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的出現,就像是曙光一般,讓拓拔夕婭一下子就看到了希望!
拓拔夕婭搖頭,“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早上的時候我一推門就見到奶奶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不管我怎麼喊,奶奶都沒有醒過來!我為奶奶檢查過,奶奶並沒有發燒,在這之前也沒有任何症狀!”
拓拔夕婭擔心的都快要哭了!
她這副樣子讓人看了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身上背著的是她的親奶奶!
安歌皺了皺眉,他往四周看了看,卻並沒有發現這附近有什麼醫館,於是,安歌瞄準了一處地方,他走過去,動作極快的將兩張破舊的桌子拚在一起,旋即又將自己的外衣脫下,平整的鋪在了桌子上,緊接著,安歌又快步走到拓拔夕婭身邊,小心翼翼的接過老奶奶,背著老奶奶走到那兩張桌子前,讓老奶奶躺在了桌子上。
安歌的這一係列動作,很快就引來路人的圍觀。
然而此刻安歌卻顧不得這些。
一旁,拓拔夕婭手足無措的站在那兒,她看著眼前的男子給老奶奶做了一係列的檢查,之後安歌又從懷中掏出一卷布袋,打開,隻見裏麵有著大。大小小的銀針。
看到這些銀針的時候,拓拔夕婭不禁愣了愣,旋即皺起了眉頭,然後仔細看著眼前的人為老奶奶施針。
安歌將銀針紮在了老奶奶頭上,旋即就對著拓拔夕婭開了口:“幫我找個酒瓶來!”
“哦!”拓拔夕婭沒敢耽擱,趕緊找來一個酒瓶。
安歌接過酒瓶,將酒瓶打碎,留下屁股那部分,而後又將瓶子裏麵點燃,將酒瓶直接扣在了老奶奶頭頂。
拓拔夕婭知道這叫放血。
等了一會兒,安歌將酒瓶拿開,而這個時候,酒瓶裏全是發黑的血。
他將酒瓶交給了拓拔夕婭,然後將銀針拔出。
“奶奶怎麼樣了?”拓拔夕婭趕緊上前詢問。
看這樣子,應該沒什麼危險了吧?
安歌直起身,看向拓拔夕婭,“沒事了,回去後好好休息,再服些藥就沒事了。”
聽著眼前的人說話的口氣,不禁讓拓拔夕婭再次想到了安歌。
為什麼這個人與安公子說話的口氣這麼像?
還有,這個人竟然也會醫術?
拓拔夕婭不禁對眼前這個人的身份起了疑心,在安歌背著老奶奶回去的路上,拓拔夕婭一個勁兒的都在看著安歌,似乎想要從安歌身上看出點什麼來。
安歌背著老奶奶回了老奶奶的家以後,便對拓拔夕婭說道:“我出去抓些藥回來,你好生照顧老人家。”
拓拔夕婭點了下頭。
很快,安歌就回來了,本來拓拔夕婭要去熬藥的,卻被安歌給拒絕了。
安歌說:“我去煎藥就,你留在這裏,照顧好老人家。”
不等拓拔夕婭開口說什麼,安歌就已經轉身走了出去。
這一刻,看著安歌的背影,隻讓拓拔夕婭覺得眼熟。
這個人的背影,像極了安歌!
……
等老奶奶喝了藥,過了一陣子,安歌再次為老奶奶把了一次脈。
一旁,拓拔夕婭焦急的詢問:“奶奶現在怎麼樣?”
安歌鬆了手,將老奶奶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到被子裏,而後才回頭看向拓拔夕婭,“沒事了。”
聞言,拓拔夕婭總算是鬆了口氣,她看了安歌一眼,旋即帶著安歌走出了房間。
兩個人站在院子裏,拓拔夕婭便問道:“奶奶她是什麼情況?”
看著拓拔夕婭為了一個不熟的人這麼擔心的樣子,安歌不由皺了皺眉,不得不說,她的心真的很善良。
“奶奶家裏可還有什麼親人?”安歌答非所問。
拓拔夕婭如實說:“還有一個兒子,隻不過常年在外麵做生意,很少回來,還有一個孫女。”
聞言,安歌點了下頭。
“怎麼了?這跟奶奶的病有什麼關係嗎?”拓拔夕婭問。
安歌抬眸看向拓拔夕婭,點了下頭,“嗯,是相思成疾。”
拓拔夕婭皺了皺眉,“這麼說,心病還須心藥醫。”
安歌點頭。
“那,奶奶的情況嚴重嗎?”眼下,拓拔夕婭將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安歌身上,她有見過他的醫術,所以她可以肯定,對方一定知道奶奶如今的情況。
如果這病很嚴重的話,那豈不是很危險?
這麼想著,拓拔夕婭就滿臉擔憂的往老奶奶住的房間看了看。
奶奶到底已經老了……
“這些年來,奶奶一直都是一個人,早在二十多年前,奶奶兒子就去了外地……”說到這裏,拓拔夕婭便垂下了眼簾,歎了口氣。
安歌抿了抿唇,想要說些安慰拓拔夕婭的話,卻又不知應該要怎麼說。
安歌承認,他嘴笨,不會哄女孩子,他看著拓拔夕婭一副快要哭的樣子,直言道:“你若想哭的話,那便哭吧。”
這就是直男啊!
本來,拓拔夕婭是不想哭的,可如今被安歌這麼一說,心中不免一陣酸澀,有種想哭的衝動。
但總不能在一個外人麵前落淚吧?
這顯得多矯情?
就在這個時候,拓拔夕婭麵前忽然多了一張手帕,她微微一愣,抬頭,就對上了安歌那雙漆黑的眼睛。
隻見那雙眼睛清澈,仿佛帶著某種魔力,稍不注意就能讓人深陷進去。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時候,拓拔夕婭趕緊收回了視線,將目光轉移,當看到對方手裏的那張手帕的時候,不禁再次愣住了,“這不是我的手帕嗎?”
拓拔夕婭抬頭去看安歌的時候,安歌隻覺得有些尷尬。
這個,拾了人家的手帕又在自己身上放了幾日的確不太好。
更何況,如今還被人發現了。
安歌這叫誠實,拾了人家的東西最後還還給了人家,這種精神叫拾金不昧!
“額,這個……”安歌咳嗽了下,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是你那天在河邊落下的,我本來是想要還給你的,但一直找不到機會。”
安歌說的是實話,他總不能是那種,覺得是姑娘家的手帕,所以就自己藏著吧?
他是那種人嗎?
拓拔夕婭“哦”了聲,隨即接過手帕,卻顯得有些不自在,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要如何收了這手帕了。
明明是自己的東西,但從對方手裏接過,好像就已經不是自己的東西了一般,總讓人覺得有些不自在。
如今,拓拔夕婭心裏的酸澀全都被尷尬掩去,哪裏還有淚?
“不想哭了?”安歌率先開口,打破了此刻的尷尬。
拓拔夕婭:……
她有說她要哭嗎?
拓拔夕婭不免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下,適時轉移了話題,“那個,你吃早飯了嗎?”
安歌:??
很快,拓拔夕婭就去廚房煮了兩碗麵出來。
此刻,安歌還在院子裏幹站著。
拓拔夕婭將兩碗麵放下,對安歌說了句:“公子請坐!”
安歌這才回過身來,看了看石桌上的那碗麵,又看了看拓拔夕婭,這才點了下頭,走過去坐下。
拓拔夕婭坐下後,看著擺在麵前的那兩碗麵,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話說她幹嘛要煮兩碗麵啊?
“那個,手藝不怎麼樣,還希望公子不要嫌棄。”拓拔夕婭客氣地說。
這麵她是跟奶奶學的,雖然隻是清水麵,但她嚐過味道,還是能拿得出手的。
這是拓拔夕婭第一次做東西給別人吃,心裏難免有些忐忑。
這做飯的人,自然是希望從別人口中聽到誇獎的話的。
如今,拓拔夕婭已經煮好了麵,安歌也不好不吃,於是他端著碗,用筷子挑起了麵條,吃了一口。
拓拔夕婭眼巴巴的看著他,在等他接下來的話。
放下筷子,安歌抬眸的時候,就看到拓拔夕婭正看著自己。
安歌知道對方在等什麼,於是他趕緊開了口:“嗯,很好吃!”
拓拔夕婭果然開心的笑了,“真的嗎?”
看著拓拔夕婭笑的像個孩子,安歌情不自禁的勾起了嘴唇,他重重點頭,說道:“是真的很好吃!”
得到了安歌的誇獎,拓拔夕婭心裏自然是美滋滋的,除了奶奶,這是第二個人誇她!
這隻是一碗簡簡單單的清水麵,可是老奶奶有她的秘方,所以拓拔夕婭做的這碗麵吃起來才會與別人做的不同,這也是拓拔夕婭目前隻學會的一道菜了。
還好能拿得出手,不然的話,她都不知道要怎麼招待人家了。
雖然隻是一碗簡單的清水麵,可這碗麵對安歌來說,卻仿佛是這世間最好吃的東西了。
此刻,安歌就安靜的坐在那裏,有些呆呆的看著拓拔夕婭。
今日,讓他又全新認識了一個不一樣的拓拔夕婭,他在她身上看不到一點兒公主的架子。
察覺到對方的眼神,拓拔夕婭握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她抬頭看著對方,不解地問:“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被拓拔夕婭這麼一問,安歌才回過神來,他沒有想到,自己竟是看對方看的出了神!
眼下,安歌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看了拓拔夕婭一眼,咳嗽了下,“那個,你臉上的確有東西。”
拓拔夕婭一驚,下意識的用手在自己臉上摸。
不知怎的,安歌隻覺得她的表情十分可愛,幾乎是下意識的,他伸出長臂,擦去了對方臉上的灰。
這一定是她在生火的時候,不小心弄到臉上的。
這一瞬,拓拔夕婭愣住了!錯愕了!驚訝了!
總之,她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這個動作,未免也太撩人了吧?
拓拔夕婭承認,自己在這一刻,心髒因為對方而跳動了一下,臉不由自主的就紅了,為了不讓對方發現,她猛的站起身來,急忙收拾麵前的碗筷,然後轉身,逃也似的跑進了廚房。
院子裏,安歌的手還愣在半空,半晌才收了回來,他不禁往廚房的方向看了看,卻見躲在裏麵的那個人並沒有要出來的意思,便知道對方這是害羞了。
也是這會兒,安歌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是有多麼的無禮。
安歌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他隻是無意識的就這樣做了。
直到這一刻,安歌才想起顧清淺曾經跟自己說過的話,一直以來,他都不肯承認,如今來看,難道說他是真的喜歡上拓拔夕婭了嗎?
這怎麼可能呢?
安歌始終無法相信這件事,他抬頭,再次看向廚房的地方,然後說了句:“那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安歌便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他腳下的步子飛快,像是逃一般離開了這間院子。
廚房裏,聽到關門聲,拓拔夕婭才走了出來,她就站在廚房門口,望著大門的方向,心裏一時間說不出是種什麼滋味兒,她竟是不想讓他走的感覺。
拓拔夕婭敲了敲自己腦袋,要說她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這個人雖然給人的感覺很像是安歌,可他到底不是安歌!
“拓拔夕婭,你喜歡的人可是安公子,怎麼能對別的男子胡思亂想呢?”拓拔夕婭在心裏告誡自己。
……
安歌之前曾說過,老奶奶一時半會兒的不會醒來,所以今天晚上,拓拔夕婭就守在老奶奶身邊,寸步不離的,一刻也不敢離開。
可等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也沒見老奶奶醒過來,而如今,安歌又不在,使得拓拔夕婭的心不免慌了起來!
拓拔夕婭生怕老奶奶會有事,去請別的大夫來她又不放心,眼下,她唯一相信的人就隻有安歌了!
於是,拓拔夕婭跑一路跑去了客棧,去找安歌,結果卻得知,安歌並不在客棧。
聽到這個消息,拓拔夕婭心裏不免更加慌亂了,她就像是個迷失了方向的孩子,一時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那,你們老板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拓拔夕婭抓著客棧裏的一名小廝,急切地詢問。
小廝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老板他有時候回來的早,有時候回來的晚,姑娘您找我家老板有什麼事呀?若是不著急的話,姑娘您不妨先告訴我,等老板回來了,我再轉告給他。”
拓拔夕婭急得直跺腳!
她等不了這麼久!
拓拔夕婭想要自己去找安歌,可當她跑出客棧的時候,看著人來人往的大街,卻不知道應該要去哪裏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