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感覺到沐苒氣息不勻,快要窒息,顧展遲才放開她,他凝視著沐苒,眼裏滿盈著傷痛,將事情緩緩到來,“那天……我特地趕回來安慰你,卻看到你和陸子謙那樣曖昧的姿勢,所以……我離開以後去了酒吧。因為心情不好,我很快就喝醉了,後來我就遇到了許靜初。我那時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她就送我去了賓館。我……我們……”後麵的事,顧展遲有些說不出口。
沐苒望著顧展遲的神情,似乎已經明白了顧展遲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卻不願相信是自己想的那樣,“你……顧展遲,你和許靜初發生了關係,是不是?”
那一瞬,沐苒無比希望顧展遲無奈地對她說,“苒苒,不是。你想到哪裏去了。”
可是,他沒有,他的沉默已經可以解釋了一切。沐苒難以置信地望著他,這就是他連日來都不回家的原因嗎?他和許靜初發生了關係!
沐苒向後退了一步,掙脫了顧展遲禁錮著她肩膀的手,一邊後退,一邊搖頭,她伸手指著顧展遲,聲音發顫地說:“你……你別過來,你別碰我。別用你和許靜初歡好過的那雙髒手碰我!”沐苒尖戾地喊著,歇斯底裏。
“苒苒……”顧展遲低喃著上前了一步,“原諒我。我……我那天晚上隻是喝醉了,我……我真的不想,苒苒,你相信我。”顧展遲語無倫次地說。
沐苒將頭偏向了一邊,不再看顧展遲,她的手緊緊拽著睡衣的衣角,狠命地揉搓著,大口地喘著粗氣,原本蒼白的臉都漲得通紅。
顧展遲走上前,雙手攬緊她的腰,把她禁錮在自己的懷裏,“苒苒,我求你,你別這樣……我知道這事怎麼說都是我不對,是我一時糊塗,我沒有什麼可辯解的,我隻求你原諒我。”
沐苒猝不及防地撞進顧展遲結實的懷抱裏,似乎骨頭都要散架了一般,她用力扭動著想要掙脫顧展遲的懷抱,然而顧展遲卻越抱越緊,仿佛要將她揉入骨血。
可是這個現在緊緊抱著她的男人在幾天之前,她最需要安慰的時候,出現在另一個女人的床上,共度良宵。
到現在沐苒算是明白了,在她和顧展遲的婚姻裏,許靜初就像是一個幽靈一般陰魂不散,怎麼趕都趕不走。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隻要她一落淚,一求情,顧展遲就會心軟。
她曾以為顧展遲是她的丈夫,許靜初沒名沒分的根本搶不走,可是她現在才明白,那時的自己還是太天真。
“顧展遲,你放開我。”沐苒厲聲喊著,兩隻粉拳不住地捶著顧展遲的胸口,淚水不斷地落下來,滴在顧展遲的衣襟上,“你放開我!”
“苒苒!”顧展遲此時眼裏飽含著痛徹心扉的神色,可是被淚水模糊了雙眼的沐苒卻沒有辦法看到。
“你為什麼還要回來!你走啊,去找許靜初啊!你為什麼要回來!”沐苒的喊聲和著淚音,不仔細聽根本無法分辨她在說什麼。
顧展遲自知理虧,一動不動地任沐苒捶打著他的胸膛,“苒苒,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是我希望你也可以體諒我一下。我……我特地趕回來安慰你,回來卻看到……”
“體諒?你又何時體諒過我!我被人汙蔑抄襲,心情那麼糟糕,你卻隻會吃醋,說我和別的男人偷、情。顧展遲,現在是誰在偷、情!起碼,我和子謙從沒做過這麼齷齪的事情。你覺得我不體諒你,那你去找許靜初啊,她體諒你!”
沐苒說著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顧展遲,尖利的指甲劃過顧展遲的臉,劃出了一道細小的血痕。
顧展遲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傷口,看到手指上的一點殷紅,耐心終於到了極限,“沐苒,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都說了那天是我喝醉了,我也已經道歉了,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咄咄逼人!”
沐苒望著顧展遲漲紅的臉和略微充血的雙眼,心上最後的溫度也被一寸寸冷卻,最終一顆心冷凍成冰,眼眸裏的光也如萬年寒冰一般。
她緩緩抬起手,指向門口,聲音顫抖地說,“顧展遲,我不想見到你,請你離開!”
顧展遲徑直走上前,在幾乎要碰到沐苒鼻子的時候停下了,他喘著粗氣,用危險的神色望著沐苒。
沐苒本能地退了一步跌坐在沙發上,心下瑟縮著,麵上卻依舊毫不怯懦地與顧展遲對視。
顧展遲的薄唇緊緊地抿著,他定定地望著沐苒。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空氣中彌漫著的低氣壓似乎要讓人窒息。
良久,顧展遲猛得轉身,向門口走去,重重地摔上了門。
沐苒頹然地坐在沙發上,望著因為顧展遲用力過猛而微微輕顫的門,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這一回,他們兩個是徹底陷入僵局了。
這天周末,張均雅拉開客廳厚重的窗簾,明媚的陽光傾瀉而下,張均雅張開雙臂,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盡情地享受著日光。這麼好的天氣,該給家裏大掃除一下了。這樣想著,張均雅微微一笑,就開始動手收拾房間。
Aric來到公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張均雅穿著寬鬆的家居服,戴著圍裙和口罩,頭上頂著一個報紙糊的帽子手裏還拿著一塊抹布的形象。
Aric不禁頓了一下,這和平時總是穿著高檔連衣裙,化著精致妝容的張均雅實在是大相徑庭。
不過他喜歡,對於張均雅,Aric了解得越深入,就越發現她的迷人。Aric微微一笑,望了一眼家裏,“在大掃除?需要幫忙嗎?”
“送上門來的勞動力,不要白不要。”張均雅說著把Aric讓進了房間,又用報紙做了一定帽遞給Aric,讓他扣在頭上,“去,幫我打掃廚房,晚上我請你吃飯。”張均雅說完就又去忙自己的了。
Aric站在原地愣了一下,自己就隨口那麼客氣一下,這小妮子怎麼還當真了。他微微一笑,不過也好,偶爾幫女朋友做做家務也是好的。
忙碌了一下午,張均雅的公寓煥然一新,各處都反著光,張均雅望著兩個人的勞動成果,笑得合不攏嘴。她眯著眼笑著,轉身望了Aric一眼,歪這頭問:“晚上想吃什麼?我請。”
“讓女士請客是不紳士的行為,我不會那麼做的,走吧,均雅,去換衣服,我帶你去吃好吃的。”Aric笑著說。
張均雅微微一笑,進屋換衣服了。帶張均雅出來,Aric打量了她一下,她穿了一條紫色的露肩半長裙,化上了精致的妝。
Aric看到她這副模樣,笑意就不自覺地蔓延開來。他的手伸向張均雅白嫩的肩膀,張均雅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躲開,Aric也不惱,溫柔地說:“晚上涼,去穿一件外套。”
張均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轉身回去拿了一件外搭。
Aric帶張均雅去了西郊的一家私房菜館,坐下來以後,張均雅忽然想起來一般問:“對了,Aric,你來找我有事嗎?”
“嗯,有。結果你一直安排我幹活,我都忘說了。”Aric的語氣楚楚可憐,冰藍色的大眼睛仿佛在控訴一般。
張均雅有些尷尬地幹笑了兩聲,“現在說不也一樣嗎?快點說。”
Aric像獻寶一般拿出了兩張米蘭時裝周的邀請函,“怎麼樣,均雅,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回意大利了,剛好去看看我媽媽。她看到我們在一起一定會很開心的。”
張均雅拿過票看了看,剛好最近沒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出去玩一圈放鬆一下也是好的,“好啊,一起去吧。”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答應的,那我要準備買機票和訂酒店了。”Aric眉開眼笑的說。
張均雅望著他開心的樣子,也展顏一笑。
出發的時間是後天,不著急收拾行李。晚上回到公寓,看到整潔的家裏,張均雅的心情真是好到了極致。
第二天又是一個晴天,沈月茹親昵地挽著陸母的胳膊逛著街。這個沈月茹是陸母一個朋友的女兒,長得秀氣,性格又溫柔似水,很是讓陸母喜歡。陸母覺得她比起空有一副好皮囊,性格潑辣還沒有教養又水性楊花的張均雅實在是好了太多。
陸母安排了陸子謙和沈月茹相親,誰知陸子謙回來以後就隻是不溫不火地說了一句還好就再沒提起過這個人,讓陸母很是著急,於是就抽了一個周末,把沈月茹約出來逛街了。
“月茹啊。”陸母說著拍了拍沈月茹的手,“你和子謙發展的怎麼樣了?”
沈月茹沒有說話,隻是紅著臉低下了頭,被陸母詢問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隻好說:“也……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發展,就是普通朋友。”
陸母看著她吞吞吐吐的樣子,不禁更加著急,“你和子謙,除了第一次我安排的晚飯以後,還見沒見過?”
沈月茹低下了頭,輕輕搖了搖。
陸母不禁皺起了眉,這兩個人都不見麵,怎麼能有發展呢?“子謙他沒有約你?”
“沒……沒有。”沈月茹咬了咬唇,聲音越發小了下去。
“這孩子……”陸母恨鐵不成鋼地感歎,“那……你也沒有約他?”
“他平時工作那麼忙,我不好打擾他工作吧。而且……而且,我一個女孩子,不好這麼主動吧。”沈月茹露出了為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