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6章 :她的心死了

“是你給顧清淺下的毒?”

霍雲宸的眼神裏閃過一抹殺意,可是這個時候的王婉婉卻毫無察覺,依然傻傻的以為,霍雲宸是要誇她。

王婉婉點頭,“是啊!難道宸王您不想一並除了顧清淺嗎?”

霍雲宸眯起了眼睛。

見霍雲宸不說話,王婉婉便又道:“宸王,這一次我可是一並幫你除去了兩個礙眼的人呢!”

“所以?”霍雲宸挑了挑眉。

王婉婉臉上的笑容更大了,“所以,宸王是不是應該獎賞我一些什麼東西?”

霍雲宸再度眯了眯眼睛,“你想要獎賞?”

王婉婉點頭。

霍雲宸忽然勾起了唇角,“你想要什麼獎賞?”

王婉婉一聽這話,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

有戲!

“什麼都好,隻要是宸王給的就都是好的!”王婉婉很識趣,她很清楚在這種時候若是她指明了要什麼獎賞,那麼她在宸王心目中的形象隻會大打折扣。

“哦?”霍雲宸挑了挑眉,唇角的笑意更大了,殊不知,他這笑容裏藏著森冷的殺意!

就在王婉婉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霍雲宸一個閃身來到王婉婉麵前,一隻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王婉婉:!!

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呢!

誰能告訴她,這是什麼情況?

王婉婉隻覺得胸腔裏的空氣正在一點一點的流逝,難以呼吸的痛苦使得她下意識的張開嘴,想要大口的呼吸。

“宸,宸王,您這是在做什麼?”王婉婉不解地問。

“誰讓你動顧清淺了?”霍雲宸冷冰冰的在看著王婉婉。

王婉婉有點懵逼!

這又是什麼情況?

王婉婉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大秘密一般,瞬間瞪大了眼睛,“難道,宸王你……”

“喜歡顧清淺”幾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那隻掐著自己脖子的手的力度便加大了幾分。

王婉婉更痛苦了!

王婉婉也是到了現在才知道,霍雲宸喜歡顧清淺!

因為她給顧清淺下了毒,所以霍雲宸才會這麼生氣?

“本王何時讓你給顧清淺下毒了?”霍雲宸問。

此刻,王婉婉一點都不後悔自己做的事,她看著霍雲宸臉上的表情,忽然間意識到,顧清淺是不是死了?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王婉婉就顧不得什麼害不害怕了,反倒勾起了唇角,“顧清淺死了嗎?”

接著,王婉婉就大笑了起來,“哈哈哈,這真是太好了!顧清淺死了!她終於死了!”

此刻,王婉婉的樣子就跟瘋了似的。

“死了好啊!這樣一來,就沒有人跟我搶了!”王婉婉滿臉得意。

她等的就是這一天,不是嗎?

見王婉婉的樣子,霍雲宸知道,這個女人已經瘋了!

“你難道不怕死嗎?”霍雲宸問。

王婉婉立馬止住了笑聲,她抬眸,對上霍雲宸的眼睛,“怕!當然怕死!這天底下有誰不怕死的?”

霍雲宸眯起了眼睛,他有些看不懂這個女人,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些什麼?

“可是有顧清淺做點背,就是死了也值得!”王婉婉眼神發狠的在看著霍雲宸,她在告訴對方,顧清淺死了,她是有多高興!

憑什麼有這麼多人喜歡顧清淺?

而她卻連一個人的喜歡都得不到?

她不甘心!

顧清淺死了好!死了好啊!

“哈哈哈……”王婉婉笑的幾近瘋狂。

“很可惜,怕是不能如你的願了。”霍雲宸的話猶如一盆冷水一般,劈頭蓋臉的就澆在了王婉婉頭上。

王婉婉一愣,立馬就笑不出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霍雲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想知道嗎?”霍雲宸勾起了唇角,露出一抹邪笑來,不等王婉婉再開口說什麼,他手上一個用力,直接就擰斷了王婉婉的脖子!

直到死,王婉婉也沒能弄明白,霍雲宸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霍雲宸鬆了手,後退了一步,然後從懷中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

而王婉婉就這麼瞪大了一雙眼睛在看著霍雲宸,身子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到底,她都是死不瞑目的!

霍雲宸叫了人進來,“把屍體扔到後山!”

說著,霍雲宸就繞過王婉婉的屍體,走了出去。

怕是王婉婉到死也沒有想到,自己最後竟是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

顧清淺這一睡,就睡了三天還未醒過來。

從她親眼看著霍清風墜崖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已經死了。

試想一個心死了人,就算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這不知道是霍雲宸今日第幾次來看顧清淺,可是每次來的時候,卻見顧清淺仍處於昏迷中,不見半分醒來的跡象。

“她怎麼還不醒?你確定她身體裏的毒解了嗎?”這個時候,霍雲宸不免有些慌了,他甚至開始懷疑起安歌的醫術。

身為一個殺手,是不能夠有感情的,所以為了不讓霍雲宸有所察覺,安歌的神色淡淡的,他才看了顧清淺一眼後,才開口:“主子放心,她體內的毒已清,隻是她的心已經死了,不願醒來。”

霍雲宸皺起眉頭,“心死了?”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霍雲宸無法體會這種感覺,一個對於自己父皇都能夠狠心下殺手的人,又怎會體驗到這種感覺?

怕是他連什麼叫心痛都不知道。

“本王要她醒來!”霍雲宸一把揪住安歌的衣領,命令道。

他要看著顧清淺醒來!

安歌隻能答應下來,“是,屬下一定會盡力而為!”

“什麼叫盡力?本王要的是你的保證!”霍雲宸厲聲道。

安歌不禁麵露難色。

“若是她無法醒過來,本王一定不會輕饒了你!”霍雲宸說著,就鬆開了安歌,然後甩袖,大步走了出去。

看著霍雲宸離開的背影,安歌神色平靜,他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可他心裏卻很清楚,主子的野心已經不滿足與當下了。

這樣的人,是可怕的……

這麼想著,安歌不禁垂下了眼簾,他回頭,看向那個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的女子。

其實乍一看,她就像是死了一般,失去了自己心愛的人,她的心一定很痛苦吧?

安歌的眼中劃過一抹痛意,他走到床邊坐下,撫了撫顧清淺額前有些淩亂的發,對她說:“小淺,你不能死知道嗎?你有了身孕,就算你不為你自己考慮,也要為你肚子裏的孩子考慮,這是你和他的孩子!”

安歌在鼓勵顧清淺。

當他知道她有了身孕的時候,他心裏說不出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有苦澀,也有痛……

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這樣說,試圖激起她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小淺,你已經睡了三天了,難道你還要這樣下去嗎?再這樣下去,怕是你肚子裏的孩子性命就要不保了!”這是安歌唯一能為顧清淺做的事了,他竭盡所能,為她保住了肚子裏的這個孩子。

他知道,如果她知道自己有了霍清風的孩子,她一定不會這麼折磨自己!

“小淺,你快醒來吧……”

“小淺,你的家人還在等著你……”

“小淺,我有種感覺,他沒有死,他還活著,他在等著你去找他……”

為了能讓顧清淺醒過來,安歌一直陪在她身邊,和她說了許多話,可是床榻上的人卻仍是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漸漸地,就連安歌也沒有了辦法,他看著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的人兒,不禁歎了口氣。

安歌起身離開了,可是就在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顧清淺的眼睛動了動!

夢裏,顧清淺隻覺得自己好累好累,她隻想要好好睡上一覺,可是一直有一個人在她耳邊叫著她的名字,讓她不要睡。

隱約間,她好像聽到了什麼孩子,還有他或許還沒有死之類的話,她想要睜開眼睛去看看那個和她說話的人是誰,可是她卻覺得自己的身體好重好重,就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聽見有人在叫她。

“淺淺……”

顧清淺一愣,一看四周,卻發現自己身處於一片花海之中,而那個聲音卻還在繼續。

“淺淺……”

那個人一直在叫著她的名字,聽著聲音,她隻覺得耳熟,可是一時半會兒她又想不起來這個聲音在哪裏聽過?又是誰的?

她隻能尋著聲音去找。

她尋著聲音走出花海,抬頭間,卻見不遠處的一棵梅花樹下,正站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男人穿了身白衣,風起,他的衣袂隨風飛舞。

她不禁皺起眉頭,一步一步地靠近那兩個人,就見到,那個白衣男子慢慢轉過身來,對她笑道:“淺淺,別睡了,快起來陪我們玩兒!”

這時,他身邊的小男孩跑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在喊她:“娘親,快來陪小小風和爹爹玩兒!”

黑夜裏,那個躺在床榻上的人猛然間睜開了眼睛……

翌日一早,安歌來看顧清淺的手,剛一推開房門,脖子就被利器抵住!

“別動!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我手裏的碎片會不會在下一秒就劃破你的喉嚨!”顧清淺警告道。

看到顧清淺醒了,安歌心裏是又驚又喜,“小淺,你終於醒了!”

“不是跟你說了讓你別動嗎?”顧清淺不禁將手裏的碎片又逼近了安歌的脖子幾分,隻要她劃破了安歌的大動脈,那麼安歌必死無疑!

安歌知道,因為這件事,顧清淺是很他的,隻是他卻沒有想到,她會恨到這種地步!

恨不得他死!

安歌聽話的沒有動,而是說道:“小淺,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幫了主子,可主子對我有救命的恩情,我不能不聽主子的……”

“閉嘴!你覺得你現在和我說這些還有用嗎?”顧清淺並不想去聽安歌的苦衷,早在安歌動手的時候,他怎麼就沒有考慮過她的苦衷?

人都是自私的,這個時候除了顧清淺自己,她不再相信任何人!

安歌到底是背叛了她的,就憑這一點,她就無法原諒他!

安歌知道,在這個時候,不管自己說什麼顧清淺都是不會信的,他也就不再說,而是閉上了眼睛,對她說:“小淺,如果殺了我你心裏能夠好受一些的話,那麼我的命就交給你了!”

顧清淺眯起了眼睛,“你以為你這樣做就能夠抵消你的罪過嗎?你做的這些事,我這輩子都無法原諒你!這一次,即便是死,我也要拉著你陪葬!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絕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顧清淺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

安歌趕忙勸著她:“小淺,你現在不能夠動怒,對你肚子裏的孩子不好!”

顧清淺不禁一愣,頓時傻了眼,半晌才回過神來,“你說什麼?”

安歌說:“你已有一個月的身孕。”

顧清淺在一瞬間瞪大了眼睛!

她的手下意識的撫向自己的小腹,然後低頭去看,無法相信,她的肚子裏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此刻,顧清淺心裏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有激動,有感動,不免還有傷感……

她懷孕了,有了她和風風的孩子,可是風風卻不在了……也就是說,這個孩子一出生就沒了父親!

那得多可憐呀……

想到霍清風墜崖的場景,顧清淺的心就狠狠地抽痛了下,她的手一鬆,身子不穩的晃了晃。

“小淺!”

在顧清淺倒下的那一瞬間,安歌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她,隻是這一次,顧清淺再次陷入了昏迷。

……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夜晚了。

河邊的一個小村莊裏,在這樣一個寂靜的夜晚,一間石頭小屋裏隻亮著一盞燈。

燈光昏暗,將躺在床榻上的那個男人的臉色映照得更加蒼白。

這時,有人推門走了進來,端著一盆熱水走到床前,而守在床前的那個人便將帕子浸濕了擰幹,搭在男人的額頭上。

自從這個人被她在河邊救起之後,一直到現在都是高燒不退,而他嘴裏也一直在念著一個人的名字:“淺淺……”

看著他這樣,守在床前的女子心裏也是不忍。

她不知道在她離開之後,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一定發生了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