。”霍清風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這個時候的他,又再次恢複成了那個厚臉皮的人,與剛才那個,紅了耳根子的人完全不一樣。
顧清淺都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不是霍清風了。
“永杏,你和葉朔先回去睡吧。”顧清淺像是想起來什麼,轉頭看向了一旁站著的兩個人,開口道。
聽了這話,永杏不禁看了看葉朔,見他沒什麼動靜,她也沒有動。
“小姐,現在天色還早,奴婢不急著回去睡的。”永杏笑了笑,說道。
顧清淺“哦”了一聲,倒也沒再趕永杏他們離開,她也就是那麼一說而已,是為了轉移話題,好讓氣氛不那麼尷尬。
“那個,永杏,葉朔,你們兩個也過來吃吧!人多吃飯才熱鬧嘛!”顧清淺朝著永杏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坐。
“啊?”
永杏下意識的看向了霍清風,她不敢過去坐啊!
“小姐,奴婢晚上吃的夠多了,已經吃不下了。”永杏很委屈的用手捂著自己的肚子,她是真的不餓,今天出去,葉朔就已經給她買了好多好吃的,她是吃撐了才回來的。
她覺得,再這樣下去她都快要成豬了。
顧清淺:……
她真不知道這家夥是說真的,還是在撒謊騙她了。
又不是沒坐在一起吃過飯,至於這麼害怕嗎?
顧清淺撇撇嘴,也不知道這家夥心裏在想什麼,果然,戀愛中的女人都是不一樣的。
這還沒嫁人呢就向著人家了,以後真要嫁人了,那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