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千歌一遍又一遍的用靈力催動銀針,半個時辰後才將銀針拔出。然後,將事先提煉好的藥液,倒入浴桶中。
雲震鴻抱著雲瑾辰放入浴桶中,感受到水溫很高,疑惑道:“紫姑娘,水這麼燙,會不會傷到皮膚?”
紫千歌知道他的擔心,搖搖頭道:“不會的,這樣的溫度隻會感覺灼熱,並不會傷到肌膚。藥液溫度必須高點,才能保證藥效全部被他吸收,這樣的溫度要持續半個時辰。以後三天施針一次,再藥浴一次。兩個月後,再根據狀況適當調整。”
一個時辰的治療結束後,紫千歌回房寫了封信,吩咐紫穹送到祁陽城第一商會,轉交納蘭啟和東方梓延。當初在南淩城說好一年後再約,這段時間她得替雲瑾辰治病,而且剛從外麵回來暫時不想出門,想在宮門好好陪陪師傅,於是傳信給他們倆,如若有空的話,可以來淩雲宮遊玩。
在雲瑾辰治療的這段時間,雲震鴻和蘇雅琪夫妻倆專心陪伴兒子治病。雲震鴻對修煉界的宗門一直很好奇,對於實力高強的人特別崇拜,每天都會花很多時間去淩雲宮競技場觀看弟子間的戰鬥比賽。而蘇雅琪則在廚房忙活,每天變著法兒的煮膳食給兒子調養身體。
雲瑾辰是個安靜的男子,除了治療的時間,白天幾乎都在紫千歌的書房看書。她的書房裏藏書很豐富,有很多關於內圍甚至幻海城的書籍。
紫千歌剛從煉丹房出來,就看到他又在書房,看了一眼他手裏的書,笑道:“雲公子,原來你也跟我一樣喜歡看遊記,我喜歡抱著書坐在外麵的草地上閱讀,也別有一番味道哦,你可以去試試。”
雲瑾辰微微一笑,溫和道:“好,你這裏的典籍很不錯,謝謝你借給我閱讀。”
紫千歌笑道:“不用謝。這些書籍都是師傅給我四處搜羅來的,囊括得比較全麵,你可以隨意閱讀。對了,今天怎麼不見小鈺鈺呢?”
雲瑾辰如實道:“景鈺今天出去了,應該是暗樓那邊有些事情。你在煉丹,他就沒有打擾你了。”
紫千歌點點頭,清脆悅耳的聲音帶著點點疲憊,輕聲道:“那你繼續看書吧,不打擾你了。我有點累,先去休息會兒。”
雲瑾辰點點頭道:“好,辛苦你了。”
回來後,紫千歌晚上都在妖獸園第六層實戰訓練,白天則學習煉丹和煉器,每隔幾天就給雲瑾辰治療,日子過得非常充實,也沒有好好休息過。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躺到床上就睡著了。
北景鈺從暗樓回來後,得知紫千歌在房間休息,輕輕推開她臥室的房門。房間裏的裝飾依舊溫馨淡雅,柔軟的紗幔隨風輕揚,迎麵撲來一股少女獨特的芬芳氣息。
他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好似怎麼都看不夠。見她睡覺時還皺著眉頭,輕輕幫她撫平,運用靈力輕柔緩慢的按摩額頭兩側。
紫千歌感覺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在為她輕揉穴道,按得特別舒服,粉嫩的紅唇微微嘟噥了一聲。
北景鈺刹那間心跳加速,淡淡移開視線,不敢繼續看下去。他強迫自己閉上雙眼,調整呼吸,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視線剛好落到床頭櫃上擺放著的一個畫框。
她的畫技很高,人物的神情動作都描繪得特別真實般。他將畫框拿著手裏,看著畫上的人,心髒都好像停止了跳動,雙手微微顫抖著,好看的薄唇抿得緊緊的,眼裏滿是痛苦和無措。
畫上是三個人,坐在一個涼亭裏,四周開滿了荷花,一望無際的荷葉如層層波浪般飄舞。一個穿白裙的女子背對著自己,手裏拿著一根碧綠的玉笛在吹奏。
另外一男一女正對著自己,可以看清他們的容貌,女子穿著粉色長裙,長相極美,跟如今的紫千歌長相一模一樣,隻是看起來年齡稍大。五官已全部長開,清麗脫俗,手裏握著一把似琵琶的樂器,腦袋靠在身邊男人的肩膀上,滿臉開心幸福的笑容。
畫中的男子英俊帥氣,麵容剛毅威武,與北景鈺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格,臉上的笑容格外燦爛開心,手中也拿著一把同樣的琵琶形樂器,隻是他身上的著裝有些奇怪,與聖天大陸的衣服完全不同。
北景鈺靜靜的看著畫中人,心疼得好難受,她這麼親昵的靠在這個男人的肩上,露出那麼幸福甜蜜的笑容,他就是她愛慕的人嗎?為何他從來不知道她心裏已經有人了?
他知道自己已經深深的喜歡上了眼前這個熟睡的丫頭,他已經無可自拔了,他不能沒有她,呢喃道:“如果我不放開你,如果我強迫你,你會不會恨我?會不會跟母親一樣再無笑顏?”
“哢擦!”
紫千歌突然從夢中驚醒過來,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見到北景鈺坐在自己的床前,她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怔迷糊。她見他臉色很難看,嘴唇還抿得緊緊的,蹙眉道:“小鈺鈺,你怎麼在我房裏?發生什麼事情了?”
北景鈺不知道怎麼開口,愣了好一會兒才出聲道:“聽到你在休息,我來看看你。”
紫千歌點了點頭,突然看見他手裏拿著一個破碎的畫框,終於知道驚醒她聲音的來源,急切道:“啊,我的畫框被你弄碎了。”她顧不得穿衣服,掀開被子就衝上去,將畫框從他手裏奪過來,很是心疼的撫摸著。
看到她如此珍視這畫框,北景鈺一顆心徹底沉入了穀底,聲音很低很沉道:“這個畫框對你很重要嗎?”
紫千歌沒有注意他的異樣,如實回答道:“嗯,很重要。”
北景鈺盯著她的眼睛,想要從裏麵看出些什麼,悄悄握緊雙拳,聲音中透著忐忑道:“你喜歡那男人?”
紫千歌一愣,抬頭看他一眼,發現他在極力壓抑著情緒,他好像有點莫名其妙,反問道:“喜歡哪個男人啊?”
北景鈺見她愣愣的,在她眼裏隻看到了迷茫不解,他突然間鬆了一口氣,骨節分明的手指指著畫架上的人,道:“這畫上的男人。”
紫千歌這才明白他在說誰,本能的搖搖頭:“不是啊,你想多了。”