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也許是她的聲音過於好聽,也許是她的話聽進了心裏,秦牧終於哭出聲來了。
盡管是哭聲,兩夫妻卻像是聽到了天籟之音般,欣喜的抱著兒子痛哭。
紫千歌拿出一條絲帕親自給他擦拭臉蛋,柔聲安慰:“不好的事情都過去了,不要把自己禁錮在死胡同裏,你的人生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一直向前看,不要停留在過去。”
秦牧這次沒有拒絕她的接觸,雖然還有點膽怯,可紅腫的眼睛裏卻有了一絲堅定,有些沙啞的嗓子開口說話了,“謝謝姐姐。”
“不謝,沒事就好,跟你爹娘回家去吧。”紫千歌溫柔一笑,醫師不止是治療身體上的疾病,也治療心理上的疾病,今天她感覺很成功很滿足。
看著這喜笑顏開離開的一家三口,他們都覺得很神奇,原來這世間還有這麼古怪的案例?他們到現在還有點不敢相信呢。
又救治了七八個病患後,納蘭啟匆匆趕來了,他一到現場就被這龐大的陣容給驚得愣了半秒,隨後了然的笑了笑,隔著老遠就開始打趣:“喲,千歌,你這今日生意不錯嘛,是不是找我來幫你收錢啊?”
紫千歌沒有抬頭,語氣裏透著濃濃的笑意:“納蘭,今日找你來可不是來收錢的,而是找你來送錢的。”
“啊,送錢?千歌,進了我腰包的錢想要送出來可不容易呢,你可得給我個好由頭哦。”納蘭啟早就從徐勤處得知了情況,心裏對她的計劃猜了個九分,他現在是故意跟她閑扯的。
納蘭啟今日依舊穿著他最鍾愛的紫色長袍,眨眼間就自來熟的坐到了紫千歌旁邊的空椅子上,等著她繼續接話。
紫千歌手裏正在給病患煉丹,笑看了他一眼,隨即邊煉丹邊與他閑聊:“百花蜜是聖天商會的鎮店之寶之一,你的好朋友我今日在這裏義診,有經濟拮據的病患正需要百花蜜,你這聖天商會的副會長不免費讚助支持下,好意思嗎?”
“嘿嘿,自然是不好意思的。我們倆啥交情,你需要的讚助,本公子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要支持啊,隻要你一句話,聖天商會全力支持。”納蘭啟演戲演上癮了,口氣特別的豪邁闊達。
樓宇飛低著頭翻了個大白眼,默默的繼續診治下一個病患。
“十五年的老友,交得值了。”紫千歌將丹藥裝入瓶子交給旁邊等候的病患,拍了拍納蘭啟的肩膀,笑道:“先貢獻一瓶修顏百花蜜給宇飛吧,晚上請你喝酒。”
“沒問題。”納蘭啟格外大方的將百花蜜交給了樓宇飛,那個毀顏的女子連連感謝,當場就服下了百花蜜。
從他們沒有避諱的閑談中,大家得知了這個年輕俊俏的男子是聖天商會的副會長,他們倆還是十幾年的好朋友,由此看來,這個男子也是從聖天大陸而來,聖天商會背後的主人即是聖天大陸之人了。
在接下來的治療中,紫千歌和樓宇飛為了加快治療速度,需要用到的療傷丹和解毒丹等全部由納蘭啟這位聖天商會的副會長親自送予病患,除非是極為特殊的,聖天商會裏並沒有的,就由他們倆自己解決了。
中午時分,胖子的侍衛方子終於回來了,確定了周雲澤所言,他左右沉思後作出切胃取毒素樣本的決定。
他這邊一確定,紫千歌也立即準備各類需要的器具開始動手了。
看著她換上一身奇異的白色裝扮,臉上還戴著罩子,手裏的小刀寒光閃閃,躺在床上的胖子害怕得顫抖起來,緊繃繃的衣袍也控製不住那一身肥膘的晃動。
胖子這副害怕模樣雖然大家能理解,可是莫名的覺得喜感好笑,不知是誰帶了頭,大夥兒齊齊笑了起來。
紫千歌將一切器具消毒整理好後,讓樓宇飛也過來幫下忙,讓他換上了同樣的白袍和口罩,她見四周吵鬧不已,隻得揭下口罩提醒:“請各位保持安靜,不要給這位病患兄台和我們醫師造成不必要的影響。”
樓宇飛將早就準備好的麻醉藥喂胖子喝下後,輕聲安撫了幾句,也不知道是受他態度誠懇的影響還是其他的,胖子慢慢的平靜下來了,心裏還想著:不就是挨一刀嗎?以前曆練的時候又不是沒挨過刀,骨頭碎了還能愈合,胃部切掉一小塊也無礙的,還是能重新長出來的,他可以相信他們師姐弟倆。
麻醉藥的效果是針對他的身體不會有痛感,神識還是特別清晰的,看到紫千歌拿著亮閃閃的以往從未見過的醫學器具過來,胖子還是忍不住哀嚎一句:“紫二小姐,你輕一點啊,別太用力啊,動手溫柔一點啊。”
紫千歌難得的調侃一句:“我若是動手溫柔一點,不太用力,你這麼厚的肉切得進去嗎?慢慢的切,豈不是更痛更受煎熬?”
“呃,那,那你還是稍稍,稍稍重一點吧,別太用力了啊。”胖子腦門上都冒出了一層冷汗。
那些看客此時全部伸長了脖子用精神力來觀看,好在紫千歌在這一圈設置了精神力保護結界,以至於他們隻能隔著結界觀看,卻不能任意幹擾他們。而坐在空中飛行獸的修煉者,在他們那個位置看得一清二楚,一個個閉緊嘴巴憋笑。
“好啦,麻醉藥效果很好,你感覺不到絲毫痛楚的,藥效解除後,會痛上半日左右,你一個皮糙肉厚的大老爺們忍一忍就熬過去了。”紫千歌示意樓宇飛將他身上的外袍給褪下。
白花花七八層的肥肉就這麼展露在人前,很多圍觀的女子尷尬的收回了視線,然後見紫千歌麵無表情認真嚴謹的開始動刀,她們又覺得沒什麼好羞恥的,又默默的施展出精神力去圍觀了。
“刺啦!”
小刀切入皮肉的聲音聽得人毛骨悚然,胖子眼睜睜的看著那刀在自己胸口破開了一個洞,自己還能看到裏麵黃橙橙的肥肉,連他看著都有點惡心。他確實感受不到絲毫痛楚,可是看著自己被她溫柔的解剖頭皮一陣發麻,他剛才就應該喝下另外一種有催眠效果的麻醉藥的,睡著了就不會這麼受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